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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此事你怎麼看?”
賈珍說完話沒待一會就走了。
賈蓉讓秦兼美扶著自己在院中恢復走動,瑞珠也在另一側扶著,寶珠跟在後面。
賈蓉的奶嬤嬤們奶大了前身也算功勞甚大,因尤氏嫁來之後親養賈蓉,因此不睦,早放出府去,奶哥哥們也因為之前事件,已經被賈珍找了由頭開出府去,如今不知去向。
賈蓉既然接受如今身份,先恢復好身體才有革命的本錢,所以才散步鍛鍊。
賈蓉身子掛著秦兼美請教。
“相公,是要納捐武職還是文職?實缺還是掛名?”
這一下把賈蓉問住了。
不算上大爺賈敷早夭,從賈演高祖算下來,寧國府一脈算是五代單傳,所以到時便宜老爹死後自己就是四等奉恩將軍,長子一脈也就不再降爵。
四品永流傳。
可問題是現在便宜老爹沒死,所以賈蓉還是個白身,只有個黌門監生。
文職二叔賈璉就是捐的同知,正五品。
武職,身邊媳婦兒死後遺給自己的龍禁尉也是正五品。
而這純純為了靈幡上好看,還沒有賈璉的同知有分量。
然後,榮國府大爺賈赦襲了一等鎮國將軍,一品。
二爺賈政在賈代善致仕時恩蔭賜官六部主事,在六部觀政學習到如今工部員外郎,從正六品到從五品,用了二十來年。
三朝元老。
而這不管是不是賈母的偏愛,領了榮國府爵產的賈政才是榮國府拿得出手的面子。
同時,被人們殷殷期望讀書長進的銜玉而生公子賈寶玉,賈政死後他能承繼世襲二等輔國將軍,二品。
就能明白實權和領銜之間的差別多大。
正途是不二法門,同時科舉才是唯一。
照情況賈蓉是可以恩蔭授實缺的,但在紅樓世界,超品的實權賈代善,為賈政求的恩蔭是正六品缺用。
如此兌換,賈敬放棄爵位後,三品的賈珍死後自己去做官的話就是九品官。
賈雨村比不了,進士出身,又是官至大如州知府罷免,後才運作了應天府知府,升了一品。
賴尚榮賴家使了銀子,迴避制度實捐了異地五品實權知州,只是不能授繁缺,只能任簡缺,即繁華重要之地不能任用。
所以紅樓中才有賈赦的“可以做得官時,就跑不了一個官的”的說法。
“娘子,如果可能,我想考科舉。”
賈蓉想了想,自己是可以直接去考舉人的。
不是一方主政沒意思,如果主政縣官雖跑不了,但如今這副身體異地就很危險了,一個傷風感冒或是水土不服、瘧疾等都能要了賈蓉的命。
而且《李衛當官》中李衛雖然也是納捐,但是人家不僅有急智,又足夠忠心,而這恰是自己這個反封建的現代人所不具備的。
自己的老婆還想著重新追。
封建大老爺們不得把他笑話死。
封建社會,唯二讓賈蓉垂涎的,就只有三妻四妾,還有合法女(wei)票(fa)了。
前世賈蓉一直希望新社會可以將前面一條繼承並且發揚光大。
一個星期有點費腰子,但他想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在瑞珠驚訝的看著賈蓉時,一陣香風拂過,秦兼美的手指肚已經貼上了賈蓉額頭,接著是手心兒。
水嫩溫暖,香軟無骨。
“相公這也沒發燒啊。”
後面跟著的寶珠已經知道原因:“大爺這是邪祟還沒去幹淨。”
……
算你說的對。
賈蓉想起之前賈珍來時身不由主的反應。
前身這是陰魂不散還是一體雙魂?
還是身體本能反應?
