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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邃的地下舞臺,白色的燈光向外發散,帶來僅有的光亮,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漆黑。
三個“演員”頭套麻袋,手綁麻繩,並排跪在地上;一位女音樂家手握大提琴,身穿灰色白禮服,端坐在一邊;一名男人身穿燕尾服,手握手槍,緩緩走上舞臺。
男人向女音樂家使了個深邃的眼色,女音樂家立馬會意。
悠揚婉轉的音樂響起,男人雙手交叉,腳步放平,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起了舞:
似天使!頭頂的白光是他發散的氣質;
似惡魔!黑色的手槍是他外延的器官。
男人隨著音樂旋轉,不自覺的,他握緊了手中的槍,將其頂住了左邊第一個“演員”的後腦勺。
“鄭謝先生。”
砰!
那個“演員”應聲倒地,跪在右邊的第二個“演員”被嚇得一激靈,很快地上多出了一攤黃色液體。但最右邊的第三個“演員”——一個老者,卻絲毫沒有被嚇到。
男人繼續向女音樂家使了個眼色。
哀傷的音樂響起,男人的腳步放緩,輕輕回到了舞臺中央。他的臉上有著悲傷,他的手腳在音樂的迴盪中慢慢挪動。
突然,他的眼神變得堅毅,他踢踏著腳步快速來到第二個“演員”面前,拿槍頂住她的後腦勺。
“浩雲女士。”
砰!
最右邊的第三個“演員”依舊不動如山。
這次不等男人使眼色,女音樂家自然心領神會,原本哀傷的曲調變得歡快活潑,快樂瞬間傳遍整個舞臺,卻絲毫不顧及倒在血泊上的兩具屍體。
“哈哈哈……”男人癲狂了起來,他止不住地大笑,手腳的舞動開始變得沒有規律,可女音樂家早已司空見慣。
演奏越來越歡快,氣氛越來越高漲,男人越來越興奮。
狂喜,燦若黃金!
“哈哈哈……”男人邁著蛇形走位來到最後一個“演員”後面,他不想讓這個“演員”這麼早死,可最後,犯下無數罪惡的根源依然頂在了這個“演員”的後腦勺上。
“雷傑前輩。”
砰!
槍聲迴盪,演出完美謝幕。
……
多年以後,
在森海市這座沿海小城,最不缺的就是團圓。
“我回來了。”
“呀,是哥哥回來了。”
陳雄龍躡手躡腳地放好皮包,陳雅鳳欣喜地跑到陳雄龍跟前。
“哥哥你知道嗎?李叔叔待會兒要來咱家做客,他知道我考上重點高中這件事了!”
“哦?是嗎?”陳雄龍假裝驚訝地說道,“也好,他的花店晚上不營業。”
過了一會兒,
叮咚!一聲清脆的門鈴聲。
“一定是李叔叔來了。”陳雅鳳興奮地跑去開門。
李叔叔笑咪咪的站在門前,他矮矮胖胖的,臉上還帶著酒窩。
“我給你們帶了些菜,有魚和豆腐,今天這頓飯我來燒吧。”
“好的,謝謝李老闆。”陳雄龍客氣地說道。
陳雄龍回到了房間。
又過了一會兒,
陳雄龍起身推開房間門,陳雅鳳差點撞了上來。李星把著鍋放到了客廳的餐桌上。
“哇,是海鮮火鍋,我還從沒試過海鮮當火鍋的吃法呢!”陳雅鳳激動地叫了起來。
“這……”
腐爛的豆腐和不知有沒有燒熟的魚頭以及一些海鮮在鍋中滾動,陳雄龍望著略微發紫的還飄著生薑蔥絲的湯,怎麼看都有些問題。李星夾了一塊豆腐,放到了陳雅鳳的碗裡,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
“好吃嗎?”
“嗯,豆腐挺好吃的。”
“我想問個事,陳雅鳳你說你都考上森海的重點高中了,那將來你以後想從事什麼工作啊?”
