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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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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以後,楊超轉頭對栓子說“還沒吃午飯吧,走,先吃飯,我剛點的一碗麵吃了兩口就過來了,這會兒餓得慌。”

栓子點頭說“嗯,走,我也餓了,早上吃了個包子就一直在跑車。”

說著兩人各自上了車。楊超拿出手機發了訊息問栓子。去沙縣大酒樓還是隆江豬腳國際大飯店啊!

栓子回到,吃豬腳飯吧。油水大,頂飽。

行,楊超回了訊息後,駕車向約定的地方駛去!

栓子現在雖然和楊超一樣幹跑車的活,不過他和楊超態度不一樣,他是真把這事當做事業來做。楊超幹這個,是因為這個相對自由,因為楊超屬於那種,窮的睡不著,懶得起不來的人,作為普通人,只有跑車可以滿足這苛刻的要求了。車子也是家裡給出錢買的全款車,所以他跑車只養活自己就行,每天睡到十二點,起來吃了飯,開始一天的工作,心情好了跑到半夜兩點,心情不好十點就喝酒去了!栓子卻是指著這份工作養家餬口的。栓子能來跑車,也全都是因為楊超,那時楊超剛退伍回來,手上有錢的時候意氣風發。去駕校考駕照的時候,非得把在工地幹活的栓子叫上,用他的話說。哥們以後肯定發達,以後你得來給我當司機兼助理,你要連車都不會開,會跟不上哥們的腳步的!他還出資給栓子報了名,栓子也就跟著他考了駕照。後來的劇情並沒有像楊超說的那樣發展,面對生活的壓力。栓子又回到了工地上班!楊超也陸陸續續換了好些個工作,就在前兩年,楊超開始了跑車的工作。由於經濟原因,栓子工地的工資經常不能準時發放,拖欠工資成為常態。好幾次給自己妹妹打生活費都是從楊超那轉的。楊超索性勸他來和自己跑車,工作輕鬆,只要跑出流水賬,自己想用錢隨時提現。從那以後,栓子也就加入了網約車大軍。每天六點起來跑完早高峰,吃了早飯接著就出車,中午飯什麼時候吃完全看那天生意怎麼樣,如果一直閒不下來,他能把中午飯推到和晚飯一起解決。晚上如果沒有事情耽誤,沒到一點絕對不收車,當然,有付出就有回報,這兩年也掙了不少,不僅還清了車貸,家裡大大小小的開支,妹妹的生活費學費也沒讓栓子為難過。但是好運不會一直伴隨左右,隨著全國範圍內的經濟下滑。不少待業人員,失業人員,紛紛加入了這個行業。蛋糕就那麼大,分的人多了,自然每個人分的就少了。以前栓子苦一天下來能熬個八九百甚至上千,現在一天還是幹那麼長時間,但是收入卻只有原來一半,油價還肉眼可見的漲了起來。運價卻越來越低。生活啊,哪來的一帆風順。

到了地方,兩人停好車,一起走進店。“老闆,兩份豬腳飯,多放豬腳少放飯。”

“好勒,先坐,自己倒茶水啊。”老闆和他們也熟,和他們招呼著,讓他們自己倒水喝!

吃著飯楊超問栓子“我說栓子,今天經過這麼一出,你還有心情跑車不,反正最近生意也不怎麼樣,今晚就早點收車,咱哥倆找個地方喝一頓吧,好久沒和你醉一場了。”

“今兒不行,冉霞早上給我發了訊息,說今晚有事找我。我得去她那一趟。”栓子回道。

冉霞,和他們倆算是同村不同隊。家隔的也不遠,從學校回家時都在一個方向。所以自小他們也都認識,冉霞人長得漂亮,又會打扮,所以自小就把栓子迷的不要不要的。小小年紀就已經許下了非冉霞不娶的誓言。不過楊超卻看得出來,冉霞對他卻沒有半分要嫁的意思。完全是把他當猴耍。用楊超的話來說,他能在栓子看冉霞的眼神裡看到愛情,卻能在冉霞回頭看栓子時看到他們之間的愛情灰飛煙滅!冉霞是個現實的的女人,一心只想攀高枝,做鳳凰。對於栓子,她說是看做一個好哥哥,栓子給她錢她卻能理所當然的收下,卻不對栓子的感情做出任何的回應。楊超勸過栓子幾次,有一次還把栓子給惹毛了。那次栓子罕見的對楊超說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他說“我啥也沒有,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我什麼保障都給不了她,憑什麼要她給我回應,難道真要她答應了嫁給我,我才能對她好?我有那資格嗎?我現在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給予她幫助就行了!至於以後我們怎麼樣都無所謂。”從那以後,楊超就再也沒有勸過栓子了,即使是看見冉霞拿著栓子在工地辛苦掙來的錢去美容院辦會員卡,去健身房一擲千金,也就當是栓子花錢買快樂了。反正冉霞現在不也還沒結婚嗎,咱們栓哥還是有希望的。

“那好吧,既然你今晚有事,那就改天再約。”楊超有些可惜的說著。

吃完飯,兩人分開,各自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晚上十點左右,楊超剛送完一個乘客,打算收車吃點東西的時候,栓子給他打來了電話“超哥,出來喝點吧!”電話那頭說到。哎,這小子又遇到事了,不然不會主動找自己喝酒。“在哪?給我發個定位,跟著就過來!”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一個地址發了過來!