“可兒,我昏迷的時候夢見兩位高祖了。”
賈蓉不裝了。
他要引起重視。
他攤牌了—
“高祖說我是賈家的希望。”
“相公這真是撞了客還沒好。”
秦兼美早就覺察出不對勁,這不露出馬腳來了。
忙吩咐瑞珠寶珠分去請賈珍和來升管家,而自己就要引著賈蓉回房。
“站住~”
賈蓉喝了一聲。
“一點小動靜就要請人告人的,還像話不成?還有可卿,掌了多久時間的家,做事能不能穩重些?”
賈蓉本來還想和媳婦兒來個半坦白局,不然作為親近的夫人,本身又是個能的主,自己以後在很多方面上表現出不同以往的東西,都會引發她的猜忌,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必須找個能讓她們信服的理由,來為將來自己的改變背鍋。
同時,還要表現出自己的重要來。
寧榮二公的神魂就是最好的藉口,而借祖宗名頭基本就是託夢。
雖然賈蓉在寧國府的地位也就和下人頭子差不多,但總歸是蓉大爺,所以在這一聲呵斥下三女都乖乖停下。
“先扶我回房,再與你道來。”
……
“可兒,我且先問你,如何看待我賈家現今?”
待得瑞珠寶珠退出守門,賈蓉握著可卿的手道。
秦兼美驚訝地看著賈蓉。
果然有些變了,以往的他只一味的吃喝耍錢,如今竟知道考慮此等事。
看其不似作偽的嚴肅樣,試探著道:“如今府內雖事務繁多,用耗靡費,但日用皆足,若無天災人禍,百年自然無憂的。”
賈蓉看了看秦兼美。
是自己表現的不夠好,還是她還沒成長起來,這番話完全沒有勸誡王熙鳳時的能為見識。
“可兒,你我夫妻一體,有些話也就不用避諱了,有什麼想法都說,我相信你能為的。”
秦兼美聽到這話怔了怔,賈蓉這話就說的重了,聰慧如她哪裡還聽不出來他的不滿,
當下也不敢再藏私。
“相公,剛才說的並非有錯,就算不減少用耗,如今進項自然百年無憂。”
秦兼美頓了頓:“只是未必會給賈家百年時間。”
賈蓉挑了挑眉,媳婦兒的這話就有些意思了,點點頭,示意接著說。
“如今在朝為官的只有西府二老爺一人,算上誥命爵祿,賈家如今十幾人,能讀書進學的半個也無,也就寶叔能值得個想念。”
賈蓉搖了搖頭:“寶叔是個頂聰明的,不過期待他科舉能為還是算了罷。”
“這樣說來,讀書人竟是一個也無了。”
秦兼美斟酌了下,順了賈蓉的話。
“所謂花無百日好,又有盛筵必散。東西二府榮盛百年,如今除了爵產俸祿以及田莊產出,又有各處經營,照著賈府以往的關係,堪堪維持平衡局面,若是將來無人立柱,爵產俸祿一項立減,賈府各處經營所得自然因勢力大減而縮減,可由儉入奢易,可是由奢入儉難,到時說不得靡耗更甚。”
“如今靠著之前的底子,拿出些在外面轉圈兒帶回些零碎利錢,府上又有些面子,否則哪裡能耗得過五六百來口主子下人們的吃嚼。再不說府內哪樣用度是外面能比的,府內的銀錢剛這邊來那邊就去了。”
“單我們東府還略好些,西府鳳嬸子哪一次發例錢不是急赤白臉的,再不說其他用度時候。如果有了大事用銀子,那不得吃些本兒方能過去。”
秦兼美說到這裡頓了頓,低下頭:“只是如今東西府沒能架海金梁的,只有幾個能主事的撐著罷了。”
賈蓉越聽越滿意,不說封建社會,就說在前世,18歲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格局遠見的都算是難得了。
所以對於妻子剛才的神色變化,心中有些猜測,也不點破。
他只需要也必須站出來。
“正是此理,樹高千尺自有根,如今賈府正是樓高萬丈,卻少了擎天玉柱,竟都沒有能此為的。”
“高祖們就只能託付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