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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章 先螳螂捕蟬再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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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卿看著孔書情那副我已經來了,你不幫忙那大家一起死的態度,心裡對其貼上蛇蠍心腸的標籤,但事已至此多說無易。

張雲卿只能先讓其落坐,然後為其找到一件自己未穿過的新衣放在床上,又找來烈酒,紗布和金創藥放在桌子上。

張雲卿拿起水桶對著孔書情道:“你先待著,我去給你打點熱水!”

張雲卿說完後便離開了。

孔書情在張雲卿離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有紅布包著的方塊物體,四處看了一下,最後眼睛盯著房梁露出一個微笑,只見他雙腳踏地,飛身而起,已身在房梁之上,一個呼吸的功夫,她便從房樑上下來了,此時他的手中空空如也,那個紅色的包裹已經不見了蹤影。

馬虎在回去的路上縱馬疾馳,橫衝直撞撞翻了不少攤位和行人,惹得行人怨聲載道,紛紛罵娘名,可看見他那身花裡胡哨的皮,和身後一大堆狗腿子之後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籲!”

縱馬疾馳的馬虎忽然勒馬而立,鋒利的雙眸在四周探觀,鼻子使勁嗅了嗅面上露上訝色,翻身下馬向著一個小巷子走了過去,他的手下見狀紛紛跟了上去。

待進入巷子的拐角處時馬虎停住了腳步,他右手向上一揮,身後的兵士停住了腳步,紛紛抽出佩刀,小心戒備。

馬虎抽出腰間佩刀,屏氣凝神。腳步微移慢慢向著拐角處走去。

等到馬虎進入拐角處之後,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他的手下更是不堪捂哇哇大吐起來。

只見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五屍屍體被人用長槍釘在牆面之上,這些屍體除了頭顱完好無損之外,其他部位都被剃成了白骨,白骨上面掛著碎肉,還不停的往下滴血,場面十分的滲人。

馬虎強忍著胃中的翻騰,拿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皺著眉頭檢視其現場環境,卻沒有什麼發現,正當他準備讓手下去通知隴西府前來接管調查時,卻發現最右側的一具白骨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銀色的戒指。

馬虎正準備上前把這個戒指拿下來仔細觀看,卻發現腳下黏糊糊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踩在鮮血和碎肉上面,頓時感到胃裡那種翻騰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你去把那個戒指給我拿過來!”

馬虎向後退了一步對著身後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手下,指著最右側的那具屍體的左手說道:“你去把他手上的那個戒指給我拿過來!”

這位幸運兒頓時有點懵逼了,明明自己身邊還有幾個人的啊,為什麼馬虎偏偏要挑選自己,當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身邊的幾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自己後面去了,而自己鶴立雞群位置十分顯眼。

“是!”

這人一邊心裡罵著兄弟們不講義氣,一邊強忍著噁心踏著碎肉和鮮血來到那具屍體前,看著那血淋淋的白骨和猙獰的頭顱趕緊閉上眼睛,手不停的在來去白骨上摸索,由於閉著眼睛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戒指的位置,最後一不小心竟然把白骨給拆散了,那個頭顱咕嚕咕嚕滾到了馬虎的腳下。

由於沒有防備馬虎被滾到腳下的頭顱嚇了一大跳,在回過神來之後,見那個小弟還在閉著眼睛不停的在地上亂摸,不由氣急罵道:“你他奶奶的閉著眼睛能找到嗎?把眼睛給我睜開,就在你左手邊!”

“找到了!”

這個憨批的傢伙在馬虎的指揮下,終於找到了戒指,他拿起戒指之後興沖沖的跑到馬虎面前來邀功,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嘴唇正好與那個頭顱的嘴唇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在幹什麼啊?”