十幾分鍾後,楊超到了地方,一個小燒烤攤,就栓子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著酒,桌上放著幾串燒烤,顯然都沒動過,這傢伙坐這光喝酒了!楊超走過去坐下,看了一眼栓子,嘿,這小子眼睛紅紅的,還哭的哇。真是個大八卦,必須挖一下。還沒等他開口問,栓子沙啞著聲音說到“她要結婚了。”“誰,誰要結婚了?你說冉霞?多新鮮啊,人家26的大姑娘了,不該結婚啊!”栓子端起酒又喝了一大口,沉默著。楊超拿起烤串吃了一口說到,“當初是誰振振有詞的對我說,哎呀,我啥也沒有,啥也給不了她,所以也不求什麼,只要能對她好就滿足啦,呵呸,裝幾把大情聖呢!現在你在我面前哭這事兒,你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那輛二手卡羅拉啊!”栓子有些無語的看著楊超。楊超繼續說“你們之間沒結果才是最好的結果,對誰都好。冉霞那女人,你看不住的,勉強在一起最後分開以後更痛苦。她心太野了,為什麼她這麼大年紀還沒嫁人,你真以為是在等你啊,人家是在等她的金龜婿。”栓子又端起酒喝了一大口才說到“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也知道她不是在等我,可我聽到她結婚了就是難受,就是心裡少了一塊,而且超哥你知道嗎,她居然一直是別人三,那個男人已經有家庭了,養了她兩年了,最近那男的和他老婆辦完了離婚,這才把她們的事曝光出來,那男的整整大了她二十歲,你說冉霞真的會是愛那個男的嗎?她肯定有她的苦衷!”噗哈哈哈哈楊超忍不住大笑起來“哎喲我的天啦,都這樣了你還在為她想啊,她有個卵的苦衷啊,不就是因為錢嗎?被你說的多可憐似的。再說了兄弟,你不是真心希望她幸福嗎?那男的能為了冉霞把婚都離了,證明他確實愛冉霞唄,而且肯定比你愛,而且人家比你有錢,冉霞從此是糠羅兜跳到米羅兜裡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從一個農村大齡剩女秒變城市韻味少婦,正好隨了你的心願,別人幸福了,你就別在這自艾自憐了!對了,那男的什麼來頭?”“不知道什麼來頭,反正應該挺有錢,叫胡云龍還是啥的,開一個寶馬740,一箇中年禿頂大肚子的老男人,看著就挺猥瑣!你說冉霞會真的愛這樣的人嗎?”栓子痛苦的說著。“我了個大草,兄弟你喝多了吧,居然說一個開寶馬740的人猥瑣,你別管愛不愛的,你就說寶馬740能不能給她想要的,你懂我意思吧,別人追求的就是這個。”

深夜,楊超扶著栓子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把他扔自己床上然後自己回到客廳沙發上躺下,想著自己的前半生,以及今天栓子痛苦的樣子,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睡的正香的楊超被手機吵醒,“誰這麼不懂事啊,這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拿起手機一看,這不是我的手機啊。栓子的,楊超看了看在臥室睡得正香的栓子,沒叫他,接起了手機。“你好,是李鐵栓嗎,這裡是事故二中隊,你們昨天的事故責任認定書出來了,你們可以過來拿了!”“哦,好的好的,謝謝謝謝,我們這跟著就過來拿!”楊超急忙答應道。掛了電話,抽完起床煙,楊超起身走到臥室拍了拍栓子叫到“栓子,起來了,有正事要辦,昨天那事故認定書出來了,去拿了以後好把昨天那事結了!”栓子翻過身來,還是一臉的難受╯﹏╰揉了揉眼睛說“我不想動,超哥你去幫我拿行嗎?”

“嘿,這玩意應該要當事人才行,或者直系親屬,我們兩關係再好這也沒辦法幫啊,快起來吧。不就是個女人嘛,看你那要死的樣!”楊超恨鐵不成鋼的罵到!

栓子不情願的起身到廁所洗漱整理一番,出來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來到樓下,栓子天真的問到“車停哪了,快上車吧,怪冷的。”

“不急,我叫的車馬上到。”楊超說。

“我們兩就是幹這個的,還叫車幹嘛啊!”栓子奇怪的問!

