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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相聚姨母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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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時,衙門獨間大牢之中,知縣---馬益轍心有不甘,他盼著甘坤道真有甚麼本事,哪怕不是起死回生之術,他總要瞧瞧。

獨自來此,又不好失了知縣的威嚴,憮敖作態,想那甘坤道在意他乃椒城堂堂知縣,理該懂得進退,孰料,甘坤道在監牢之中並無好顏色待他。

方才,二人一經說話便無好語氣,馬益轍未見她的真本事之前決計不會信她有甚能耐,加之,甘坤道冷言冷語,馬益轍忍耐不住,遂狂言道:“甘道長你難道不知,本官手握生殺大權,無論你是甚麼人,在我這兒,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子時都活不到。”

“大人這話說給貧道聽的嗎?還是你歷來如此,無論何人?”

“甘坤道,閒話不多說,本官之所以將你羈押於此,乃是你被人狀告是江湖騙子,你說說看,本官該不該拿你?”話鋒一轉,馬益轍道:“不過,村人皆信你道術無邊,能起死回生道術。既然你已說清那婦人不便救活,好,那本官如何信你所言千真萬確呢?總該讓本官見識見識你真有本事才好說吧?”

甘坤道拂塵一甩,冷言笑道:“誰想見就能見著,那貧道豈不是玩雜耍的人了?大人,貧道奉勸你一句,千萬別真見著了,你若想開眼界,就怕追悔便來不及了。”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威脅本官?甘道長,本官算是明白了,你著實就是個江湖騙子,任由本官這般你都不敢使出真本事,你騙得了百姓,可騙不了本官我呀!”

側過眸光,她傲睨了他一眼。“大人,你信貧道有道術否?”

他揆度,確實無法言明信或不信。

見他不言,甘坤道眸光不再瞧他。“大人請回吧!你以莫須有的罪名就將貧道羈押於監牢之中,來日就不知大人再以何種名義將貧道放出了。”

“放出去?本官幾時說過要放你出牢?”馬益轍“嘶”了一聲。“也好,若甘道長就在這牢房之中使出道術,令本官瞧來適意了,本官可酌情想想該不該放你出去。”

二人你來我往,彼此都言辭挑釁,各不相讓。

那獄卒在衙門裡幹事,按理該順著馬益轍,但他卻堅信甘坤道乃得道高人,實不敢開罪了她。奈何,馬益轍這會趕來,甘坤道不甚搭理,這般下去,他這個獄卒便左右為難。故,他一旁處和,以解各自不快。“甘道長,活神仙,您道術無邊,馬大人怎會不信呢?只不過,大人乃堂堂知縣,不設法讓百姓信服,他又如何隨意便放您出牢呢?依小人看,大人今個就讓甘道長好生歇息,不必在意那婦人之死的事了。改明還煩甘道長您趁便施法一次,讓百姓瞧瞧,堵住了他們的嘴,大人才好放您出牢啊!”

“你也不必再勸了,貧道該施法的時候自然施法,不該施法的時候誰也別想強迫。”

“那是,那是,甘道長您何時施法,小的便立時去稟報大人,今個,您就早些歇息,啊!對了,讓小的為您去重新備些齋飯來用。”

甘坤道未接話,似乎預設了。馬益轍起了身,情知威逼無用,今晚想見識她的道術又要落空。悻悻而去,馬益轍步出監牢,那獄卒尾隨。

“你回去吧!好生看管。”

獄卒躬腰施禮。“是!小的必然會用心。”頓了頓,獄卒又道:“大人,甘坤道乃得道高人,切莫與其慪氣。日後,她若真的顯出本事,大人可如何進退?”

馬益轍微微點首,信也罷,不信也罷,村人都敬仰她,不可因著一婦人亡故不救便斷定她是騙子。

“她若真有本事,本官也好向百姓交代了,何苦關押她在牢中?”

“大人放心去吧!這事交給小的去辦,小的務必想盡法子也要讓她施法一回。”

馬益轍“嗯”了一聲,雙手後負,大搖大擺離去。

......

