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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白鐵匠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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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眼繡娘,白鐵匠猜出她當然不知。而後轉眸看去石任意。“石公子,我與你姨母早已認得,也認得她先夫,說來還算得上遠房親戚,如今,我在你面前也不必忌口,我知道什麼就全告知你算了。”

抓了抓自個頭,白鐵匠尚覺著不好啟口,但他既然來了也就沒打算瞞下去,何況,於瑤素和自個侄女---彩雲不知死活。他來,其中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心。說白了,就是試探石任意。

如此,他又道:“唉!唉!唉!”一連三嘆息。“於瑤素這小丫頭真真心機太深。”“繡娘,向時,我沒跟你說實話,你也別怪我。彩雲可是人家的丫鬟,我這個表叔怎好不顧她呢?”

繡娘大抵嗅出一絲秘辛。睜大了秀目。“白大哥,你還隱瞞我了?”

“不敢,不敢,今日登門算是賠禮。”抱了抱拳,朝繡娘拱拱手。“其實,其實,彩雲也命苦,我要替她著想。”

“那倒是,你做表叔的也算有心了。”繡娘誇讚歸誇讚。“白大哥,你別耽擱,快說說那於瑤素怎地為人?”

又是嘆息,白鐵匠咂咂嘴,真不好啟口,但,事已至此,侄女和於小姐恐怕凶多吉少,為了試探石任意,他決心早定,什麼都不顧了。

“於小姐的確在我家中落胎,做小月子。是我一家人服侍她。皆是為了矇蔽石公子。”

這番話好似無故一道電閃,又著猛雷轟擊,石任意險些坐不住,就差栽倒在地。手兒一扶,好在他抓住了桌角,穩住了坐姿。

繡娘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好個不知羞恥的人,她......她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怎就無恥......無恥至此呢!”

白鐵匠嚇了一跳,連忙吞了口涎水,而後稍作鎮定。“我說繡娘,這也是沒法子啊!於小姐有心同那張公子百年好合,哪知道張家變故,張公子生死不明,於瑤素也讓石公子一程陪著去開封尋找過了呀!既然,不知張公子下落,她對石公子動了心也沒甚奇怪的呀!再者,石公子大抵應該知曉於小姐些不妥,你既然也願意和她兩情相悅,怎能怪人家有心待你呢?”

“簡直一派胡言,白大哥,你說這話我繡娘可不愛聽了,我兒任意怎會要那個破鞋?”繡娘惱火不已,紅著臉說話。“莫說她於家家財萬貫,就算是當今帝王將相家的小姐,我兒任意也別撿那破鞋。”

白鐵匠可不管繡娘如何說辭,他趁機瞧瞧石任意的面色。

然,石任意卻傻愣愣,眼中好似溼潤,男兒淚自動流出。

“石公子,你也實話說我聽,當時,你在家中攻書,就待秋闈之時,於瑤素和我那侄女便失跡了,你可知曉些什麼?或是,有甚不尋常的?”

石任意搖搖頭,更顯呆滯,如此令人心寒的話竟然不經意間就在這位白鐵匠口中被解密了。

莫不是自個的過錯?誰讓自個沒能高中舉人呢?若然,村人怎會狀告自個父親殺害兩條性命,又怎會見著白鐵匠直言不諱說出於瑤素的不堪過往?

容不得他多想,那白鐵匠再道:“石公子,憑我幾十年光陰,我瞧你也不似那惡人,不妨說實話吧!你父親、你繼母可是知道你陪於小姐去尋找張公子的,他們若知曉於瑤素不乾不淨,加上她毫無羞恥跑到你家,刻意與你不離不棄,你父親會不會因而惱羞成怒動起來歪心思?”

“啊?”繡娘再度大驚,她知道原姐夫已牽涉兩起命案,這會白鐵匠登門問罪來了?難不成,石頂富將於瑤素和彩雲都害死了?

歪心思?石任意對父親會不會動歪心思又怎能知曉?

“父親......父親他想來不會......不會對瑤素怎樣吧?瑤素是不是真的尋到......”石任意已哽咽,說不出話來。

“石公子,我猜你父親若真對付於瑤素和我侄女,就怕她們無力抵抗啊!”想了想,白鐵匠也不好過於瞎猜,畢竟,人不見了,也沒人見著屍身,或許於瑤素和彩雲還活得好好的。“石公子,你別過於悲傷,於瑤素這女子,別說你姨母不喜歡,我也替你不值,但,她是彩雲的女主子啊!”

