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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日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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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蘇大娘子就要辛苦許多了。蘇大娘子是前朝御史蘇大夫的女兒,後來,蘇大人遭官僚彈劾,家族出現危機迫不得已,才將隋大娘子嫁給隋大人做繼室。

蘇大人夫婦直說自己對不起她,分了一半的家產給女兒做嫁妝傍身。為了家族利益,犧牲了女兒的終身幸福。

婚後兩年,隋大人就納了兩個妾室。蘇大娘子不以為然,她和丈夫本就沒有感情基礎,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她根本就不會過問。

只是家裡頭子女眾多,開支也有些模糊,教養管理起來勞心費力。隋大娘子也從曾經的明媚少女變成了穩重嚴謹的當家主母。

陳大娘子出身不高,孃家是個五品小吏自己又是庶出的女兒。但是她的前半生堪稱傳奇。官居高位的鄭大人帶著厚重的聘禮,親自上門,求娶她為妻。

成婚後,鄭大人對她百依百順給她管家之權,每逢佳節都會給她準備驚喜。與他人不同的是,陳大娘子主動提出的納妾。外頭的人都誇她賢良大度。

夫人曾問她是為何?她笑答:為我枯燥的管家日常增添幾分樂趣。

她對每一位入府的妾室都說過這麼一句話:你們若是安分守己,好好相處,我們還能彼此做個伴,若是你們作妖鬧挺,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別府的妾室都是想盡辦法來討好主君,而鄭府後院的姨娘們都是變著法子的討主母開心。夫人閒暇時插花品茶順帶著聽,妾室們在一起說書唱曲,聊天敘事。日子別提有多舒心了。

裴大娘子:“諸位姐妹,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蘇大娘子苦笑道:“裴姐姐還是老樣子,不像我,還不到30歲就有白髮了。”

陳大娘子:“蘇妹妹這些年操持家務,辛苦了。”

蘇大娘子:“何止是操持家務啊,最近院裡的幾名美妾也不怎麼安分,時常要叫來敲打威喝,不像裴,陳兩位姐姐那般輕鬆自在。”

夫人:“不提這些糟心事了,程娘,去把姑娘們都叫過來給諸位娘子瞧瞧。”

“是。”

夫人將府中的幾位姑娘都叫到了正廳一一介紹。

裴大娘子一眼就看中了眼眸中藏著難以察覺的傲色的宣暮情。上下掃了她一眼,親暱拉住她的手:“你這大女兒生的真是標緻。”

夫人臉上笑意滿滿。

旁邊的陳大娘子拉住嫣兒的手,玩笑道:“二姑娘可有相中哪家公子?說與我聽,我給你保媒!”

嫣兒雙頰羞紅:“鄭大娘子真會說笑,嫣兒今年才12歲,哪裡能許了人家?”

夫人嬌嗔道:“陳靜,你可別取笑我這女兒了,我可捨不得她這麼早就嫁出去。”

陳大娘子笑道:“你看你,還急了!”

蘇大娘子拉著凝兒在旁邊絮叨,三個貴婦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姑娘。

和諸位夫人聊了一會兒,夫人就讓我們都回去了,眾人走後,溫夫人別有深意道:“你們家這個大女兒啊,是最厲害,莫說是正夫人就是王妃,她也做得。”

蘇大娘子:“哦!玉嬈姐姐,這話有什麼依據嗎?”

裴大娘子極為自通道:“就憑她那張臉,我就敢斷定她必是福緣深厚之人。”

蘇大娘子不這麼認為:“玉嬈姐姐真會說笑,富貴榮華可不是單憑一張好皮囊就能保得住的。我倒是覺得這三姑娘氣質如蘭,沉穩內斂才擔得起福緣深厚四個字。”

陳大娘子搭腔道:“玉嬈姐姐看人一向很準,我也覺得那大丫頭不簡單。”

陳大娘子又語重心長道:“亦安啊,你把你這二女兒教的太過純良無害了,日後怕是會吃虧呀!把女兒教的不惹事也不畏事才最好。”

夫人神色凝重:“靜兒說的不錯,等嫣兒再大些,我會親自教她統家的本領的。”

