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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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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徐媽媽一早就準備好,等著宣暮情了。

徐氏正色道:“今天我們要學女工,女工是沒有什麼捷徑可走的。只有勤學苦練這一條門路,所以除了奴婢講的要點外,還需要您自己多加練習。”

“四大名秀分別是蜀繡,湘繡,蘇繡,粵繡。”

“風格上,蜀繡講究栩栩如生。繡的錦鯉靈動似遊,其針法有百餘種之多。其繡品以針法嚴謹,針腳平齊,色彩明快為特點。”

“湘繡,其繡品強調濃淡一般,會採用套針,正戧針,齊針等繡法。有繡品如畫的特點。”

“蘇繡,繡品細密不露痕跡。繡面平整,色彩沉靜雅潔,針法豐富,有四十餘種。”

“粵繡,其特點是佈局豐滿,富麗堂皇,少有空隙...............”

“……………………”

徐氏所講的內容對於此時的宣暮情來說,簡直就是天書。

這裡提一嘴,東離國的風氣很開放。平頭百姓家有志向的女子也是可以入朝為官的。這一類人可以和男子一同去私塾唸書。有的大戶人家會請專門的私教來教習。

不想做官的家裡也會為自身的興趣愛好提供學習機會。而且女人可以外出就業,比如做廚娘,繡娘,這都是很賺錢的生意。最低等級廚娘為大戶人家做頓飯也能掙個幾百錢,為高官大人制作衣服的繡娘也是吃香的行業。不過這些都是自小培養出來的。

...............

兩個時辰後

枯燥無味的課堂可算是熬過去了。正在宣暮情慶幸終於可以下課的時候,徐氏卻給澆了她一大盆冷水。

徐氏幽幽說道:“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了,課下的時候請大姑娘用粵繡,繡一隻帕子出來。奴婢兩日後會檢查您的功課!”

宣暮情此時心裡是一萬個不樂意。但自己又不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情兒一定會交一份令您滿意的手帕。”

徐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就退下了。

徐氏走後秀夏主動為宣暮情搬來了針織架子。

宣暮情看著這繡架,一臉茫然。

宣暮情一手拿著繡花針,一手捏著的線。

光是穿針引線就把她累的夠嗆,這線是怎麼也穿不過去。氣的她差點兒沒把手中的東西都攘出去。

半天下來,宣暮情的眼睛都花了。最後還是秀夏看不下去了,幫她穿了針。

宣暮情捏著穿好繡花針一臉茫然,無從下手。

旁邊的秀夏看著她怪異的舉動,實在忍不住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自從上次落水後,您的行為舉止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怎麼現在連刺個繡都不會了呢?”

宣暮情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個......我…………”

心中暗想,胡謅一個吧。

“可能是落水後,撞到頭了吧!自從醒過來以後,我有很多情都忘記該怎麼做了。所以才會.........”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宣暮情轉過頭,才看到秀夏怪異的眼神。

秀夏聞聽此言後,神情呆愣,一臉的不可置信。

回過神後,驚叫道:

“怎麼會這樣?”

“奴婢這就去給您請大夫!!”

宣暮情緊忙拉住了她,急聲道:“不用,不用!”

“我以後會想起來的。”

“小姐!!”秀夏輕喝一聲。

“您這種情況,不能在拖著了!”

“不是!”

“我沒病,我真的沒事兒!你別去。”

“秀夏!”

宣暮情費了好大力氣才攔住了她。

苦口婆心的跟她講了好一會兒,才打消了秀夏找大夫來醫病的念頭。

並叮囑她不要聲張此事。

秀夏看著宣暮情因為繡帕的事愁眉不展,提議道:“小姐,不如去請教一下寧姨娘。她的繡工最是精湛了。”

宣暮情一拍腦門兒:“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姨娘她就是巧手出身。”

宣暮情猛的立起身,讓秀夏帶上刺繡用的物品。去了寧姨娘的寧馨院。

到了寧姨娘房裡,宣暮情將自己的情況和寧姨娘複述了一遍。

寧姨娘聽後也是擔憂不已,宣暮情也是費了好一番氣力才說服了她。

宣暮情眼神中帶著急切:“姨娘,您先教我刺繡吧!”

寧姨娘神色憂慮,但看宣暮情態度堅決就沒再多說什麼。

考慮到自身這個情況,宣暮情只能厚著臉皮讓寧姨娘從最基礎的開始教。

寧姨娘聞言愣了愣,但還是極其耐心的從穿針開始教她。

………………

宣暮情一整天都待在寧姨娘房中。直到二更天才離開。走之前特意交代自己‘失憶’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宣暮情開始靠自己的能力刺繡,當然,少不了寧姨娘的耐心指點。

直到午時才堪堪完工。

宣暮情繡了樣子簡單的萱草花,成品說不上拙劣,但也看過得去。看著自己兩世以來繡的第一件繡品。宣暮情長舒了一口氣。

寧姨娘看著宣暮情手指上的針孔,滿眼都是疼惜之色。看到宣暮情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柔聲建議道:“大姑娘若是想要練習刺繡,京城西南角有一家巧手坊,裡面的繡娘精通各種繡法,大姑娘可以到那裡去請教練習。”