“晚輩知道,多謝白叔叔今日......今日全部告知晚輩!”石任意說罷,起身,他不想再多說話了,便朝自個廂房那趕去。

白鐵匠就待石任意再說出些什麼來,他也好知曉些線索,沒成想,石任意什麼都沒說便離開,白鐵匠可急了,連忙抬起肥屁股。“石公子......石......”

繡娘胸前起伏不定,那團怒火令她吐納急促。

什麼也沒問著,白鐵匠只能嘆息。又瞧去繡娘。“他父親為人不善,繡娘你日後要小心了。”

算是提點,曾經好賴也是親戚過!

繡娘點頭。“我是他親姨母,只管照拂他,他父親已再娶,與我已無干了。我自會小心與他父親交集。”

“好,繡娘,不瞞你說,我覺著於小姐同彩雲的失跡或許就與他父親有關,你日後若能側旁打探,或許就可尋出於瑤素和彩雲的下落。”“唉!彩雲啊彩雲,我苦命的孩子,但求老天爺保佑你平平安安。”白鐵匠自知問不出什麼來,便對繡娘拱拱手。“我走了,日後有甚彩雲的訊息,還請繡娘不吝告知。”

“那是,繡娘絕不會忘記。”

“好,你......你去勸勸石公子吧!他又沒娶於瑤素過門,得了便宜的是他,還堂堂男兒哭哭啼啼算個什麼?”

“嗯?”繡娘秀眸圓睜,瞧去白鐵匠。

“好了,好了,我告辭了。”白鐵匠可不願見著繡娘兇狠的雙眸,側過了臉,而後拱手,立時邁步。

瞧著白鐵匠離去的背影,繡娘真是氣的銀牙咬的咯咯響。她並非氣惱白鐵匠,心中是對於瑤素這個女子的厭惡,也是方才聽來白鐵匠所說的石頂富為人,她越發覺著,楊伯和殷五娘非石頂富不會再遭旁人毒手。可惜,她與劉大散盡家財竟然就是為了搭救這個惡人。

那晚,石頂富鬼鬼祟祟在窗牖之外的舉動,繡娘便對石頂富心有餘悸。

心中亂糟糟,可任意呢?他方才親耳聽見白鐵匠的話的!

不成,去任意房中,需寬慰兩句。

果不其然,石任意悲傷落淚,他先前雖然也懷疑於瑤素不潔,如今從白鐵匠口中得知,仍然心痛不已,而況,白鐵匠還說,於瑤素那些時日離開,是在白鐵匠家中落胎,做小月子。

於瑤素啊於瑤素,你何苦要攪擾了他---石任意安逸的日子呢?到頭來你生死不明,他也心有悲傷。極為令他難過的乃是白鐵匠疑惑是他父親---石頂富下黑手,才令於瑤素和彩雲都生死不明,鬧到今日這番亂糟糟,無法預料的下場。

“我兒任意,姨母來了。”繡娘輕輕啟開了門,入了房中。

石任意坐在床沿,垂首瞧著地上落淚。

“姨母請坐。”石任意並未起身相迎。

事到如今,繡娘慈愛的對石任意說話。“孩子,只要姨母在一天,姨母便會幫你尋個好姑娘家,於瑤素你就別記掛了。”

“不成,木已成舟,米已成飯。孩兒同瑤素已越過雷池,若不知她蹤跡,孩兒也該盡心尋她,若她真個歸來,執意要嫁給孩兒我......”

“那不成,決計不能要!”繡娘瞬間厲聲說話。

“可她已沒了張公子,孩兒再忍心拋卻她,姨母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而尋短見?”

繡娘哪管那許多,只要任意同於瑤素再無瓜葛她便安心,否則,她定會從中阻撓。

“或許,她真的死了!”

“姨母,你......”

情知此話過於冷漠,但繡娘覺著關乎自個姨侄乃至石家顏面的大是大非面前,她或許真的盼著於瑤素不如死了乾淨。

“姨母隨口說說,但她突然失跡,姨母覺著,未必是你父親下毒手,或許,她真的無意之間尋到張公子的下落,她又去找張公子了。”

“她不會這般絕情離開我的!”

“什麼?你還不明白女人家的心思,怎好斷定她就不會去找張公子?”

“孩兒我......”

