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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一刻鐘齊晨看著裴明珩喝完藥，就說自己要回去補覺，也沒問還有沒有吩咐，行了個禮就走了。
藥裡或許有安神香的成分，裴明珩坐了一會就感覺有些困頓。玉如清看奏摺抬眼的時候也看出來他想睡覺，就吩咐柳明取了一卷蠶絲被給他蓋上。自己挪步到另一邊的書案上繼續看奏摺。
玉如清昨日就看護了裴明珩一晚上，睡下的時間不足四刻鐘。柳明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王爺也睡一會吧，昨日……”
玉如清搖搖手，又把頭埋進奏摺堆裡。
裴明珩知道昨日這人看了他一晚上也沒怎麼休息，看著那人青黑色眼睛實在不忍。“攝政王也休息一下吧，奏摺是看不完的。”
玉如清聽了他的話略微一頓，衝床上躺著的裴明珩笑了笑，把奏摺折起來放回桌子上自己移步到軟榻那邊。
柳明樂得高興自己家主子終於要休息了，忙又拿了一卷蠶絲被給玉如清蓋到軟榻上。笑眯眯的點了屋子裡的安神香，才退下去。
走到臺階上才緩過神來暗覺不對。
裴公子那話前幾天他是不是也說過？
又甩甩頭，不想了，反正自己王爺肯休息就是極好的。
玉如清睡姿很乖，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不一會就有了平穩輕柔的呼吸聲。裴明珩本來也很困，聽見他清淺的呼吸聲又睡不著了，翻了個身面對著軟榻那邊直直看著。
晌午之後的太陽雖然不是那麼烈了，卻還是有大片的陽光照進來，照在玉如清的臉上被高挺的鼻樑和額頭給側臉擋下，形成一片陰影。
裴明珩就這麼靜靜地描摹著那人熟睡的眉眼。
玉如清忍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了，偏過頭睜開眼睛。“你快把我臉盯出窟窿來了。”
裴明珩一聽自己被抓包了，立馬紅了臉，極其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到窗外。
“我是在看窗外。”
雖然知道裴明珩是尷尬的轉移話題，玉如清卻還是看向了窗外，窗外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樹，甚至連草都沒有。
“裴公子的審美還真是獨特呢。”玉如清憋笑說道。
“嗯，秋生萬物死，獨樹挺立姿。”裴明珩認真的看著窗外，還吟詩一首。
“噗。”玉如清實在憋不住了，掩著嘴笑了起來，笑了半天才收住。“好啦，那勞煩裴公子別看窗外啦，你這視線落在外頭我總以為你在看我，擾的我心神不寧，睡不著覺。”
裴明珩也順著他給的臺階下，轉過身對著床的裡面。
良久他也沒聽再見玉如清的呼吸聲，反而聽見那人長長的嘆息聲。
“裴公子，有話不如直說。”
玉如清看裴明珩一直沒放鬆的身體說道。
裴明珩確實一直想和他說話，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斟酌萬分，還是舔了舔嘴唇，輕輕說著。“剛剛春兒……”
隨後他就聽見玉如清起身的聲音。“公子若是要騙我還是敷衍我就不用說了。我本沒有打算問就是不想要一個不是謎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