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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勞累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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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納塔一早到了城外的大營,說是連著趕路,看到有住的地方,就簡單檢查了一下就住下了。到了晌午,那個鬼火就燒起來了,很多納塔士兵都是在睡夢中燒死、燒傷的。十萬大軍至少死傷過小半。”韻秋說的可起勁了。

聽到訊息的眾人,也跟著興致高漲。整個營房的傷兵陸續都收到訊息了,一時間歡呼雀躍的喊聲此起彼伏。

在眾人興高采烈的說著痛快的時候,沈靈婉一頭栽了下去。

“小姐!”

“丫頭!”

“沈小姐!”

沈靈婉的突然倒下,讓在場的人,手忙腳亂。

“快!趕緊抬到小榻上。”杜老指揮著人,將沈靈婉抱到臨床的小榻上,本能朝小醫生招招手,“把我的藥箱拎過來!”

小醫生問聲,就去床頭拿藥箱。匆忙之間,他好像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動了一下。他不敢確定,又走近了幾分,盯著看了半天。

“幹嘛呢!還不快點!”杜老半天不見藥箱送來,扯著嗓子吆喝。

“哦哦!馬上來!”小醫生沒再糾結,快速往窗邊的小榻跑去。

杜老診過脈,扎過針後,沈靈婉有些迷迷糊糊的。

“沒事沒事,你就是勞累過度,睡吧!睡吧!”像哄小孩子,杜老拍了拍沈靈婉的肩頭。

“都出去吧!這丫頭本來身子就虛,先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再說!”杜老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壓低聲音一邊說一邊帶著大家往外走。出了屋子,順手關上門,還不忘交代韻秋,“我開個方子,你燉個藥膳雞湯,等她醒了,讓她補補。”

除了門外留下的守衛,眾人皆離去。

屋裡躺著的沈靈婉,很快睡的香甜,還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天馬行空,不知所云。只是夢的最後,她朦朦朧朧的看見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坐在她的身邊,看了她許久許久。

窗外的風幽幽的吹了進來,吹亂了沈靈婉鬢角的鬚髮,男子將她的被風擾亂的鬚髮捋到了耳後。動作輕柔,像是怕碰壞了睡夢中的瓷娃娃。

這個感覺好真實,真實的讓沈靈婉想看清男子的容貌。鼻尖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有人在刮她的鼻子。越是看不清,越是好奇。

突然沈靈婉睜開了眼睛!什麼都沒有,只有悠悠的晚風從窗外吹進來,將髮梢吹起,來回婆娑在她的鼻尖。

睡飽的小姑娘,依舊還是老樣子,在小榻上來回翻了幾個身。

候在外面的韻秋聽見動靜,趕緊輕輕的推開門:“小姐醒來!餓不餓?杜老讓我給您燉了藥膳雞湯,讓您醒了就喝!”

“呵呵!這大熱天的,杜爺爺不是開玩笑吧!”沈靈婉扯著嘴角問道。

“杜老說您身體本來就弱,這段時間又一直忙前忙後的,身體肯定吃不消,才倒下的!讓您好好補補才行!”韻秋一邊說,一邊端出雞湯來,“再說,這都到傍晚了,我估摸你快起身了,提前盛出來的。這天也不熱,湯也不熱。您趕緊喝吧!”

“這也太油膩了吧!喝不下呀!”沈靈婉瞄了一眼雞湯上漂著的黃澄澄的油花,有些反胃。

“小姐,我這都是把油潎了的,您看看,這哪有什麼油花,就星星點點的一點了!”韻秋看著沈靈婉一臉嫌棄的表情,接著勸道,“這樣!小姐您先喝著,我去街上看看有沒有話梅什麼的果脯,壓壓味。小姐,這裡面放了不少藥材,熬了好幾個時辰,您要是偷偷倒了,我就跟杜老說。”還沒等沈靈婉回話,韻秋就已經跑了出去。

要是以往沈靈婉鐵定是不會喝的,只是剛剛睡醒,有一點點餓了!

沈靈婉端起碗,啃著雞腿,啃著啃著,覺得其實也還是蠻香的。啃完雞腿,喝了兩口湯,實在喝不完了。

吃飽了,就感覺什麼都不香了,比喝藥還難喝。為了防止韻秋待會逼她喝,她得找個好地方處理剩下的半碗湯。端著碗在屋子裡轉悠了半天,趕緊藏在哪都會被發現。

靈機一動,目光瞄上了床上的趙亦恆。

對!就這麼幹!完美!