馬虎被這個腦子有些不正常的憨批搞得有些無語了,也忘記捂住口鼻了,直接伸出手掌拎著傢伙的後衣領,把這傢伙給拎了起來,從他手中拿過戒指後,一腳把頭顱踢到一邊,然後把這傢伙放了下來。

馬虎這才仔細端詳著這個血跡斑斑的銀戒指,他對這個戒指十分熟悉,因為他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這種戒指乃是內廷下轄捕風司,御馬監,內務府,監稅司等百戶等級以上的人才能持有的。

“捕風司下百戶李”

馬虎讀出了戒指內部刻的那一行涓涓小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捕風司的人怎麼會到隴西來?到底是什麼人殺了他們?我得把這個重要的訊息告訴公公!”

馬虎轉頭對著眾多手下道:“你們在此看守,在我沒回來之前,任何人想要進入格殺勿論!”

眾人拱手道諾拿著鋼刀把在唯一的入口之處嚴陣以待。

馬虎則是翻身上馬向著監稅司飛快賓士,他不停的用馬鞭抽打著馬兒,馬兒盡力的向前奔跑………!

可是他還是嫌馬跑的慢,直接雙腳離開馬蹬,一個鷂子翻身雙腳站在馬背上,屈膝跳躍到房頂上,接著施展他的輕功,在房頂上閃轉騰挪不停的跳躍,半煮香的功夫,他便來到了監稅司的大門。

當他落地正準備進去的時候,他卻發現他的馬早就到了,一個士兵正在給他喂著草料,另一個士兵正在給他梳理毛髮……!

餵馬計程車兵看到馬虎從牆上跳了下來,有些奇怪的問:“咦!馬千戶,你怎麼從房頂上跳下來了?”

馬虎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問了一句:“這馬是什麼時候到的?”

士兵答:“有三分之一刻了!”

馬虎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路過………!

巧合的是正在吃草的馬忽然間前蹄揚起,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彷彿是在嘲諷馬虎。

“孫大人回府了沒有?”

欲速則不達的馬虎尷尬的不去看馬兒眼中的鄙夷,轉頭問小兵。

小兵如實答道:“大人和顧主簿剛剛回府!”

馬虎聽完後直接衝進了大門,來到了孫千的房門口,聽見孫千正在與顧墨三兩個人談話的聲音,便朗聲說道:“大人!馬虎奉命求見!”

正在談話的孫千聽到馬虎的聲音,對著顧墨三笑了一下:“哎喲,馬兒回來了!”

顧墨三卻道:“我聽馬千戶的聲音有些急切,應該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驚喜吧!”

孫千一愣後對著門外:“進來吧!”

馬虎進入房間之後正準備抱拳行禮,就被孫千揮手打斷。

孫千對著馬虎笑道:“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呀!”

顧墨三沒有沒有說話,仔細觀察著馬虎,忽然眼睛在他的腳邊停留了片刻後才道:“馬千戶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馬虎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手帕雙手遞給孫千:“大人,先看看這個吧!”

孫千接過手帕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放著一個銀色的戒指,上面還有血跡,有腥味兒,仔細端詳了片刻後發現了裡面的小字,眼神中露出詫異之色,連忙看向馬虎:“這東西你是在哪找到的?”

顧墨三注意到了孫千神色的變化,看來這個戒指並不簡單呀,但他很識趣的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孫千最後會告訴自己的。

馬虎便把在小巷子裡看到的那一幕如實告訴了孫千。

孫千隨手把戒指遞給顧墨三,摸索的下巴輕吟道:“這怎麼可能?我們剛從孔書情那邊出來,你這邊就發現了捕風司的屍體!到底是誰出手殺了他們?難道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顧墨三從兩人談話的內容以及。銀色戒指上的小字,已經瞭解了大概情況,他把戒指重新包裹好,放在桌子上後道:“或許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著自己的智囊說話了,孫千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先生教我!”

顧墨三從袖子裡拿出一塊手帕,邊擦手邊道:“首先我們可以確定,那個東西就是被孔書情和他的手下拿走了,現在短短几個時辰之內肯定把東西是帶不走的,這個東西關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恐怕從孔書情他們離開京城就有人跟著他們了!”

