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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吳躍同黃三娃的初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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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躍牽著妹妹,身上揹著大揹包。張芳芸背大大的行李,手提兩個大布包。她們擠在人群中,跟隨人流往外走。他們終於擠出擁擠的火車站出囗。

吳躍一家人在錦城過得很壓抑,張芳芸在孃家居住著總有種寄人籬下不格格不入的感覺;而且吳亦的自閉症不適合寄居在別人家;吳躍雖然在錦城西郊買下了一座兩層的小樓院,可以暫時當做家,但是他認為現在一家人不適合繼續在錦城定居。

吳躍同外公、外婆商議很久,決定母子三人提前離開錦市。吳躍這一次主動離開生他養他的家鄉,也不知何時才能重新回到錦市。

他帶著他的家人,懷著對未來的期望,重新踏上去往新豐市鳳凰縣的偏僻鄉村列車,他看著車窗外揮手抹淚的外婆,吳躍下定決心一定要風光無限地回到錦市,決不能再讓外公、外婆操心自己一家人。

吳躍母子三人從新豐市火車站下了列車,再找到汽車站買好到鳳凰縣運輸客運站的車票。

當大汽車緩緩駛進鳳凰縣,吳躍趴在汽車視窗觀察著鳳凰縣,發覺鳳凰縣改變很大。

首先鳳凰縣大街小巷再看不見牛車、馬車這種原始的交通工具,便也看不見揹著籮,挎著筐,大街小巷撿拾牛糞、馬糞的破衣爛裳的老頭子,小孩子。

沒有牛、馬糞的街道,顯得寬敞明亮,又幹淨,空氣中再嗅不到糞尿的臭味,空氣也清新了不少。

鳳凰縣居民似乎也乾淨清爽了很多,他們臉上洋溢著錦城人沒有的微笑,人們熱情地招呼著熟悉鄉鄰,做著他們的各自的營生。

整潔的街道上偶爾會有幾個大美女穿著、妝容都不輸大都城流行的時髦風向,她們的燙卷的頭髮,墨色的太陽鏡,殷紅的口脂,都勾引得守舊的大媽、嬸子們議論紛紛,卻是為這座封閉守舊的城帶來了不一樣的生機。

客運運輸站也沒有了牛車、馬車這種交通工具。十來輛破舊的客運汽車停靠運輸站寬大的場壩上,旅客們等候在汽車站裡,等著售票員拿著大喇叭喊旅客該上哪一輛汽車,亂哄哄的頗具人間煙火氣。

吳躍在候車室幫母親妹妹找到座位,等她們坐下歇息了,他才跑到售票口向售票員詢問:“阿姨,我們要到鳳凰區,該坐哪趟車?”他只能說普通話,他還沒有學會鳳凰縣的口音。

售票員面無表情地用濃重的鄉土鄉音說:“南車站發車到鳳凰區的車早上十點已出發。你今天著急要趕路,就到北站去等車,汽車北站下午三點半發車到鳳凰區。”

售票員門口答完畢吳躍的話,立即開始厭煩地呵斥他,催他離開售票窗,別影響後面的旅客排隊買車票。

吳躍在陌生的環境中東張西望,他在車站門前,看到一個戴著紅袖章維持著清潔衛生的老人。

吳躍趕緊上前向老人打聽該怎樣趕到汽車北站去。老頭對吳躍很熱情,他立即放下打掃衛生的工具,熱情地幫助吳躍一家找來一輛火三輪車,送一家三口去鳳凰縣北站。老人還一直囑咐開火三輪的小年輕,趕快一點,別耽誤了去鳳凰山鎮的公共汽車時間。

火三輪車司機一邊幫助一家三口拎行李,一邊說:“到鳳凰區,現在一天只有兩趟車。上午南站發車,下午北站發車。現在下午兩點半,你們只有坐火三輪車才趕得上開往鳳凰山鎮的車了。”

小青年開火三輪跑縣城內的客運運輸,但是現在的小城鄉人,他們願意走路,或坐人力三輪,也不願多花兩塊錢坐火三輪車,小青年很多時候連火三輛的油錢也賺不到,他沮喪極了,不免同老人抱怨,不該換來火三輪。

老頭嘆口氣勸說小年輕賣掉火三輪,換人力三輪車載送旅客,也許更能養活自己。小年青卻嘆息一聲:“現在,行業內的人都知道這火三輪是砸我手裡了,誰肯按成本價買呀!賠多了我也捨不得!”。吳躍邊遞行李到車上,一邊聽聽他們的嘮叨。

原來鳳凰縣整頓運輸社,取締了牛馬車進縣城。這導致縣城裡大量依靠牛車、馬車,運輸的車伕們失了吃飯的營生。在鄉鎮上有可靠關係的車伕去跑周邊鄉鎮村戶的營生,而有如小年輕一家人,只有按運輸社規定用牛、馬換三輪車和火三輪車,跑環城路。

縣裡運輸社的領導強制所有牛車、馬車必須換成人力車。所以導致人力三輪車滿大街跑,卻沒有多少顧客,很多車伕失業後成了貧困戶。

現在的小縣城人,人太閒,錢太少。沒人願付多三倍的牛車費,去坐人力三輪車,火三輪車。

吳躍付出四塊錢車費,這是新豐市到鳳凰縣的汽車費。現在的小城鄉,民風還十分淳樸。人們的思想還禁固停止在集體主義思想上,宣揚助人為樂的雷鋒精神,所以願意幫助人的人很多;人們堅信‘五湖四海皆兄弟’,所以人們還很熱衷於和陌生人聊閒天透露自家秘密也不怕。

小青年發動摩托車,他在“突突突,突突突”的轟鳴聲中,大聲地向客人解釋,他沒多收費。

南門車站往北門車站走直道十里,繞城走徑道九里地,油費三塊多。

再隔一段時間,他漲價五塊錢也要虧本。黃三娃聽運輸社人講汽油要漲價。

吳躍一句一句同他閒聊,把這黃姓小年輕家庭摸清,黃三娃祖上五代是鳳凰縣趕車人。他們家二十口人以趕車做車伕為生。

黃家有十匹馬,六頭老黃牛。現在換成二十五輛人力三輪車。加他這輛火三輪車。

現在家裡賺不到錢,大家庭分家成五個小家庭。男人們還是養活不了家人。他們世代只會趕車。現在不知靠什麼謀生。

吳躍挺同情他,便說:“你挺聰明的。人挪地活,樹挪地死。人那有找不到活路的。"

“你也算是運輸社的人。我看運輸社外面,以前停車馬的棚子。你申請分幾個棚子,做小吃食,賣些針頭線的小百貨。你看過往旅客挺多,肯定有人願意買。”

吳躍一想,媽媽不願意再做婦科醫生。自己有點閒錢,放著也閒。不如幫媽媽做點小生意。

他仔細看看黃二娃。他人長得挺帥氣。笑起來陽光明媚,憂愁起來很文藝。

吳躍一直堅信,長得好看的人比長得醜劣的人,是好人的比例更重一些。

吳躍看重人的外貌精神,他是典型的以貌取人。吳躍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黃二娃的嘮叨。吳躍想著做生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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