只見沈靈婉拿起床頭喂藥的滴管,她把剩下的雞湯,當著湯藥一樣,一點點喂進了趙亦恆的嘴裡。

待到韻秋帶著話梅回來,看見見底的湯碗,問道:“您喝完了?沒倒?”

“嗯!”

“沒倒了吧?”韻秋照顧沈靈婉很長一段時間了,對這個小姐脾性是有一定了解的。當下在屋子裡轉悠了片刻,不放心還跑去窗戶邊,伸頭出去看看窗臺下的花花草草。

“哼!你不相信我!”沈靈婉撅著嘴,大搖大擺的準備出了屋子。

迎面而來的杜老開口關心道:“丫頭!醒了呀!感覺身體怎麼樣?”

“爺爺!我沒事!挺好的!”

“丫頭,你身體虛的很!你不是還有一顆靈息丸嗎?怎麼沒吃?”

“我還沒虛到那種程度!暫時不吃也行的!”

“不行不行!還是吃一顆放心一點。”說罷,杜老掏出懷中的白瓷瓶。

沈靈婉按下杜老要開啟藥瓶的手:“爺爺!我這是小事!現在戰王還沒甦醒,後期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藥。先給他留著吧!”

“你不吃你那一顆,也是為他留著的?”杜老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沈靈婉。

“也不是,我的身子我知道,我沒虛弱到緊急的時候。若是虛到必須吃的時候,我肯定會吃的。只是當下比較起來,戰王比我更需要罷了。與其說是給他留,不如說是給北疆百姓留的。”

“好好好!”杜老給沈靈婉豎起了大拇指,轉而又繃著個臉,訓道,“丫頭,我最近配點藥材,讓韻秋給你做些補湯,你必須得喝!知道嗎?”

看著杜老嗔怪的表情,沈靈婉妥協了。

——

“軍師,納塔那邊具體燒傷多少人,我們暫時查不到。”

“納塔那邊本就是緊急屯兵,又連著趕了幾天的路,士兵們累的跟狗一樣。見到搭建好的營帳,那不得趕緊休息。這一休息,越睡越沉。我聽探子彙報,說是有的人活活燒死,有的被燒的疼醒了,到處亂爬。一時間搞的人仰馬翻的。”

“哈哈哈!”縣衙後堂內的將軍們齊齊的笑聲,無意不表達他們心中的痛快。

“軍師,這個計策是誰想出來的?真是高招呀!”楊將軍八卦的打探訊息。

幾人聊天中,沈靈婉正巧走來,聽到了問話,並搶著說道,”當然是我們聰明絕頂的謝軍師咯!“

謝然沒明白沈靈婉的意思,這等高光時刻,他是不好意思佔小姑娘便宜的。 所以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沈靈婉安排。

眾人又是對著軍師一番誇讚和吹捧。

“這次還沒開戰,納塔那邊就受到重創,也不知阿剋剋和也末什麼時候來我們這。去掉傷亡的,他們的兵力也是遠勝於我們的!”楊將軍率先打破剛剛歡快的氣氛。

“按也末的脾氣,恨不得現在就要殺過來,但是那個納塔三皇子阿剋剋就不好說了。他一心學習我們大齊文化,還是有些計謀的!”軍師分析著,“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兵臨城下,故提前佈置城防,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現將火箭準備好!投石機也得加緊備上!”

“城頭兵要加一倍,十二個時辰輪流不間斷的觀察城外情況!”

“……”

沈靈婉坐在下首末尾,聽著眾人各抒己見。

都是常規佈防,必要的措施,也沒什麼好爭議的,當即就分派好任務,各自都去忙了。

“沈小姐,可是有什麼好主意?”謝然現在越來越覺得沈靈婉就是個寶藏女孩,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能出其不意的想出很多點子。

“也沒什麼好主意!就是和士兵們閒聊的時候,聽過一嘴。說納塔的也末將軍,生來就力大無窮,是高原勇士,性格比較燥。若是兵臨城下,是否可在他著性格上做些文章?”

