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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書院
許言一聽說程宮感冒，當即停了課，叮囑諸位學子繼續研習，等人一走，學堂宛如炸了鍋。
衣著華貴的俊朗女子開口：“這程宮好大的派頭啊，不過就一簡單風寒，就直接讓夫子停了課。”
青衫女子是華貴女子的跟班，自然立馬跟上話題：“對啊，咱們書院，世家權貴子弟那麼多，怎麼就她事那麼多，偏偏裝的好，夫子都偏讓。”
身穿雲紋紫衣圓袍的桀驁女子開口：“不就是個生員，才考了多久，就是幸運趕上今年的秋闈，至於才情，這前三必有我一席之地。”
身後的跟班連忙附和。
“這程宮不就是平頭百姓，家裡哪有藏書，哪裡有人脈，哪裡知道考試之間的門道。”
“就是就是，不過是個無知小兒，這次秋闈結束，若是沒有考上，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哈，這可不就是，整天端的，全院就她扒著各位夫子不放，裝清高，這沒考上可不就是被猛打臉。”
桀驁女子揚眉給了布衣女子一個眼神：“不錯，是個有官緣的！以後，這說不定就考上了！”
布衣女子雙頰消瘦，眼光裡粹滿精光，臉上強行堆出諂媚的笑容：“這還不是要多謝您，您日常考學都是名列前茅，這程宮就是去抱大腿，才勉強摸到您的後腳跟，想跟您比，這就沒法比啊！”
王宇直乃太府寺卿嫡長女，自然有她的門路，看著布衣女子奉承了三年，對這條狗也算有點感情了。
下定決心到時候一塊帶著，反正扶持一個沒背景的，用的也放心。
“好好幹，這次去國子監都帶著你！”
“得嘞，得嘞。”布衣女子彎腰給王宇直整理衣襬，即使女子起身踩了她一腳，也趕忙詢問有沒有咯到腳。
這諂媚之極的動作，讓其他學子看到了，紛紛不屑與之為伍，至於背地怎麼彎腰諂媚權貴，就不得而知了。
許言一正在急切趕往程家，內心焦急得很。
【這孩子，平常也不見生病，這都要秋闈了，怎就突然病了，不會是被人陷害了吧！】
這般想著，幾乎都快跑起來了，半點端方君子的模樣都沒了。
趕到程家直奔程宮臥房，拉著正在喝藥的程宮，觀察著，“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時候，不注意身體！錯過秋闈可怎麼辦！”
程宮慘然一笑，臉上一陣煞白，“是弟子的不是，咳咳，讓夫子擔心了。”
許言一看著程宮，哀嘆一口：“不是指責你，就是三年一次的秋闈，耽誤不起啊，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若是因病未去，屬實可惜。”
程宮抱拳：“弟子明白，會好好養著，還有近一個月，我會好好養身體的。”
許言一也沒在說什麼：“這考試要點，我說了不止一次了，你頭腦靈活，遇事果決，為師還是相信你，好好養傷，最近都不要來上課了，我會給院裡遞條子。”
程宮看老師要走，正想起身送一下，可惜身體虛弱沒力氣。
端著藥碗進來的方思遠看到了，急忙放下碗，扶住程宮。
“程姐姐，我去送送吧，你先喝藥。”
說著趕忙追著許言一的身影出去，“許老師好，程姐姐身體不方便，讓我來送送你。”
許言一看著不比自己孩子大多少的思遠，點頭微笑示意：“是個知禮的，好孩子快去吧！好好照顧你姐姐。”
思遠甜甜回應著：“好的，許老師，您放心，一定不會耽誤程姐姐考試。”
許言一看著程家，腳步沉重的走了，回家路上，一直想著考場那些腌臢事情，整個人眉頭緊鎖。
【只希望這個摯友這個弟子，真的能一騎絕塵，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方思遠送了客就到程宮屋裡，擦拭擺件，打掃衛生，隨時貼心送上溫水，遞上手帕，讓程宮感覺自己除了上廁所，只要抬抬手，思遠就會貼心的送上來。
程宮看著辛勤的小蜜蜂，招呼他過來坐坐，歇一會：“你這一天到晚都在忙，也要勞逸結合，注意休息。”
思遠的臉驟然升起一抹紅暈，迅速蔓延到耳根，如春水盪漾，讓人心動不已。
思遠聽到程宮的寬慰，心如擂鼓：“嗯，不累，以前一天忙完，都不吃不上一頓飽飯，如今只是一些小活，我能幹。”
程宮想了想，也不能一直把人放家裡，“剛好爹爹那邊忙的很，要不你也去幫幫忙，按正常給你結算工錢，有了閒錢可以自己零花。”
程宮的好心，讓思遠臉上一白，磕磕絆絆的說著：“程。。程姐姐。。。你。。你是。。。你是嫌我吃白飯嘛。”
最後一句話，說的思遠頭都要埋到地裡去了，整個人也是要倒不倒，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當然不是，只是怕你無聊，乾點事情，有自己的時間。”程宮急忙解釋，生怕思遠誤解。
思遠聽到回覆，也不害怕了，“那我願意一輩子照顧程姐姐，不怕累的。”
思遠拿著抹布的手，捏得越來越緊，他想試試，想試試自己有沒有一種可能。
程宮笑了一下，“那能用你照顧，我有夫郎，再說過幾年遇到喜歡的，你就嫁人了。”
思遠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那我就不可以不嫁人嘛？”
程宮被思遠獨特超前的意識震驚，到也很快反應過來，為思遠高興。
“你若是，不願意嫁人，就一直待在家裡，想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我不拘著你，你哥哥也是，想幹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家裡。”
思遠更是被驚到了，他只是想問問程姐姐有沒有收他的意思，可這。。可這不嫁人，也可以嘛？
“不，不嫁人會被官服強制分配的吧。。。”
程宮一拍腦門，把這忘了，這個律法嚴苛，就是為了不願嫁人的男子設計，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都是必須遵守。
“那要不給你找個病殃殃的，妻主死的早，當個獨立小寡夫也不錯。”
思遠被逗笑了：“程姐姐，你怎麼這麼壞，不跟你聊了，我去給周哥哥洗衣服去。”
程宮沒留人，任由思遠去了，順著藥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