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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的時候，人體標本搬來搬去的，通靈了。”李子欣揚了揚頭，驕傲地說道。
陳沉瞠目結舌，滿眼崇拜。真是太生猛了。
“那你們就一點都不害怕？”
“怕什麼。早習慣了。”
陳沉除了崇拜，已經沒有其它的想法了。
“走！看看去。”李子欣再次慫恿陳沉。
陳沉搖了搖頭。
“你害怕？”李子欣挑釁地看著陳沉，“大男人的。切！”
“不！不怕！”陳沉挺了挺胸，被女生看扁就太沒面子了。
“你絕對害怕了，看你臉白的。”
“我臉？白嗎？”陳沉摸摸自己的臉。
“白！李太白了！”李子欣噗嗤笑出聲來，“你讓我想起我一個同學，哈哈！笑死了。”
陳沉不解：“你同學？”
“對啊，我高中一男同學。哈哈！他就跟你一樣。嚇得慘白！”
“為什麼啊？”陳沉好奇問道。
“看了一具屍體唄，嚇的。”
“看屍體？”陳沉想著那個同學是多麼的閒的蛋疼啊，自己找嚇。
“對啊，掀開蓋屍布時，那臉刷的變成慘白，比你現在還白多了。”李子欣想起那個場景，似乎還忍不住樂，“不過，在他掀開蓋屍布前，我故意沒有告訴他底下是什麼？”
“呃！”這是多麼的鬼畜啊！陳沉可以感同身受到當時那種驚懼，“你讓他看的？”
“嗯！”李子欣得意說道，“我覺得那是我們醫科大學最有特色的遊覽專案了，所以招待他免費一遊咯。”
殘忍！陳沉覺得大家都是學醫，自己的獸醫就要比人醫人性多了吧。
比如同樣的同學來了。獸醫學院的畫風一定是：“來！來！來！吃！吃！吃！這牛肉、羊肉都是新鮮的，今天的解剖課剛殺的。”
而不是去看剖開的屍體。
“那同學跟你有多大的仇恨啊！”陳沉感慨道。
“沒有，不過他討厭死了。”
“你一討厭，他就要死了。”
“沒有啦。男孩子嘛，嚇嚇更健康。”
“你一定沒有男朋友吧。”陳沉同情地看著李子欣。
“你問這個幹嘛？”李子欣警覺地問。
“沒什麼，你真的是憑實力單身啊。”
“你，也討厭死了。”李子欣萌兇萌凶地瞪著陳沉，“待會兒，我叫個鬼來嚇死你。”
這可是陳沉的軟肋。剛經歷了病房驚魂的他，想到鬼都還心有餘悸呢。也不知道李子欣是騙人還是真能使喚得了鬼。萬一她說的是真的，以她那鬼畜的性格，說不定還真能幹出這種事來。
用她的話來說：男孩子，嚇嚇更健康。
“那個，你真能見到鬼？”陳沉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你不信？”
“那你見到的鬼是什麼樣的？”
“就那樣唄，若隱若現，像是煙霧形成人形。剛死的人還可以看得到五官，死的時間長了，就只有模模糊糊的形狀了。”
“剛死的和死的久還不一樣的？”陳沉詫異地問。
“當然了。因為很多剛死的人還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出來的時候還是人的樣子。”李子欣眼珠滴溜滴溜地轉動著。
“還有這種事？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陳沉更加感到驚訝。
“當然。還有執念很深的，死了很久還一直認為自己活著，就像尼古拉斯凱奇那片《靈異第六感》一樣。”
“那不是電影嗎？”
“藝術來源於現實，懂嗎？”李子欣說。
陳沉睜大眼睛，太震撼，太顛覆了。
“這些鬼，他們，好交流嗎？有沒有什麼忌諱？”陳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突然感覺到要掌握一些外交手段的必要。
“忌諱？當然有啦。”李子欣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在總結，“嗯......老的鬼還好，死了比較久，固定在一個地方出現，其實就是沒處去，把這裡當成家了。你把他們當成街坊鄰居，見面點點頭，叫聲‘大爺’‘大媽’，基本就能和平共處了。”
當成街坊鄰居？果然是閱鬼無數的經驗之談，跪了！跪了！
“新的鬼就比較麻煩，他們剛死不久，還不能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會無意識地拒絕承認死亡，以為自己還是人呢。”李子欣繼續說。
“那我沒有看到，只是聽到聲音，怎麼區分她是新鬼還是老鬼啊？”陳沉插嘴問道。
“這個比較麻煩。不過不管新鬼老鬼，儘量不要跟他提死亡，別迫不及待地提醒他自己是鬼就好了。當然，可以透過談話慢慢暗示，讓他發現自己是鬼。”
“完了！完了！我要狗帶了。”陳沉回想起在病房裡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踩在了忌諱的紅線上，“如果提了會怎麼樣？”
“提了？那就要看他本身的性格了，脾氣好點的倒沒什麼，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拿你怎麼。如果碰上脾氣不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死定了。”李子欣分析道。
“那我也不知道‘她’脾氣到底好不好啊。”陳沉苦著臉。
“你都說了什麼？”
“說了好多，反正剛才你說不能提的，我都說了。什麼死啊，鬼啊，燒紙錢啊。”陳沉懊惱地說道。
“她沒怎麼你吧？”
“沒有。‘她’理都不理我。”
“那你碰上脾氣好的了。”
“應該是吧。”陳沉暗自慶幸，“不過壞印象肯定是落下來。”
“肯定的。不過應該可以救一救的。”李子欣又出主意道。
“救？不必了。反正我今晚是不會回去了。”
“不回去？恐怕不行的。她可能還要來找你的。”
“為什麼啊？”陳沉哀嚎，難道真是陰魂不散？
“鬼一般不在人面前現身的，既然讓你聽見她的聲音，一定是有事要找你。”李子欣推測道。
“找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啊？”陳沉退縮道。
“有些事，人能做，鬼卻做不了。所以鬼要找人幫忙。放心不會是什麼大事的。你運氣好，碰上的是個好鬼，去吧，別惹她生氣了。”
“真的要去嗎？”
“我想應該是要的吧。你自己決定。”李子欣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