屋中聚滿村人,大家閒話家常,老農沏茶送到各人手中。因著,今兒,老農家中殺豬,誠邀村人皆來同食。

向來,村人不論誰家宰豬皆會互相邀請了去,故而,老農歡歡喜喜宰豬也不敢相忘大家。

不過,好端端的老農家為何殺豬?說來,他可是為了臥床體虛的石任意才如此,進而,邀了村人,如今,歡聚一堂,猶如過年,好不熱鬧。

已在老農家休養兩日,身子漸漸恢復了些。石任意先前不知老農殺豬用意,待村人說及,他才感念於心,可惜,身無分文,暫且無以為報。

石塘村乃偏僻之處,庶人百姓甚少見過世面,皆厚道怯懦,在老農家中見上錦衣年輕男子都以為見著官家子弟,皆湧入屋中瞧瞧熱鬧,討巧的眸光瞧來。

石任意與他們無話可說,隨意兩句便接不下去。畢竟,各自所說的話難以投機。

一下子匯入這些個村人,石任意無法安心臥床,他起身,頭重腳輕,好在,老農並未虧待他,兩日裡都有飯食飽腹,不過粗淡了些。

出了屋來,門前亦有不少村人拉著家常,他遊目四瞧,平川沃野,與他---壩沿村極為相似。

秋日無限麗色,連懸空的日光都和溫燦彩。他緩步而行,村人並未阻攔,他亦行至一池塘邊,瞧去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兒發呆。

人生在世就如這些魚兒一般,困在池塘裡掙扎到死都無法脫離,除非,漁夫有心而來,帶離了池塘,可最終竟是送去庖房,宰殺之後,煮熟入了人的肚腸。

吾命由不得自個呀!石任意對著池塘唉聲嘆息。

老農遠遠望見他,並未上前,他知道,年輕男子身子恢復差不離,好人做到底,宰豬,做那佳餚,頂多一頓、兩頓,年輕人也要到了離去的時候。

自不用說,午食食肉,村人那是個個笑逐顏開,歡天喜地,擾擾攘攘,美美食肉,大口飲那薄酒。

老農一雙老眸瞧了眼石任意,立時就夾了塊肉送入他的碗中。“石公子,還請多多吃些,你身子虛弱,滋補滋補。”

“多謝老人家!”石任意實則恢復了差不離,他之所以肯留下吃完最後一餐便打算離去,只因老農盛情他不便回絕。

吃喝之際,村人議論紛紛,難免說及近來周遭的大事,非甘坤道入獄而無其他。

一紅臉壯年村人吃著酒,夾起豬肉一塊送入嘴中一壁絮絮叨叨:“嗯!還......還別說,這肉真香啊!好些日子都......都沒開葷了。嘿嘿!日後,有錢也不用去娘娘廟糟蹋了,買他二兩肉歸家來吃才值當。”

另一中年黑臉男子接話。“誰說不是呢!捨不得吃捨不得喝,費了錢財指望甘道長施法搭救我們這些窮苦人,直到現在我才知,她呀,就是個騙子。”

方夾起碗中的一塊肉,還未送入嘴中,聽那村人說辭,石任意心下一震,肉都沒夾好,掉落在了地上。

“哎喲!”同桌一婦人驚呼。

老農瞧見並未大驚小怪,他又夾起一塊肉送去石任意的碗中。“掉地上就不要了,公子再請吃。”

感激自是記於心間,微微噙笑便夾起,他已無心吃菜,而是聽那些村人閒話。

“甘道長究竟是不是騙子啊?”

“她會道術吧?”

“她不是騙子?馬知縣膽敢惹了神仙,日後如何收場?”

眾人七嘴八舌,約略聽來了些。他遭賭徒二人捆綁在山洞之中的時日裡,甘道長究竟遇上什麼事了?馬知縣又為何惹上了甘道長呢?

心中不會忘記,那晚,是他親眼所見,甘道長施法,落山的日頭打西邊升起,可謂神奇曠絕。

正不解的時候,又一名瘦弱的年輕村人說話。“馬知縣將甘道長關入大牢,遲早會遭報應的。”

“啊!”石任意猶如遭猛雷一擊,驚悚的一呼聲。

太出乎意料,他怎敢相信?甘坤道究竟做了什麼,馬知縣又為何將她關入大牢?

起身迅速,他不言不語,呆呆的,只管向前行步,出了屋來,老農不知所措,遂跟隨,直到,石任意心思凌亂恢復幾分後,他瞧見老農憨憨的雙眸盯著他。

“公子怎地了?快回去用午膳,有甚事一會再說。”

抱拳,躬腰,他施禮畢,便對老農辭行道:“晚輩不便久留,想起家中還有要事,這便告辭。老人家搭救之恩,永生難忘,他日,晚輩必來感恩。”

老農搖搖頭。“我救你豈是要你報答我的?公子,你若真個急於歸家,我也不攔你了,臨行之前,我留了些煮熟的腱子肉,你帶去家中受用吧!”

