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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衊！赤裸裸的汙衊！”姜宇掏出佩劍，直直指向飛雪。他怒髮衝冠，眼睛被氣得通紅，額頭上漲滿青筋。“偷盜成性，信口雌黃！”
飛雪本是有些懷疑的表情在聽到姜宇這般說話後，臉也不動聲色冷了下來，語氣絲毫不怯。“姜副統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明珩自是不知曉他們之間的事，只覺得姜宇說的話太過嚴重了，不由得也皺了眉頭。
姜宇聽他這麼說，收劍入鞘，發出“鐺”的一聲。竟是真的打算掀開車簾出去。
“姜宇。”玉如清見他這副樣子實在是擔心他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來。“坐下。”
姜宇觸到車門的手微頓，他在門前停了良久，最終還是咬咬牙坐回位置上。
“姜副統領莫要著急。”裴明珩此時也看出一些端倪，將飛雪送進來的茶用扇柄推給姜宇。“此信並非是姜副統領的信。”
裴明珩話一出，就對上玉如清的眼睛，眸中含笑。姜宇和飛雪微微愣了一下，也立馬反應過來，頓時渾身發冷。
“公子的意思是說……”姜宇端起茶杯沉思片刻，又實在是不敢相信。“有人能在飛梟營的眼皮子底下偷換信筒？”
玉府四護院——春，夏，秋，冬。
玉如清十四歲初戰沙場，驅趕陳寇，收復三城，一戰成名，靠的不僅是鐵血手段，還有身在暗處忠心耿耿無往不勝的飛梟營。十六歲初出茅廬，玉老將軍餘威尚在，可逐步落敗的玉府是無法隱蔽一個身負戰功的少年將軍，化容衛隨之出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化如魅影，變幻莫測，作為眼線細作深埋各處，本是唯一由玉如清直屬管轄，後因人員太多就易手給春兒負責，有時候甚至玉如清都不知道誰是化容衛的人。洞聽閣的原身是江湖組織萬知巷，巷主女兒被邢國將軍長鞏凉糟蹋，玉如清以長鞏凉項上人頭做交換得到巷主令，後由夏兒管理。秋兒是在戰場上撿到的孩子，玉如清本是不想讓一個病秧子做四衛之一的，卻不想秋兒竟有辨香識人的本領，只一聞便知那是陳國的細作，才被封為“秋”至此春夏秋冬成立。
如果說齊晨和姜宇是玉如清的左膀右臂，那四衛就是玉如清的影子，有影子的存在才有站在百姓目光之中游刃有餘的玉如清。
如今，他滿是黑暗的影子卻露出了一個洞更多的不屬於玉如清的光照射進來。
裴明珩不置可否，低頭輕抿了一口茶，良久才有開口。“我曾有幸與飛梟營戰場切磋過，不負傳言以一敵百，就連我也只能勉強與兩人打了十幾個回合。能在這般武功的人眼皮子底下偷東西的人，恐怕整個南禾也是少之又少。”他的話留了一半，飛雪卻冒出冷汗。
玉如清適時插話進來。“本王記得當初派去給你的是飛葉和化蘭。”
姜宇這時候才完完全全反應過來，不由得有些後怕，保皇黨的眼線從先帝時就開始埋了？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探入飛梟營。“是。”
“呵，”玉如清冷笑一聲，輕輕搖晃茶杯，白瓷茶碗照出他冰冷的眸子。“齊晨那本王會去說的，今日之事本王自有定奪，你們不要打草驚蛇。”
玉如清的目光冷冷掃過飛雪，如今飛梟營可能出來叛徒，玉如清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這件事查出來是最好，若是查不出……”玉如清眼睛微微眯起，“那就一個不留。”
春夏秋冬，繼續輪迴還是葬在冬日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