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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國的老六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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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尼特在中情局的一些下屬,對中情局過於謹慎的行為,越來越感到沮喪。對於布萊克來說尤其如此。

儘管特尼特面臨來自內部反恐人員的壓力,特尼特本人從未建議克林頓總統或布什總統,批准對基地組織使用致命武力。因為這對他來說存在政治風險,影響仕途。

特尼特在回憶錄中承認,他沒有支援定點清除,因為他想知道,“如果阿富汗的阿拉伯恐怖分子突然開始被炸燬,美國政府將如何解釋?”

在 9 月 11 日之前,美國公眾可能也不會支援這種血腥的任務。9 月 11 日之後,正是他的的政治判斷,以及其他因素阻止了中央情報局的發展,但這一事實很快就被人們遺忘了。

當中情局在如何對付本·拉登的問題上,陷入緊張的內部僵局時。中情局的強硬派,在找到了支援強力反恐的高階官員理查德·克拉克。

克拉克是一位神秘、尖刻的工作狂。自里根時代起,就一直在國家安全委員會任職。2001年他對基地組織越來越警惕。

他的保險箱裡有一份科弗·布萊克的《藍天備忘錄》。為了提醒新政府注意危險,他於 2001 年 1 月 25 日寫了一篇情報分析,基本上重複了布萊克的備忘錄,題為“消除基地組織聖戰網路威脅的戰略”。

克拉克在向布什新任國家安全顧問賴斯提出,加強對本拉登監控追蹤時表示,政府“迫切需要”“擊退”基地組織。他警告賴斯,這個恐怖組織並不是一個次要問題,而是一個一級威脅,基地組織在四十個國家開展恐怖活動,其中就包括了美國。

當時,克拉克並不知道兩名基地組織成員,米赫德哈和哈茲米已經在幾周前抵達洛杉磯。但他給賴斯的報告直截了當地指出,基地組織利用“潛伏組織”侵入美國。

克拉克敦促賴斯,儘快召開由負責國家安全事務的內閣成員組成的“首腦會議”,以解決基地組織問題。他還敦促總統授權向阿富汗北方聯盟,提供“大規模”秘密軍事援助。

這似乎是對抗塔利班的最佳方式,塔利班是基地組織在該地區的保護者。這意味著秘密授權這些代理人殺死本拉登。

但賴斯沒有安排內閣會議討論基地組織問題。相反,在收到克拉克的備忘錄後不久,賴斯在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組織改革中將他降職,剝奪了他克林頓賦予克拉克的特權,這項權力允許他參加有關恐怖主義問題的內閣級會議。

克拉克的名聲素來好壞參半,既有才華橫溢的一面,也有狡猾的官僚伎倆的一面。 賴斯的一名助手錶示,他被告知要嚴格控制克拉克,因為“他以越界而聞名。”

在管理嚴格、政治狹隘的布什政府中,克拉克受到了懷疑。2003年,他沮喪地辭職了。

當美國對基地組織的政策,在國家安全官僚機構的中層緩慢推進時,特尼特聲稱他一直在施加壓力。

2001 年 2 月,特尼特在作為布什政府成員,首次在國會作證時指出,本·拉登及其同夥構成了“最直接、最嚴重的威脅”。隨後,他再次在國會作證,警告稱他認為未來兩年內“有可能”發生針對美國的恐怖襲擊。

三月,特尼特向賴斯的副手哈德利提供了修改後的版本,再次要求給予特殊授權,在法律之外殺死本·拉登。

但特尼特後來承認,當他與哈德利討論時,他同意首先在授權這一致命權力之前,國家安全委員會有必要解決政府對基地組織的政策。

出於政治原因,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當時不願批准該行動計劃。哈德利擔心,擁有該行動計劃的同時,也會帶來執行該計劃的責任,而這是高層希望看到的不希望的。

