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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恆目光空洞地望著女人坐著的位置，乾癟的嘴唇微微吐出兩個字。
“出去。”
女人冷哼了一聲，搖晃著腳上的高跟鞋，說：
“最後警告你一次，沒禮貌的東西，你在跟神明說話。”
左恆苦笑著搖搖頭，他不可能用武力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對方知道他的底細，能無聲無息的進到他家。
是想玩弄他也好，折騰他也罷，這種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左恆癱在沙發上。
瘋女人。神經病。
剛剛的那幾秒鐘，過往的記憶像幻燈片般在腦海中閃過。
該死，明明早就下定決心不回想過去了啊！
左恆木然的看了女人一眼。
不管她想幹嘛，但跟她談話真的很不舒服。
“你願意坐在這就坐吧，我心情不好，現在要去打遊戲了。”
左恆起身朝臥室走去。
“虎子，別睡了，起來上大分了。”
眼前陡然一陣恍惚，左恆不由瞪大了眼。
見鬼了。
他駭然發現自己又坐回了沙發上！
他猛地扭過頭。
那女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挑了挑眉毛。
“完了完了，我也變得精神不正常了——是幻覺。”
左恆拍了拍臉，二話不說又跳了起來，朝臥室跑去。
前腳剛踏進臥室門，眼前恍惚一片，自己又筆直地坐在了沙發上。
女人笑著說：“再跑。我就讓你的手腳反著長。”
左恆艱難地偏過腦袋，嚥了口唾沫。
“是——障眼法……江湖騙子的慣用——”
女人柳眉一豎，左恆頓時感到手腳肌肉抽筋般的疼痛起來，連骨頭處也傳出駭人的“咔咔”聲。
“姐！大姐——哦不是，神，女神大人！我信了！”
左恆齜牙咧嘴的尖叫，那疼痛頓時消失不見了。
“這下我們能好好的聊聊了嗎？”
女人舒展了一下腰肢，倒在沙發靠背上。
她點上了一支菸，斜著眼睛看向左恆。
“神仙姐姐，喝水。”
左恆從茶几上拿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了兩口。
女人沒有理會。
“信奉我，小子。幫我毀滅這個世界。”
“不行的，神仙姐姐……”
左恆討好的笑了笑：
“世界毀滅了我住哪去。”
女人啞然失笑，她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給你想法子，你會有地方住的。”
左恆盯著手裡的杯子，繼續說道：
“再說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啊——神仙姐姐，你想毀滅世界幹嘛不自己去，我哪有那種本事。”
女人眼神看向別處，吐出一口煙。
“沒意思。我已經親手毀滅了幾萬個世界了……”
左恆不解的扭過頭看她。
“你們神明就是以抹殺我們的世界取樂嗎？”
女人聳了聳肩膀：
“其他的神呢，我也不關心他們喜歡幹什麼——”
她沉吟了一下，
“我是混沌與毀滅之神，毀滅你們這些 生靈的世界就是我的工作。”
左恆嘆了口氣，原來這是一個壞壞神。
“你自己已經玩的索然無味了，所以要找別人來毀滅世界給你看？”
女人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左恆抓了抓頭髮。
“為什麼是我啊？”
“因為你恨這個世界，卻因為自己的無能，騙自己說你不恨。
本神最厭惡懦弱又擰巴的生物，我要幫你認清自己。”
左恆苦笑著嘆氣：
“但我能做什麼啊。我只是一個凡人，而且是凡人裡混的比較差的那一類——”
女人打斷了他：
“你已經不是了。我給予了你一部分我的能力。”
“啊？”
“您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笑著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他。
左恆猛然摸向眉心，剛才在街上，女人用手觸碰過他。
“你只需要在腦海中想象出所在地的大致樣子，就可以瞬間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左恆呼吸急促起來。
“神仙姐姐。您，您是說。我可以瞬間移動？”
女人眨了眨眼，仰頭朝天花板吐了一口煙。
是做夢嗎？
先試試看。
左恆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臥室的樣子。
兩臺電腦桌，桌上散落著煙盒和零食袋子；一張木板床；昏暗的環境……
左恆睜開眼，電腦屏閃爍著微弱的光亮，虎子酣睡的後腦勺映入眼簾。
他回過頭從門口看出去，客廳和沙發已經離了好幾米遠了。
“天吶。我能瞬間移動！”
左恆驚撥出聲。
女人翹起腿，腦袋放在沙發靠背上，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秩序，你贏不了我的。
對這些生靈來說，作惡是他們的本性，一但擁有了力量，他們的本性就會顯露出來。
你等著瞧好了。”
左恆猛地出現在沙發上，一臉的興奮。
女人扭過臉，盯著左恆看。
“怎麼樣，小子。”
“太棒了……這種感覺，太棒了。”
左恆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的光。
“很好。”她坐起身子，“我給你來點個人心得供你參考——首先，欲要毀滅，製造戰爭永遠是最優的選擇……”
“而想要製造戰爭，你要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力量懸殊差距很大的國與國之間，它們之間這種可笑的和平，完全是由於弱者無法反抗達成的。”
“這是一種建立在一方的無盡壓迫與另一方的無限的忍讓之下的和平。而仇恨就在這種壓迫下堆積……”
“你要做的就是給予這些弱小的國家以力量——”
女人越說越興奮，索性褪掉鞋子，蜷著腿坐在沙發上。
“——例如，潛入大國的盒武器試驗基地，偷走他們的發射器和密碼，然後把這些東西交給那些被欺侮的彈丸小國，接著，坐等一場好戲就行……”
“除此以外，一些小把戲也很有意思。你可以立刻去除掉其他國家的首腦，然後故意把一些指向別國的證據留在原地。”
“你也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機密檔案處，把他們的所有秘密都拿出來公之於眾；或者是一些國與國的契約與條款,把他們的檔案全都亂改一通或者直接毀掉……”
左恆眼裡閃著光亮。
“我要去送外賣！”
毀滅神愣住了。
她長長地“欸”了一聲，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有在聽我說什麼嗎？”
“我要去送外賣，”左恆興奮的扭過頭，“神仙姐姐，你想啊，我能瞬間移動，這誰能快的過我？我一天能送五百單——不，一千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