“當然是像李叔叔您一樣當個花匠,再開個花店呀”陳雅鳳順口說道。
“哦?這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李星笑著說道,
陳雄龍隱約感覺李星笑得有些奇怪。
“好吧,不開玩笑了。”陳雅鳳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喜歡花,但我還是希望像我爸爸那樣當個警察……”
陳雄龍聽到陳雅鳳這麼回答,突然怔了一下。
“啊?你們兄妹倆真奇怪,按理來說,不應該哥哥當警察,妹妹當老師更符合直覺嗎?怎麼你們兄妹倆反過來了?”李星開玩笑般地打趣道。
“……”
陳雅鳳沒在說話,她用無語的眼光看著理想
“陳雄龍,你要魚肉嗎?……”
李星將一塊魚肉夾到陳雄龍碗裡,試圖轉移注意力。
陳雄龍輕輕夾出魚肉吃了一口,很快就皺著眉吐了出來。
“這魚肉是生的,還很苦。”
“怎麼會?”陳雅鳳夾起一塊,“味道很腥,明明挺好吃的呀。”
“什麼時候妹妹愛吃腥的東西了?”陳雄龍心裡疑惑道。
不等陳雄龍搞清狀況,他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
“我想我該去趟廁所。”
陳雅鳳和李星都面無表情地盯著陳雄龍,陳雄龍被這麼看有點不舒服,他趕忙離開。
不一會兒,陳雄龍重新回到客廳,此時的客廳死一般的沉悶——陳雅鳳和李星不見了!
“哼哼~”陳雅鳳的聲音傳來。
陳雄龍走近一瞧,這才發現陳雅鳳和李星在餐桌後面,他們纏綿在了一起!
陳雅鳳仰著躺在地,李星騎在她身上,正用舌頭舔著陳雅鳳的脖子。陳雅鳳咯吱咯吱地笑著,似乎很享受。
“你們在幹什麼?!”陳雄龍大叫了出來。
李星轉過頭看向陳雄龍,李星的臉和之前不一樣,那是一張年輕男性的臉。
陳雅鳳也站了起來,她的臉也和之前不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成熟女性的臉。
“我們死的好冤啊,陳雄龍,你要替你父親賠罪!”陳雅鳳和李星邊向陳雄龍靠近,邊說道。
“什麼?你們別過來!”陳雄龍後退到牆壁上。
突然,一道白光不知從哪冒出來,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陳雄龍隱約看到有個人影擋在了他的前面,他一陣頭痛。
“啊!呼~呼~”
陳雄龍從床上醒了過來。
“幸好是夢……”
現在是六月份,作為小學數學老師的陳雄龍還要上課,陳雅鳳剛中考完已經放假了。
陳雄龍悄悄地起床,沒有吵醒陳雅鳳。
“今天是週五,明天又可以休息了,好耶!”陳雄龍抓緊時間起床,心裡想道。
窗外漸漸響起了汽車的鳴笛和早餐的叫賣,陳雄龍一邊叼著包子一邊騎他的小毛驢,前往學校。
這天,陽光明媚,可是路上卻很堵,此起彼伏的車鳴聲搞的陳雄龍很想睡覺。
不知花了多久。
陳雄龍來到一處天橋前,他對了下時間:
“離學校不遠了,嗯,看看時間,嗯,還來得及。”
陳雄龍駕著小毛驢繼續行駛,他不自覺地看了看天橋上的行人,天橋上人來人往,有個穿黑色帶帽外套的傢伙十分顯眼。
“這麼熱的天還穿外套長褲?”
陳雄龍有些疑惑,只當是某個傻子從家裡逃出來了。
橫穿過天橋,就看見學校了,陳雄龍沾沾自喜起來。
這條路還是一如既往的堵,天橋上的人也都快走光了,除了那個傻子。
“哈欠……”
陳雄龍帶著睏倦來到校門口的那一刻,他好奇地轉過身,看向身後,他猛地驚起:
“那個,站在天橋上的傻子,是不是一直在注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