“女人家的心思你不知啊!任意,聽姨母的話,她心中最在乎的仍舊是張公子,那張公子家道中落,迫於無奈失跡,於瑤素若尋到他,必然甘心與他破鏡重圓。若是張公子為非作歹,傷了於瑤素的心,或許,於瑤素移情別戀,專心在你身上倒有可能。”

“姨母,孩兒總覺著,於瑤素不是那種人!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著知書識禮,為人謙和,一時大意才越過雷池和那張公子......”

“還好意思提及張公子?任意,別再瞎想了,聽姨母話,就好生攻書吧!”

“為何?為何?為何你們都勸我攻書,孩兒我不想耽擱自個的光陰,孩兒自有志向,為官並非獨一出路。”

“你......唉!”繡娘著惱,可她不想斥責任意,此時任意心裡苦悶,宜多加善言好勸。“你姨父如今倒是行商,行的什麼商?擔擔子出門賣豆腐,每日只能掙回幾個小錢養家餬口。你該知道,為了救你父親,姨父將他曾經做過山賊掙回的不乾淨錢財全都取出去打點馬知縣了。你要明白,行商不比那做官,路更難行!任意,你只消好生攻書,他日能有了功名,你想行商也成啊!只要乾乾淨淨掙回的錢財。別忘了,於家不也是為官的為官,行商的行商嗎?”

姨母的話確有幾分道理,但,石任意明白,為官再行商那就得利用權勢獲取不乾不淨的錢財了。

書卷還在床頭櫃上,石任意瞧了眼,心中滿是感慨。

姨母好勸,他明白,不過,並非想做官就能做得了官呀!這世道正因官場爾虞我詐,趨炎附勢,全假無真,才令多少儒生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漸漸的失了本心,只顧著錢財、權勢、厚顏無恥。他---石任意不是這般的為人,他不要這般的苟活人世,此回秋闈落榜,反倒令他稱心,藉故便可學那行商之道,日後有口飯吃,他便能專心在“生死之道”上潛心根求,直至所求大成,能夠流芳百世。

不錯,石任意探求“生死之道”的用意絕不是撰著一本書而已,他想的是自個的認知和旁人的辯論都會融入其中,把“生死之道”淬鍊成一門學說,猶如春秋時候的百家爭鳴。

不可謂石任意的曠世才思不夠壯偉浩爛,但,誰人能解他如今的心思呢?

然而,人不是神,七情六慾,吃喝拉撒睡,他石任意樣樣無法避開。哪有機會遂他的心願?

“姨母,你去用早膳吧!孩兒自個想清靜一會,孩兒會用心思量姨母的話的。”

“好孩兒,你這話姨母我就放心了。”繡娘嘴上說放心,但她卻放心不下。如今石任意落榜,於瑤素真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萬一活的好好的,有朝一日歸來,她於家的勢力在椒城誰敢不給幾分薄面?到那時,於瑤素糾纏石任意,就憑他劉大和繡娘可能抗得住?假設,於瑤素身死,於家也知道了,怪罪石家,他石家父子二人還能安生?

離開石任意的房間,繡娘去了庖房,她拾掇碗筷,念念不忘的便是於瑤素到底死沒死?不想一會之間,她竟個冷笑了起來,腹語道:於瑤素啊於瑤素,你就永遠也別歸來了,死了你,我家任意才會安逸啊!

......

話說劉大所謂的掙取乾淨錢財不過是去見一人,他便是---無情簫人。

一片山林,隱蔽其間,只兩人相會在此。他---劉大先個啟口。“說好了,我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應承過繡娘,絕不能反悔。”

無情簫人點首。“好!這樁買賣你只管放心收錢,我殺人與你無干。”

劉大先前便與無情簫人交集,二人各有所需,各為其財。劉大劫掠,無情簫人殺人。

“這位商客真的該殺?”劉大不知無情簫人接的活計要殺的商客來歷。

無情簫人肅容應話。“我殺人從不問誰該不該殺,除非僱主如實相告。此回,僱主說過,商客蠻橫無理,乃一方惡徒,背地裡害人性命,強搶民女,惹到了另一位商賈,故而重金要他性命,我接下了。你說這人該不該殺?”

“好!既如此,我劉大就與你各行其事,分散了他,保你動起手來輕而易舉。”

“便是如此!那就有勞劉兄了聲東擊西,擾亂他們,我再動手。”

“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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