“你昨天怎麼回來的全都忘啦?你喝成那樣,我也喝不少,車也麼開回來你告訴我!車還在昨天那燒烤攤那停著呢,走吧,先去事故中隊,然後在打車去把車開回來。”楊超說完,自顧自走到馬路對面好上車的地方玩起了手機!

到了事故中隊門口,詢問了門口值班的民警在哪去拿後,兩人上到二樓一間辦公室門口。門雖然是開著的,楊超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後才走進去。開口問到“你好,警官,我們來拿事故責任認定書,就是昨天嚇到電瓶車的那個。”這麼一說,那民警都沒問哪個事故,車牌多少,瞬間就想起來是哪個案子了。“哦,好,對方來了沒!”民警問到。“沒看到啊,我們接了電話就過來了。”民警說到,“那你們稍微等等,等雙方都到了再說,門口有凳子,坐著等等吧。”

楊超和栓子來到事故中隊門口抽著煙,是不是看看路上行人車輛,等待著事故對方當事人!沒一會兒,見那大叔騎著電瓶車過來了!楊超遞過去一支菸,“叔,來,抽根菸緩緩。”然後接著又問到,“阿姨情況咋樣啊?”那大叔一間不痛快的的說,“檢查說是把脾給摔裂了。現在還在醫院呢,住院觀察。不是我說小夥子,你們從昨天到今天連去看都沒去看一眼,你們良心過得去嗎?”楊超說到“叔,你誤會了,昨天你們走後,我們也沒閒著啊,我們還是跑前跑後的去諮詢了保險公司的,主要還是想著給阿姨多一份保障嘛。”這話說完,連旁邊的老實人栓子都覺得尷尬,說假話扯白也不用這麼張口就來吧,而且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三人來到交警隊辦公室,“警官你好,我們拿事故責任認定書,對方也到了!”

民警看了他們然後說到“嚇到電瓶車那個?”然後拿起桌上的檔案,遞給栓子三份,遞給大叔三份!“沒有異議在這個地方簽字,按手印。”又對大叔說到“你的簽在委託人那一欄。”

楊超湊過去看,上面寫著。駕駛人,李鐵栓,駕駛車牌xxxxx小型車輛自xxx路向xxx路行駛,在駛入路口前避讓xxx駕駛的電瓶車,停止在路口未駛入xxx路!駕駛人xxx駕駛電瓶車在xxx路自西向東行駛,駕駛期間有使用手機。經現場勘察和影片取證。雙方駕駛人均未飲酒,小型汽車未超速,車輛未進入xxx,整車停止位置屬於xx支路,未有其他違法行為。電瓶車規格屬符合國家標準,電池車速未超標。在此次事故中,駕駛人李鐵栓無責,駕駛人xxx駕駛電瓶車使用手機,分心駕駛,對突發情況應變方式不正確,導致此次事故發生,負全責。

楊超看完心裡一塊石頭算落了地。那大叔看完不淡定了,“語氣有些不快的問到,他就一點責任都沒有?要不是他突然從那條路過來,我老伴怎麼會被嚇到!”

聽到這話,楊超很想懟他,路是你家的啊,別人走還給你報備啊。但是忍住了,他想聽聽警察怎麼說!

民警同志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到“別人車都沒上到xxx路就停穩了,你說說別人有什麼責任!我一開始也說了,如果有異議,可以向上級單位投訴,或者去法院起訴他!”

那大叔無話可說,簽了字!

出的門來,楊超想起昨天對大叔說的那些話,心想他不會真的傻了吧唧的去醫院說是車禍,等著今天責任認定書下來讓我們去負責吧!忍不住好奇問到“大叔,你昨天去醫院沒說是車禍吧!”

“哼,沒說,我們說是自己摔了的,走的自己的醫保。”說完騎車走了。

聽到這裡,連一整天六神無主,生無可戀的栓子都起了好奇心,問到“超哥,他們居然選擇了用自己醫保,按理說昨天你說的那些話他是聽進去了的啊,應該也問過家裡親戚朋友了,今天看到我無責,他還爭個啥,就算我認一半,保險公司去給了錢,他們自己也得掏一半,不划算啊!”

楊超想了想,“人心啊,估計他們也諮詢過懂行的人了,今天想著怎麼你也佔點責,然後死磨硬泡也得從你手上榨點出來唄!我甚至連他們的說辭都猜到了,我們不用你報保險,報了保險你明年保費也會上漲,你直接賠我們點錢,我們自己用自己的醫保就行!”栓子聽到這裡暗暗咂舌,還好自己無責,不然不出點血怕是過不去這事。兩人又叫了車往昨天吃燒烤那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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