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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絲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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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驥快快地攀爬鐘樓的階梯,一路往上,直上鐘樓樓頂。

樓頂的中間處,還真的直立倒掛吊著一個大大金鐘,還有一根粗壯的撞木。

來到樓頂之後,馬驥開始取出他放在衣兜的兩個陣法之眼,這是一個類似眼珠子的東西,不知是何物所作,既像眼球,又像石頭珠子。

而且根據紫薇系統的說法,這個陣法之眼加持手印,還帶有錄製功能,太過離奇。

馬驥將兩個陣法之眼疊加起來,開始透過兩個陣法之眼,在鐘樓樓頂觀察起海東縣來。

這個陣法之眼是超遠距的,就是幾十公里外的景象也能清晰地呈現在陣法之眼裡,很是神奇,更不用說區區9裡地範圍。

馬驥慢慢地微調著超遠距陣法之眼,一邊觀察,一邊調整,直至最清晰地呈現出映象時。馬驥控制陣法之眼控制在紅圈範圍內的9裡地能清晰呈現眼前映象之後,馬驥就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專心地觀察。

鐘樓樓頂不愧是海東縣的中心,站在此高處,海東縣全貌幾乎一覽無遺。

就在馬驥使用陣法之眼對著海東縣掃視一圈的時候,馬驥發現了一個小秘密,他腦海中的地圖,竟然跟著他的視線也在地圖上輪轉了一圈。

“嗯?有點意思”馬驥感嘆道。

這個紫薇系統還真是智慧甚至超能,竟能透過他的視覺神經,與陣法之眼聯動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馬驥暫時還沒有鎖定到即將發生的任務區域或任務物件或任務事件。

不知道是被建築物遮蔽了還是任務的時間點還沒到,紫薇系統完全沒有提示。

估計紫薇系統還在磨礪他,馬驥這般想著。

馬驥不敢錯過一分一秒,一絲一毫,繼續持著陣法之眼,繞著鐘樓樓頂,一圈一圈地掃視整個海東縣,擔心錯過什麼,或遺漏某個角落。

在馬驥持續觀察的某個時刻,他腦海中的地圖紅圈範圍,突然在某個方向閃爍出一個紅點。馬驥立馬驚醒起來,有戲!這個紅點不會隨意出現,一定有著某種意義。

馬驥立馬將陣法之眼的視線對著腦海紅點方向望去,同時開始按照系統給出的手印造型,捏起手印,開啟陣法之眼錄製功能,這是關鍵動作。不然到時功虧一簣,後悔都來不及。

過了一會,馬驥就在陣法之眼中看到了另一起馬車肇事事故。

是一輛六匹馬的馬車將一個穿著身穿粗布的人給撞飛了,粗衣人倒在血泊中,這個人的外傷比馬驥當時嚴重多了,鮮血淋淋。

馬驥當時是被撞倒傷到腦部,導致當場腦死亡,才被蓬萊仙島的麻吉侵入了腦海,馬驥當時的身體其他部位倒沒有多嚴重的外傷。

陣法之眼的眼珠裡立馬出現了一陣混亂,周圍的市民立馬圍了過來,議論了起來,但是沒有人指責馬伕,因為這又是一輛六匹馬的馬車。

“撞人了,撞人了”有人在人群背後偷偷喊叫,但不敢冒頭。

因為馬車上有一杆旗,印著“梁”字,這是梁家的六馬馬車。

六匹馬的馬車車伕從馬車下車,穿著普通錦衣,乾淨整潔,腳下穿著翹頭的高筒靴,還帶著錦繡。馬伕下車後,馬驥本以為他會去檢視或扶起被撞倒在地的人,但事實上,馬驥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馬伕走向了馬頭位置,仔細檢視馬頭馬腿是否有損傷,當其看到馬腳沾血時,口中唸叨道“晦氣!”

馬驥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他的動作卻一清二楚。

當馬驥看到這可恥的一幕,“可惡!”

馬驥氣憤地用手重重地捶著鐘樓樓頂護欄。

就在這時,陣法之眼中的車伕回到馬車上,再次揮起馬鞭,不知是準備二次碾壓初一人,還是逃離現場。

恰好這時,羅剎國海市的市民不發一言,默默地走上馬路,裝作通行的樣子,只是人們很有默契地走得很慢,就像築起了人牆,擋在住粗衣人前面,並聰明地側身儘量背對著馬車那邊,害怕被馬伕單獨認出來。估計是人們在實踐積累出的對抗經驗。

氣得馬車上的馬伕直揮馬鞭,“混蛋!”

因為馬伕也看出了異樣。

只是這麼多人走在馬路上,馬伕再囂張也不敢無所顧忌地衝過去,如果撞了這麼多人,那麼事情就大發了。

他們之所以敢欺負平民,只是因為平民一盤散沙,個體不敢對抗他們,讓他們可以隨意揉捏。但是,一旦平民人數眾多,他們也會有所顧忌,他們還是害怕激起群體性民憤,那樣的話,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他一個馬伕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鐘樓上的馬驥看到這一幕,細心的他還是看出一點端倪,心想著,想來羅剎國的國民還不是完全不可救藥,內心深處還是留有那麼一絲微弱的正義感!

馬驥心中一暖,即使是這麼一絲微弱的東西,還是撥動了馬驥心中的心絃,觸動他內心深處那一絲原始的守護熱血,這是他作為藥師的本能,何況紫薇系統還賦予他宏偉的扭轉乾坤的使命感。

馬驥就覺得他的未來還是有那麼一絲光明,本來從他自己的車禍中,以及之前鐘樓樓下垂危病人的那一幕,羅剎國人們的表現,簡直讓他覺得前途完全黯淡無光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值得他為之奮鬥和付出的東西,雖然簡直微弱得幾乎不可察,但卻又妙不可言。

馬路上的行人都不約而同地走得很慢,對於此時的馬車上馬伕來說,猶如走了一個世紀。

馬伕怒不可遏地從馬匹後面伸出頭顱,大聲喊道,“快滾,不然撞死你們,低賤的東西”。

但是人們根本沒有加速,因為,人們深知,要是敢撞,馬伕早就撞過來了。人們深知一個道理,愛犬吠的狗一般不咬人,不會說話的毒蛇才可怖。

馬路上的人群走得雖然慢,但是也有走完的時候,畢竟人數有限。

當人龍尾部透過馬路的時候,尾部的幾人紛紛加快腳步往對面飛跑了起來,因為他們可不敢在人數少的時候繼續逗留在馬路中間,剛才他們可是抱團取勝。

在羅剎國海市,馬路上人數少時,六匹馬馬車敢以橫衝直闖。因此馬路上人少時,馬路上的人可不敢逗留片刻,不是人們對馬車的敬重,而是人們擔不起挑釁的後果和責任。

就在這時,馬路中間已經沒人了,肇事馬車上的馬伕再次揮鞭了,馬車要再次逃離,欲置倒在地上的粗衣人於不顧。

粗衣人掙扎著起身,欲阻止馬車離去,“不許走!這一切都有人看著呢!”

六匹馬馬車上的馬伕,從馬屁股後面露出一張輕蔑的臉,無比自信地微笑著,然後輕飄飄地說道“你試試看,能不能請得動他們,哈哈”。

六匹馬拉著馬車絕塵而去,馬伕扭頭看著掙扎的身影越來模糊,馬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不知所謂”。

因為他們這些人深深地知道,對簿公堂的話,是要拋頭露面,登記在案的,羅剎海市的人可不敢出面作證,因為會被報復,這正是羅剎國權貴階層的馬伕走狗都十分猖狂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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