寧姨娘曾經就是巧手坊裡的頂牌繡娘。有不少達官貴人請她製作衣裳。

一次偶然結識了宣家家主,兩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但宣敬亭為了仕途娶了朱亦安為正妻。只能委屈寧姨娘做了妾室。

宣暮情聽後喜上眉梢,又和寧姨娘閒聊了一會兒。就在她關切的眼神中離開了。

很快就到了徐氏檢查功課的日子。

徐氏拿著宣暮情繡的帕子眉目肅然,拿起戒尺在宣暮情但手上敲了兩下疼的她倒吸了兩口涼氣。

徐媽媽語氣嚴厲:“這帕子說不上拙劣,但也談不上精湛!還需要大小姐平日裡勤加練習。”

宣暮情低首道:“是,情兒記住了。”

徐媽媽:“除了女工外,才華是一個大家閨秀必不可少的。”

“才情,無外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多研讀詩書經典是非常好的選擇。”

“而四藝中,與其各個平庸,不如精通其中一項。”

說著取出一把古琴,放到琴桌上。

肅聲講解道:“琴,為四藝之首,又稱瑤琴,玉琴,七絃琴。其特點是音域寬廣,音色深沉,餘音悠遠。”

“常有人將它與古箏混淆,兩者在形體上有很大的差距。古琴琴體較窄,分琴頭,琴尾為兩部分。而古箏琴體較為寬大,通常由二十一根弦組成。”

“古琴的演奏效果含蓄,低沉,古樸而典雅,而古箏則與之相反。明亮,清脆,豐滿是它的特徵。自古就有古琴悅己,古箏樂人之說。”

徐氏將琴微微抬起:“大姑娘請看”

宣暮情聞言,探身看去。

徐氏:“琴有七絃,最外側最粗的是一弦,最內側最細的是七絃。古琴上的這幾個點稱作徽位。其作用是不同徽位會有不同的音高。琴面上架起琴絃的部位叫做嶽山。”

說著又將琴體翻轉過來。

“琴的底部有兩個音孔,一個叫做“鳳沼”,一個稱作“龍池”。放在桌面上加起琴體的部分叫做“雁足”。琴頭後面的零件叫做“琴軫”是調整琴絃聲音高低用的。”

徐氏講解完後,肅然問道:“方才奴婢說的,大姑娘的記住了嗎?”

宣暮情嘴角微翹,微微點頭,表示記住了。

徐氏:“那奴婢就出些題來考考您。”

徐氏指著琴的一個部位,詢問它的名稱及作用。宣暮情都順利的答了上來。

徐氏對她多了幾分讚賞之情。

“棋,稱之為對弈。正所謂善棋者多謀略。千年以來,多少帝王將相,市井布衣,演繹出多少傳奇佳話,美文詩賦………”

接下來的兩天,徐氏又為她講了其他幾項才藝。

褚雲行是精通下棋的。她曾經閒時,常與兄長褚千汛在庭中對弈。

現如今宣暮情一時也找不出能和她下棋的人來。

忽然靈光一閃,自己可以去找大哥他最近學務不是很繁忙。應該有時間。

宣暮情抱著棋盤,找到了宣如風那裡。

一場棋局下來,宣如風險勝半子。

宣如風眉頭緊蹙,疑問道:“情兒,你真的是剛學會下棋嗎?”

宣暮情神情自若,脆聲回答:“是啊!”

宣如風聞言心中吃驚不小,實在沒想到年紀尚小的情兒竟會這般睿智多謀。

這天,下棋的過程中,宣暮情無意間聽到宣如風與楚王殿下私下交好。

心中一頓,楚王夏璟祁是先王的庶長子。是褚雲行藍顏知己。

褚家就曾想扶持這個庶長子繼承王位。

夏璟祁性格恬淡,無心權位,根本不想捲入殘酷的奪嫡當中,只想過喜樂順遂的度過一生。

夏璟逸與他向來不和,也不知道這些年夏璟逸有沒有為難他?念及至此,宣暮情向宣如風打聽起楚王的訊息。

宣暮情語言焦切:“大哥,楚王殿下他現在過怎麼樣了?”

宣如風聞言眉頭微皺:“你問這個做什麼?”

宣暮情瞎編了一個理由:“早就聽說楚王殿下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所以我也想打聽一下。”

宣如風聞言嗤笑一聲,道:“你呀!”

“楚王殿下他,無心權位,新王登基後如願做了位富貴閒人,這幾年新王也沒有為難他,現如今尚無婚配。”

宣暮情聞言,心下稍安。

正在這時秀夏神色歡喜的跑過來。

宣暮情好奇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秀夏歡喜道“小姐,老爺的車馬到府門外了!”

“是嗎?”宣如風忙問。

秀夏肯定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情兒,我們去迎一迎父親。”

宣暮情微笑著點頭。和宣如風一起到府門外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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