晚上的時候,凝兒將今日正廳中三位夫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姨娘。安姨娘聽後臉色凝重:“二姑娘是宣家嫡女,自然更得貴婦們的喜歡。”

“如果二小姐是尊榮,那大姑娘就是體面。只有你……看來,姨娘該為你做些謀劃了。”安樂言語重心長道。

安姨娘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默默無聞,不爭不搶。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在主君心中一定要有分量。

…………

胡月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裡。

當時的宣暮情正在昏暗的燈光旁刺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忙手中的事。

胡月賓湊近前壞笑道:“白天的溫大娘子看上你了,在你走後還跟你母親提起過你的婚事。”

宣暮情神色微微一動,嗯了一聲道:“然後呢?”

胡月賓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圓,圓成之時白光閃現裡面露出一張劍眉星目,英俊帥氣的臉龐。

胡月賓含笑道:“這是溫府的二公子,溫客行,今年15歲,裴玉嬈有意撮合你倆的婚事。”

宣暮情手中動作不改,道:“夫人她答應了?”

胡月賓:“那倒沒有,她說:情兒還未到婚嫁年紀,我還想再留她幾年。”

胡月賓再一揮手圓鏡中又換了一張臉,宣暮情抬頭一看,竟是御史吳大人的長子吳灝越。這人宣暮情見過,印象裡是個相貌堂堂的溫潤公子。

胡月賓悠悠道:“不僅是裴玉嬈,鄭大娘子也給你母親介紹了人選。據我所知,這個吳灝越對你有意,當日那首《關雎》就是說給你聽的。”

宣暮情沒有談論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胡月賓的身份來歷。

胡月賓神色一頓,悠悠道:“崑崙仙境是靈氣充盈的天成福地,裡面奇珍異寶無數,瑤樹奇花遍地。我原本是青丘山中白狐一脈。我們白狐一族每修煉一百年就會生出一尾。”

“十年前,我從崑崙仙境來到了紅塵人間混跡在人煙市井當中尋找修行機緣。”

“六年前,我正要歷真空天劫彼時我一身神通術法,不得運用施展。為求自保我化為原形躲入深林卻不想夏璟逸這個殺千刀的,竟將我當做獵物追殺!”

胡月賓說到此處,我倒是想起六年前與夏璟逸一同狩獵的情景。夏璟逸當時射中了一隻白狐,正在他想取白狐性命時褚雲行及時出手救下了他。

正在兩人爭執之時,白狐斷尾逃生,如今想起來真是造化弄人。

胡月賓憤然道:“折了我百年道行不說,還害我承受斷尾之痛。當時我便發誓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宣暮情聽後淡然道:“這麼說,我並不欠你什麼。”

胡月賓聞言冷哼一聲。

雖說我和胡月賓兩不相欠但宣暮情做夢都想看到夏璟逸痛不欲生的面龐。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宣暮情眸色陰狠一字一句道。

……

次日黃昏,宣敬亭下朝回來,安姨娘一改平日裡素靜裝扮,換了一身靚麗的衣裳出現在宣敬亭的視野中。

宣敬亭見到打扮靚麗的安姨娘吃驚不小。

“主君神色驚疑,是覺得妾身穿這身衣裳不好看嗎?”

宣敬亭愣了一下,道:“不,這身衣裳正適合你。”

安姨娘莞爾一笑,柔聲道:“老爺要去妾身屋裡坐坐嗎?”

往日的清冷美人如今主動找上來,宣敬亭當然不會拒絕拉住安姨娘細嫩的往嵐靜院去了。這親暱的一幕正好讓莫姨娘看見,莫姨娘嘴角微揚,道:“這宣家後院安靜了這麼久,終於熱鬧起來了。”

貼身婢女櫻兒擔憂道:“那姨娘豈不是又多了個對手?”

莫姨娘道:“寧芸和安樂言都是有孩子的人,用不了多久她們倆就會爭忙起來,我只需要遠遠的看著坐收漁翁之利。

宣敬亭都到安姨娘房中小坐,正巧遇上如茂放學回來。如茂見到父親恨吃了一驚,忙躬身道:“如茂見過父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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