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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店零零散散加起來就四五張桌子，牆壁由於長期煙燻繚繞也變得有些灰撲撲的，一眼望去，廚房的衛生情況看上去也有些堪憂。
沈延川臉色有些難看：“你平時就在這裡吃飯？”
夏清越一臉理所當然：“對啊，我幾乎天天都來，老闆還給我打折呢。”
沈延川板著個臉：“之前公司每個月給你多少工資？”
夏清越有些煩了：“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沈延川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見她似乎真的沒有在開玩笑，才認命般地對廚房那邊的老闆大聲說：“我要一份跟她一樣的。”
老闆抬頭應了一聲，隨後就繼續埋頭開始忙了。沒兩分鐘就把他們點的兩份蓋飯和兩份蒸餃端了上來。
沈延川遲遲沒有動作，夏清越看出來他的矯情，於是自顧自地拿了雙筷子出來擦了擦，然後開始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一邊回答他：“底薪八千，每個月加上專案提成一共不到兩萬吧。”
這個數字跟沈延川預想的差不多，他拿出一雙筷子，照著夏清越的樣子拿紙擦了擦，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夏清越卻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好了，公司待遇還是不錯的。其他人中午一般都是點附近餐廳的外賣，不會過來這裡吃飯的……我就是情況特殊一點而已。”
沈延川吃了一口蓋飯，還順帶白了她一眼：“你有什麼特殊的？”
夏清越倒是一臉坦然地看著他：“我缺錢啊，你不是都知道嘛。”
沈延川冷哼了一聲：“我還覺得以你當初的本事，怎麼著現在也該傍上幾個大款了吧，為什麼還混成這副模樣啊？”
夏清越知道他又在挖苦自己，不過今天她升職加薪了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純當他是大姨夫來了。
她神色如常：“造化弄人吧。”
沈延川吃了幾口就沒再繼續吃了，面前的那幾個蒸餃更是一個都沒有碰。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吃完跟我去個地方。”
然後拿出手機掃了牆上貼著的二維碼，給老闆把飯錢轉了過去。
總共也就不到五十塊，夏清越也懶得跟他爭。
夏清越覺得沈延川一定是當領導上了癮，這才上任第一天，就帶著她這個下屬跟個驢似的到處轉。
走出飯店，兩人上了車，沈延川面無表情地對她說：“作為你在市場部的組長，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你在這種地方吃飯。”
聽聽這話，看來這人霸總的毛病也犯了。
夏清越下意識地反問：“為什麼？”
沈延川發動了車子，目光直視前方：“等你進了市場部，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
趁著中午午休的時間，沈延川帶她到了公司附近一家商場，走進一家偏商務風的女裝店，在裡面轉了一圈拿了十多套衣服遞給櫃姐，然後就讓櫃姐帶她去試衣間試衣服。
沈延川就這麼頗為愜意地坐在試衣間面前的沙發上，她換好一套衣服走出來，在他面前轉一圈，隨後他就揮揮手：“下一套。”
試到最後一套的時候夏清越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她不知道沈延川為什麼非要這麼折騰她，在試衣間偷偷看過衣服上的吊牌，完全就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除了她身上的這一套以外，其餘十幾套被試過的套裝全都整整齊齊地掛在一起，沈延川坐在沙發上指揮櫃姐：“把第四套和倒數第二套拿出來。”
櫃姐臉上掛著十分敬業的微笑，對他的要求照做不誤。
然後沈延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一張卡遞給了櫃姐：“剩下的都給我包起來，她身上那套直接穿走。”
夏清越一下子就急了：“你幹嘛？買這麼多衣服，我哪有這麼多錢還你！”
她心裡默默記著賬，她還欠他兩萬六呢。
沈延川睨了她一眼：“先欠著，以後我從你專案提成裡慢慢扣。”
隨後又到另一邊的首飾專櫃，給她選了一堆在他眼裡還算看得過去的首飾。
夏清越徹底失語了，照沈延川這個花錢的速度，她怕是要背一輩子的債了。
出門的時候還順便在商場一樓專櫃給她拿了幾隻包。
就快到下午上班時間了，沈延川終於開車帶她回了公司。
夏清越穿著嶄新的套裝，戴著金閃閃的首飾，揹著一隻對她來說價值不菲的名牌包，表情卻頹廢得像一個被迫簽了賣身契的奴隸。
……
夏清越連東西都還沒來得及去收拾，就連同沈延川被劉經理帶去了市場部。
劉經理看到她的第一眼倒是愣了一下，隨後就開始笑著誇她：“不錯啊小夏，挺上道啊。”
直到夏清越走進市場部，她才明白劉經理所謂的“上道”是什麼意思。
也總算明白沈延川為什麼非要把她逮到商場去大改造了。
市場部裡的人雖然年齡背景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不是衣著考究，女生更是一個賽一個妝容精緻，形象氣質都極佳。
夏清越後來才意識到，識人先識衣，是這個部門的規矩。
要是她真穿著那套網購來的三百塊套裝，揹著她的雜牌包過來報到，興許人家還真會懷疑她坐不坐得穩副組長這個位置。
市場部總共分成三個小組，每個小組大約二十號人，劉經理是整個部門的總經理，而沈延川和她都隸屬於A組。
兩人第一次出現在A組的辦公室，就引起了整個小組的一聲小小驚呼。
起初大家還在好奇，究竟是誰能夠空降到他們小組來擔任組長和副組長的職位，沒想到一起過來的竟然是一對俊男靚女，兩人站在一起，給人的第一感覺竟然是十分登對。
劉經理先是開了一個簡短的小組會議，快速部署了一下小組這個月的工作，然後向整個A組成員正式介紹了沈延川和夏清越。
相比起原先的部門，夏清越明顯感覺到市場部的人個個精氣神都很不錯，看上去也要熱情得多。
她對於新部門的新同事和新環境第一印象都挺不錯，唯一不太滿意的地方在於她跟沈延川竟然需要共用一間辦公室。
沈延川說這是她身為副組長的榮幸，說實話她倒更寧願跟其他組員一樣坐在大開間裡辦公，她覺得她壓根不像什麼副組長，倒像是公司分配來伺候這位沈少爺的老僕人。
但也只是心裡偷偷這麼覺得，沈延川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蹬鼻子上臉，真把她當做老僕人來使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