“晚上的時候,是否在城外對陣的地方做些文章?比如說火油呀!鬼火呀!巴豆呀!埋在對陣的地方。”

“這火油和鬼火尚且知道為何!你想讓他們的馬吃巴豆,可是埋起來了怎麼吃?”

“先生!您是在逗我玩嗎?如果不是逗我玩,我真想不出來,您是怎麼當上軍師的?!”

“當然是靠後臺硬呀!”謝然一本正經、又胡說八道的回答,讓沈靈婉哭笑不得。

“……”

“好啦!沈小姐,你就說說怎麼做吧!我得抓緊時間佈置了!”

“您就這樣……”

誰路過後堂門外,都能看到兩個腦袋靠近,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

納塔第一日便受重創,休整了一夜之後,便在次日兵臨城下。

聽到城外的吶喊聲,城內還是有些騷動的。周知縣主要負責城內百姓的庶務。戰爭的事情,還是有軍師指揮著各部將士。

城樓上站著謝然、和張副將,本該嚴肅的戰事,突然出現了一幕滑稽的場景。

“哎呦!這不是言而無信的也末將軍嘛!”張副將開口嘲諷道,“還勇士呢!呵呵!在我們大齊這叫忘恩負義!上次對戰,你受重傷,我們戰王可是念著你是勇士的份上,沒對你沒趕盡殺絕,這會兒就忘了?”

“你胡說,老子何時受過重傷,就是一點皮外傷,在你們大齊人眼裡就是要死要活的重傷了?你們大齊人也太脆弱了吧!”也末也叫囂著,納塔士兵跟著嘲諷的哈哈大笑。

“你再還嘴,也擋不住你之前的言而無信!”

“老子……”也末還想回嘴,被阿剋剋攔了下來。

“戰場上,用你們大齊的話,那叫兵不厭詐!”阿剋剋說道。

“喲!這位儀表堂堂的,應該是納塔三皇子阿剋剋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第一次見,我總要給你備一份大禮的!昨天的大禮可還滿意?”開口的是謝然,他挑釁的噁心阿剋剋,“我看阿剋剋皇子,挺喜歡我們大齊文化的,要不你回去跟你們大王商量商量,讓阿剋剋皇子來我們這接受正統的文化教育?就從百家姓開始學吧!”

“哈哈哈哈……”城頭上聽見謝然的嘲諷,士兵們爽朗的笑出了聲。

“哼!你們大齊人就是喜歡爭口舌之快!若是有本事,來與本將一戰!”也末雖然不知道軍師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從城頭士兵的笑聲判斷,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沈靈婉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了城頭,只趴在牆角一出。露出圓圓的小腦袋,偷偷看著下方。

“你怎麼來了!快回去!”謝然眼尖的看到一身粉衣的沈靈婉,接著說道,“這裡太危險了,你不應該來這裡的!”

沈靈婉從一側的牆角,蹲著挪到了城樓中間的位置,蹲在城牆下。

“跟他說,納塔昨晚士兵為什麼會被燒,那是因為我們一早就知道你們回來,才故意留下營帳。”沈靈婉小聲的提醒謝然和張副將。

張副將按照沈靈婉的話,加大了聲量轉述給城下的人。

“哈哈哈!看你們一臉茫然,定然是猜也猜不到!你能利用我們的人為難我們,,難道就不能來個反殲計!”張副將說這兩句話。瞬間激起了也末和三皇子的憤怒。

“卑鄙”!阿剋剋氣的指著張副將!

“彼此彼此,我大齊向來與他國交友,而你們說卻想著來我大齊巧取豪奪!這和強盜有什麼差別?”張副將接著打著口帳。

“哼!什麼強盜不強盜的!誰佔領了就是誰的!”

“跟他說,勸你們識相的趕緊撤兵回納塔,我們是不會嘲笑他們的!反之,我們只有求天上的使者,再給你們降一道鬼火!”沈靈婉教著張副將說著話。

納塔是信天神的,昨晚的鬼火事件,對納塔士兵是個很大的衝擊,有些士兵都已經害怕的瑟瑟發抖。

“別在這裝神弄鬼的!城牆下蹲著的人有本事出來亮個相!”阿剋剋不屑的大喊著。

沈靈婉猶豫著要不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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