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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思來想去，只剩一個辦法了。
調查馬東方生前的事情，然後自行推斷他有哪些未完成的心願。
然後再試著帶它去完成，來化解它的怨氣。
雖然很麻煩，但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從什麼地方查起呢？
馬東方的基本資訊，唐非已經知道了。
這是一個極為自律的男人。
他在彭城這麼多年都是單身一人，沒有成家，沒有親人，據說也很少回老家。
人際交往也僅限於耀世集團的同事。
他不嫖不賭不抽菸不喝酒，平時唯一的愛好就是下班之後去公司的健身房裡健身。
他性格溫和，為人善良，在領導和同事中的風評很好。
他的工資，除了自己生活的必要花銷，大部分都用在了公益方面。
資料顯示，他這麼多年，資助了幾十名貧困大學生完成學業。
給人的感覺，這簡直就是個完美的男人。
不過唐非卻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資料裡的這些形象，很可能只是馬東方的面具。
如果他真是像資料裡那樣的人，他就絕不會身負如此濃重的怨氣。
唐非思慮再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旁邊的便利店要了個小塑膠袋，然後回到車禍現場。
將地上殘留的一些不明粉末收集了起來。
唐非直覺，這些粉末應該就是馬東方隨身攜帶的。
在他被撞飛的時候，袋子從他的身上飛了出去，然後撒了一些。
“能聯絡到化學實驗室之類的地方嗎？”
唐非給楚芷嫣發了資訊。
“我有些東西想要化驗一下，確定一下成分。”
楚芷嫣很快回復：
“如果是危險化學品的話……彭城沒有類似的檢測機構，可能要送到花城去。”
“那邊的檢測機構承接了華南地區警方大部分疑難危化品的鑑定任務，儀器更加齊全，結果也更加權威。”
“不過，時間上可能要久一點，估計要一個星期左右。”
唐非想了想，在等待檢測的這段時間裡，他也要對馬東方進行其他方面的調查。
時間長點，倒是也可以接受。
“好，我把東西送到哪裡？”
唐非問道。
“發個位置，我讓人去取。”
接下來，唐非又讓楚芷嫣查一下那個紅衣女人的資訊。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在警察面前說謊，不太正常。
將位置傳送給楚芷嫣後，唐非就站在路邊等著。
十幾分鍾後，一個年輕人駕車停在唐非面前。
他戴著手套，將唐非隨手遞過來的塑膠袋，小心翼翼地裝入了一個密封的手提箱裡。
雖然駕車離去，據他說，要把這袋東西連夜送往花城。
唐非對楚芷嫣的效率很滿意，便給她發了個訊息：
“謝謝！”
楚芷嫣依舊秒回：
“小師叔，別光耍嘴，拿點誠意出來哈！”
“上次答應我的恆隆購物該兌現了吧？！”
唐非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八點多了，進行他計劃裡的下一步調查有些晚了，只能等明天。
那麼，今晚和楚芷嫣去恆隆購物兌現承諾，倒也不是不行。
“好，恆隆見。”
唐非應了下來。
楚芷嫣立刻回了一個沙皮狗興奮翻跟頭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唐非在恆隆廣場見到了楚芷嫣。
女孩子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精緻的妝容衣衫和傲人身材，讓周圍人們頻頻側目。
唐非卻是一身地攤貨。
上次楚芷嫣給他買的那套上檔次的衣服，剛好被他洗了，沒有穿出來。
楚芷嫣毫不在意唐非的穿著，挽著他就開始了興致勃勃地採購。
唐非算是見識到了女人，尤其是有錢女人的購物狀態有多瘋狂了。
楚芷嫣買東西跟她的工作風格一樣，果斷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只要看中，而且適合自己，立刻付款買下。
不到一個小時，唐非手裡已經拎了六個購物袋。
全都是衣服，包括三條裙子，兩件外套，一套內衣。
不過，除了第一條裙子是唐非付款，其他衣服楚芷嫣都沒有讓他花錢。
那條裙子兩萬多，剛好跟她上次在金龍給唐非買的衣服價值相當。
又逛到了一家品牌女裝店，楚芷嫣看中了一條裙子，去了試衣間。
唐非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兩個女孩的聲音。
有一些耳熟。
“悠悠，你看那套禮服好不好看？！”
“看起來還行，進去試試唄！”
唐非抬頭看去。
喲，還真是巧啊，走進店的，正是他剛才在朱雀飯店電梯間碰到的兩個女孩。
與此同時，兩個女孩也看到了他。
“喂！你不會在跟蹤我吧？！怎麼到哪都能碰到你？！”
黃髮女孩柳眉倒豎，立刻衝唐非嚷道。
“這位大姐，說話要講證據，這裡是商場，公共場所，誰都可以來的……”
唐非一向挺煩這種自以為是的女孩，所以也沒慣著她，立刻回懟道：
“況且是我先坐在這裡，你們剛剛進來，這也是我跟蹤你們？我未卜先知嗎？”
黃髮女孩胸口劇烈起伏，杏眼圓睜，剛要開口，卻又被唐非搶白了一句：
“大姐，那邊有鏡子，麻煩你去照一照，我要跟蹤也得選個好看的，比如那一位……”
唐非伸手指向試衣間，這時候，楚芷嫣剛剛換了新裙子，從試衣間裡走出來。
紫色套裙剪裁合體，極為凸顯身材，再配上楚芷嫣那一張絕不遜色於任何頂級女明星的臉蛋兒，看得兩個女孩子眼睛都直了。
楚芷嫣微笑著，向唐非款款行來。
她拉起裙襬，向唐非展示著，笑盈盈問道：
“好看嗎？”
唐非點了點頭，說：
“很配你的氣質。”
楚芷嫣嫣然一笑，看向旁邊的兩個女孩，裝作不經意的向唐非問道：
“這兩位是你朋友？”
唐非淡淡一笑：
“不認識。”
黃髮女孩看著楚芷嫣，突然囁喏開口。
“楚……楚總好……”
楚芷嫣有些詫異，仔細看了看她，才恍然大悟道：
“你是顧總的女兒？”
黃髮女孩連連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楚芷嫣依舊笑盈盈的，伸手去跟她握手，隨口說道：
“真巧，在這碰到了，你來買衣服呀？”
黃髮女孩趕緊雙手伸出跟她握手，回道：
“是啊楚總，想買一套晚禮服，明天晚上我爸爸要帶我去朱雀飯店參加一場宴會，聽說是耀世集團林總組織的，呃……”
黃髮女孩似乎意識到說錯了話，突然停住，滿臉慌亂地看著楚芷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