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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將軍還會哭？”裴明珩不信。能逼宮攝政，權傾朝野，在皇帝弱冠之後還把持朝政的攝政王會哭？
玉如清低聲笑著。“怎麼？不信啊。”
裴明珩不置可否閉目沉思。
玉如清也不繼續講了，拿目光一遍一遍描摹那人眉眼。
良久之後，裴明珩緩緩睜開眼睛。“怎麼不講了。”
他淺淺笑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只是在想你說的這些事。”裴明珩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甚至連他七歲那年的記憶都沒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不起來正好，記得會很痛苦的。”玉如清說的風輕雲淡，站起身的背影卻充滿悲傷。
就像，那條魚！
“你這有一條墨黑色的魚嗎？”裴明珩問。
玉如清怔愣一瞬又很快緩過神來。“我這沒有黑魚，只有草魚。”說著端起了剛剛暗衛送進來的魚湯。“將軍喝一些？”
一天沒吃東西裴明珩也確實餓了，端過魚湯猶豫一下還是喝了。
玉如清見他喝了下去，點了帳篷裡的安神香，套上外衫欲走。“將軍好好休息。”
“哎，你的故事還沒講完。”
“沒什麼好說的。”玉如清轉過身衝他狡黠一笑，“但如果你實在想知道，那就哄我開心，我開心了就給你講一段。”
玉如清從帳篷裡出來，收了臉上的笑意，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冰冷。
他伸出手，不知從哪裡來的暗衛立馬跪在他面前向他雙手遞上一封書信。
信上有玉璽是南禾皇帝霍成竹的信。
玉如清看都沒看直接撕了，將碎紙放回到暗衛手中。
“朝中有什麼動靜？”
“回王爺。朝中以兵部尚書大人為首李琮，費宣等數位大人要求繼續進攻，直搗皇城。皇帝未置可否。”
“未置可否？”玉如清冷聲說。“他都敢傳信給本王了還是未置可否？呵。”
玉如清走進旁邊的帳篷，坐在椅子上，把玩沙盤裡的旗子。“正好此次攻佔三座城池。命兵部尚書竇峰之子竇驍點五百兵衛戍守洛城，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是！”暗衛悄聲退下。
帳子裡只剩下玉如清一人，他習慣性的摸頭髮，才發覺自己已經將那玉簪還給他了。頓時苦笑不已。
齊晨這時端著肉，眼睛亮晶晶的走進來，一看見玉如清瞬間耷拉下臉。
“哎，參見王爺。”
“見到本王這個表情？”玉如清正納悶他找自己有什麼事。
齊晨把手裡的肉放到玉如清面前“剛剛姜宇讓我把這肉端給王爺，我還想著要是您不在帳子裡我就自己吃了呢。”
玉如清無奈的搖搖頭。這個齊晨是太醫院院首之子，因著兩人年幼相識，他便一直做軍醫陪他出徵。明明長得也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怎麼性格這般神經大條。
“本王不在自己的帳子裡還能在哪。”玉如清也一天沒吃飯了，還哄了裴明珩一天，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但他只是接過了碗，依然細嚼慢嚥的吃著。
齊晨自顧自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他知道玉如清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就等著他吃完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