“哎呀呀!老人家不必客氣,您留下吧!晚輩此番歸去,不日會再來的。”

“這.....也好,那我就留著待你歸來的日子再享用。家中還有些地瓜,不值錢的東西,我取來,你帶些回去。”

只能含笑搖頭,感觸頗深。老農轉身之際,他不聲不響,抱拳又次朝老農後背拜去,隨即,一個轉身,他亦急急歸家了去。

家中大門緊鎖,他真不知父親可歸來過,想去賭坊探問,突兀便記起那夜的遭逢令他心中忌諱。不成,甘道長所犯何事會開罪了馬知縣而入了大牢,他需再去縣城一趟。

啟開門鎖,入了家中,不等自個身子恢復完全,他便備下褡褳,趁著下晝日高天明,尋個馬車儘快去往縣城。

劉大家門之前,虛弱無力的石任意趕來了,他敲門,屋中有人應話。“誰呀!”

聽來熟識的婦人之聲,石任意便回話。“姨母,是我啊!任意啊!”

屋中聽音之人“啊!”了一聲,隨後是她腳步加快,門已啟開。

繡娘圓睜杏目,再次見著自個的侄兒,她那珠淚便在眼眶之中打轉,嘴角顫巍巍,沒說話,卻伸手就拉著任意的手臂帶入家中。

劉大今個也在家中,他從庖屋出來亦瞧見了石任意。大呼一聲。“哎呀!是小兄......”想來,如今他算得上是石任意的姨父了,可不能再稱呼他兄弟,趕緊改口。“任意你打哪來呀!可好找你數日,不見蹤影。”

尋他數日?他們哪裡去尋他?

繡娘拉他坐下,揩了揩眼淚補話道:“你父親正四處尋你,不想你安然來了姨母家,一會就讓你姨父託人去你家中報喜。”

石任意聽音找到自個父親,真乃極大之驚喜。“姨母,孩兒父親現在何處,我才從家中趕來,父親並不在家呀?”

“嘿嘿!你父親除了家,就是賭坊,你說他不在家還能去哪?”劉大可沒繡娘那般悲悲慼慼的,他倒怡悅的緊,瞧見石任意無礙,懸心可算落地了。

父親在賭坊,他偏生不想去的地方?哎!只能心中暗自嘆息,早知就去賭坊一趟。

“任意先坐會,你姨父我去找個騎馬的,託他送信你家,讓你父親來這兒,咱們歡聚一堂。”笑容佈滿臉面,劉大便朝大門趕去。

看來,父親並未遭遇不測,石任意便可放心,他如今擔憂的是於瑤素的下落,還著甘坤道究竟為何下獄,想來,姨母定然知道些。

繡娘端來糕點,細細打量眼前的親姨侄,瞧出了不妥。

“任意,你這是去了哪裡,你這些時日不見,怎瘦了許多呀?”

逃不出姨母敏銳的雙眸,他自知無法隱瞞。“姨母,我......我遇上了歹人。”

“啊!”她大驚。“什麼歹人,可曾為難你?”

“上蒼眷顧,小命保住了。姨母,你不必擔心孩兒我,今個孩兒有一件緊要的事想問問姨母可知?”

“什麼事?你說。”

於是,石任意便問甘坤道為何入獄,現今如何,而繡娘將其所知盡數告知。

“不該呀!”他自言自語,一會又搖頭。

“用些糕點吧!”

他哪有心思用糕點?心間擬度起來。

繡娘瞧他愣愣出神,便將十日之前,她本打算告知石任意,有關於瑤素下落的話。“任意,你可知於小姐的下落?”

她反倒問他,石任意緩過了幾分神來。“孩兒不知啊!姨母可曉得她在於府否?”

繡娘汗帨揩了揩眼角,不無窘色地說:“誰知她去了哪呢?任意,姨母我從於府的下人婆子那打聽過了,自打於小姐去你家中之後從未歸去於府,她不聲不響離開,姨母估摸著絕非好事呀!”

驚人的話一個接一個,石任意可亂了思緒,他擔心的便是於瑤素可能遭逢了不測。“瑤素好端端的不該......”

“此事蹊蹺,任意,於府或許還以為他們的千金小姐仍在你家中,反正,你二人早已越過雷池,於瑤素在她父母二老面前發過誓言,非你不嫁,且待你秋闈榜上有名之際便歸去於府報請父母二老為你們做主,結為夫婦。這些都是於家下人婆子那聽來的。任意,離放榜時日已不多了,於瑤素在你家中無端失跡,還有你繼母---孫桂花,姨母我總覺著其間或有關聯。”

看來,姨母與父親已見過,父親定然將繼母失蹤的訊息告知了姨母和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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