在特尼特的強烈要求下,藍天備忘錄被送回中央情報局,留待日後啟動。與此同時,克拉克批評中央情報局的“雙向情緒波動”和“熟練的被動攻擊行為”。

到了六月,隨著針對美國利益的攻擊威脅加劇,特尼特下令關閉面臨襲擊危險的美國大使館。7 月 10 日,特尼特表示,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一個可怕的小惡魔,他對此感到非常震驚。

對美國利益的攻擊“簡直讓我毛骨悚然”。在他執掌中央情報局七年的職業生涯中,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拿起辦公室裡的白色安全電話(這個電話直撥賴斯),要求立即召開一次臨時會議來討論基地組織問題 。

特尼特說,他和布萊克,以及一名中情局本·拉登專家(僅自稱“富人”)在賴斯的辦公室與賴斯進行了激烈對峙,認為政府必須主動出擊,立即對阿富汗的基地組織採取果斷行動。

從他們看到的情報中分析,他們確信恐怖組織正醞釀對美國的襲擊。 “這個國家現在需要進入戰爭狀態!”

據鮑勃·伍德沃德撰寫的會議記錄,布萊克特別表示,基地組織可能“在美國境內發動襲擊”。

7 月 10 日會議的關鍵細節存在爭議。 賴斯聲稱她不記得有任何這樣的緊迫性。她不認為特尼特和他的手下帶來了新情報。她還否認有人告訴她,本拉登計劃襲擊美國。

使澄清事實的努力變得複雜的是,特尼特似乎提供了兩個截然相反的說法。

在特尼特離開布什政府之前,在向 9/11 委員會宣誓就職的一份報告中,他聲稱賴斯瞭解 7 月 10 日警告的嚴重性。

但在離開政府後,特尼特似乎對伍德沃德做出了更為批評的解釋。賴斯被描述為“對中央情報局官員不屑一顧”。他們覺得“他們沒有理解她”。

其他高階政府官員也對 9/11 事件前幾天中央情報局的警報無動於衷。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和他的情報副手坎博恩,對中央情報局攔截的情報表示懷疑。

這些攔截情報顯示,基地組織訓練營中的慶祝氣氛,以及對即將發生的重大事件的興奮談論。

中情局驚恐地聽著基地組織成員含淚告別,並承諾在天堂相見。但坎伯恩和國防部副部長沃爾福威茨,他們認為這很可能是虛假資訊。

8 月 6 日,中央情報局的警告無可爭議地傳達給了賴斯和總統。 中央情報局向布什遞交了一份總統每日簡報,當時布什正在德克薩斯州克勞福德的牧場,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假期。

這份簡報的標題是“本拉登決心襲擊美國” 。特尼特在他的回憶錄中承認,雖然這份聽起來令人震驚的報告,明確表明本拉登打算盡其所能地襲擊美國,但“我們沒有傳達有關任何正在進行的具體陰謀的資訊。”

據報道,布什的聽到情報的反應是不屑一顧。根據記者蘇斯金德在其著作《百分之一主義》中的記載,總統當天在聽完中央情報局的警告後回應道:“你現在已經把你的屁股遮住了。”

十天後,明尼蘇達州伊根的一所飛行學校向聯邦調查局通報稱,一名好戰的摩洛哥裔法國人攜帶數千美元現金,堅持要求學習如何駕駛和駕駛客機。

聯邦調查局明尼阿波利斯外地辦事處,發給聯邦調查局總部的緊急備忘錄表明,穆薩維可能參與了被劫持飛機的襲擊,但該備忘錄仍然被忽視。

搜查穆薩維膝上型電腦的許可也被拒絕。 當時,聯邦調查局負責反恐的助理局長戴爾·沃森,正在努力獲得更多資金來打擊基地組織。但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特拒絕批准專案。

阿什克羅夫特是一名社會保守派,布什任命他作為共和黨福音派的支持者,幫助他在 2000 年大選中以微弱的優勢,取得了勝利。阿什克羅夫特對廢除槍支管制,和處決俄克拉荷馬城襲擊者蒂莫西更感興趣。

那年夏天,阿什克羅夫特批評手下,他不想再談論基地組織的威脅,並憤怒地警告手下說:“我不想再聽到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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