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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欠你的,我用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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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賓利絕塵而去,車尾燈很快消失在街角。姜久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仰頭往四周打量,發覺身在酒吧街。這裡不算中心地段,酒吧檔次沒有那麼高階。整條街燈紅酒綠,不少男女勾肩搭背的糾纏。

姜久想起剛剛的電話,如果宋少時不見了,他會去哪裡呢?

這個時候,酒吧街人聲熙攘,正是熱鬧的時候。姜久拎著包,轉過身往深處走去。

宋少時平時常去的酒吧都是會所,高檔會員制,這種低端的地方他會來嗎?

街道兩邊,大大小小的酒吧全部營業。姜久每經過一家,總要停下腳步,駐足觀望。酒吧門前有喝醉的男人,或哭或笑,或者破口大罵,醉話連篇。

姜久這張臉一出現,立刻吸引很多雙眼睛。她拉高大衣的領子,低下頭快步向前。

迎面有醉酒的幾人路過,姜久忙不迭閃身避開。她側過身,等那群人走過,才望向酒吧門裡。

舞池內音樂勁爆,熱舞的男人女人烏煙瘴氣。姜久抿起唇,忽然停住腳步。

她在幹什麼?

宋少時是宋家的二少爺,有太多人關心他的安危,哪裡需要她做什麼?

姜久自嘲的笑了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前方酒吧門前,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喝的醉醺醺出來。姜久經過時,刻意壓低腦袋,快步從他們幾人身邊走過。

“美女!”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姜久沒敢回頭,捏緊皮包更快的往前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逼近,她剛要掏出手機,忽然看到從酒吧裡走出來的男人。

霓虹燈下,宋少時髮絲凌亂,那張俊臉透出幾分青白。他似乎剛醒酒,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倦怠。

“宋少時。”

姜久大步朝他走過去,她沒看錯,真的是他。

聽到喊聲,宋少時咻的抬起頭。迎面走來的女子,那麼真實美好,他站在原地不敢動,生怕他的酒還沒醒,只是幻覺。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姜久站在他面前,他人看起來很憔悴,大概沒怎麼休息,眼睛裡有血絲,“你的家人聯絡不到你,他們都在找你。”

男人神色頹廢,身上酒氣熏天,偏偏那張臉的帥氣絲毫不減。姜久抿起唇,“不要喝酒了,回家去吧。”

宋少時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把她嚇走,“你……你來找我?”

姜久一愣。她要怎麼回答?難道要說,她是被陸謹行趕下車,所以順路找到他?

“不是。”姜久否認,“我只是路過。”

“久久。”

宋少時擋在姜久身前,不讓她離開,“我查清林音做的事了。”

姜久繞過他的肩膀,宋少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在訂婚那天把你丟下!”

聞言,姜久眼底露出幾分譏笑。事到如今,他還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

宋少時黑眸貪戀的望著姜久,薄唇緊抿。他的恐懼無措,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控制,“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回到以前?”

心底某處一陣酸澀,姜久壓抑著情緒,看向他的目光平靜,“回不去了。”

話落,她轉個方向,打算離開,但又被宋少時拉住。

“不會的,我們可以回去。”宋少時瞪大眼睛,渴望又期待的看著她。

此刻的宋少時,彷彿還在醉酒。他自欺欺人,他不願清醒過來。

“呵呵。”

姜久驀然一笑,在宋少時滿懷期待的眼神中,緩緩說道:“宋少時,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

“其實把我送到陸謹行身邊的人,不是林音,而是你。”

“……”

男人用盡全力,小心翼翼掩藏的什麼,忽然在這一刻被無情揭穿。宋少時臉色刷的一白,心口痛的喘不過氣。

是啊,把姜久送到陸謹行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如果不是他當眾悔婚,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情?!

不遠處有幾個男人圍攏過來,把姜久包圍在中間。他們盯著獵物多時,看到姜久獨自離開,自然不肯放過。

“美女,陪哥哥們喝一杯吧。”

男人們滿身酒氣,個個喝的臉紅脖子粗,姜久被他們纏住,一時無法脫身。有個男人酒精上頭,朝姜久伸出手。可惜還沒碰到,人便被宋少時一拳揍到路邊。

“媽的,你是什麼人?”

幾個醉鬼理智全無,叫嚷著衝過來。宋少時身手敏捷,三兩下把人打倒。

姜久不想惹事,只想快點離開。宋少時站在她面前,俊臉低垂,“你恨我,對吧。”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神情變的有些飄忽。如今的宋少時,連他自己都厭惡,連他自己都憎恨。

姜久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的兄弟打個電話,通知人來接他。

咣噹!

有什麼東西打破,姜久還沒抬頭,就聽宋少時驚恐的喊了聲:“小心!”

噗——

一聲皮肉被利器刺破的悶響,異常清晰。姜久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宋少時抱住,緊緊護在懷裡。

剛剛被打的男人衝過來,用打碎的玻璃酒瓶,狠狠刺入宋少時的脖頸,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啊,殺人了!”

四周一片尖叫聲,姜久眼睜睜看到面前的男人倒下。她怔忪片刻,跪在宋少時身邊,一把捂住傷口的位置,“宋少時。”

姜久臉色煞白,看著眾人叫道:“快打電話,快叫救護車!”

圍觀眾人回過神,立刻撥打急救電話。

鮮血很快染紅地面,宋少時直勾勾盯著身邊的人,薄唇動了動,“……對不起。”

“不要說話!”

姜久雙手用力按住宋少時的脖頸,可滲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她根本無法止住。

“欠你的,我用命……來還。”

男人呼吸逐漸微弱,姜久全身發抖,眼眶一陣溼潤。

須臾,救護車趕到。

醫護人員把宋少時抬上擔架,姜久立刻跟上去。

黑色賓利一路向前,紀塵看眼男人的臉色,低聲道:“三少,剛剛那邊是酒吧街,少奶奶一個人,恐怕不太安全。”

陸謹行望著車窗外,半響吩咐,“回去。”

黑色賓利轎車駛入酒吧街時,恰好與救護車擦身而過。紀塵將車停在路邊,向圍觀眾人打聽。

不久,紀塵回到車上,把打聽到的情況如實彙報。

陸謹行沉下臉,神情漸漸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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