孫千瞬間明白了顧墨三的意思,冷笑道:“哼!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樣子他們下一個就是要對我出手了!”

顧墨三道:“現在形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要抓緊出手了,必須在他們之前把這個東西找到,否則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

孫千點點頭衝著馬虎道:“馬千戶聽令”

馬虎連忙躬身抱拳:“在!”

孫千目露寒光,拍案而起下達了三道命令:“一,把所有人馬都撒出去,密切關注所有民房,酒肆,客棧,凡是有京城口音的,無論男女老少,一律抓起來!

二,密切關注李府的動向,只要發現有任何人出入,立即將人逮捕。

三,讓隴西知府和兵馬司的人封鎖整個隴西城四門,任何人不許進出,若有強行闖卡者就地格殺!”

“是!”

馬虎知道現在孫千的心情十分不好,因此不敢有絲毫懈怠,接過命令後連忙跑去安排了。

在馬虎離開後,孫千悠悠一嘆:“先生!我能逃過此劫嗎?”

顧墨三沒有接話,他知道現在的孫千需要冷靜一下。

孫千的聲音十分低沉:“當初拉我孫千下水的是這幫人,現在又要搞死我孫千的也是這幫人,除了上次為求自保以外,我從來沒有拿賬簿要求他們為我做什麼事!他們為何如此的薄情寡義?這是為什麼啊?”

顧墨三對孫千的自白有些嗤之以鼻,從你記錄他們貪汙受賄的證據的那一刻,你就是他們的敵人,這群薄恩寡義,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是不允許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的!以前他們是沒有辦法,可現在有機會了,為何不痛打落水狗?

看孫千發洩的差不多了,顧墨三才開口說道:“京城勢力的介入已經打亂到了我們的計劃,我有三策可供大人參詳!”

孔千輕聲道:“洗耳恭聽!”

顧墨三伸出食指:“第一策,先與孔書情達成合作,待將京城勢力連根拔除之後,在收拾孔書情!”

孫千搖搖頭:“孔書情恐怕不會與我們合作的,恐怕他現在懷疑殺他手下的人就是我!”

顧墨三繼續伸出中指:“第二策,大人連夜上京向孔公公負荊請罪,道明一切真相,並將所有財務由孔公公轉逞陛下,或許有一線生機!”

孫千還是搖頭:“此言荒謬!我與義父已心生隔閡,他真會救我?還有你認為他們會讓我活著到京城嗎?”

顧墨三又伸出無名指道:“第三策 對外放出風聲,我們已找到夜襲監稅司的兇手,並找到所有丟失物品,來個請君入甕!”

孫千聽完顧墨三第三個計策後眼睛一亮:“就按照第三個來吧?不過還可以在其中再加一點料!”

顧墨三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聲音中帶著疑惑與肯定:“大人的意思是,除了請君入甕外,咱們還可以來個坐山觀虎鬥!”

孫千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不錯!孔書情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她能坐到捕風司千戶的位置,除了義父的提攜外,其本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這一次他帶的人消亡殆盡,她若不做點什麼,回京之後難以服眾,畢竟盯著千戶位置的人太多了!”

顧墨三接過他的話茬繼續說道:“咱們只需要放出兩個訊息,一個是賬本在咱們這邊,另外一個就是用那些屍體說話!”

孫千冷笑道:“不錯!如此一來,他們雖然心存疑慮,但是不得不前來一探究竟,以辨真假!”

顧墨三開始拍起了馬屁:“還是大人周到!墨三是自愧不如!”

到了此刻孫千哪裡不知道這是顧墨三故意引導讓自己完善他的第三條計策,他原本可以直接提出來第三條計策的,可是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前面故意說出兩條沒用的, 在自己否決之後,再順勢提出殘缺的第三條。

孫千無奈的用手指著顧墨三笑道:“你呀你呀,是越來越圓滑了,你知道我是不在意這些的!”

顧墨三拱手笑道:“大人在說什麼?卑職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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