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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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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秦王再次召見魏來。

此時的秦王,腰傷已經痊癒,看上去更加英武。

“先生果真就是扁鵲啊,神醫啊神醫,寡人現在腰傷痊癒,活動自如。而且先生的藥除了治腰傷以外,還有神效,寡人口渴心痛的毛病也好了。”秦王樣子威武,但是說起話來還是笑眯眯的,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魏來知道,口渴心痛正是中毒的症狀,秦王這番話,說明自己的解毒藥方確實有效。但是,這一切,只能當做一個秘密。

“李醯,你身為太醫,醫術不精,寡人念你昔日苦勞,不予治罪,罰俸一年,還望你多向這位扁鵲先生請教。”

“是,王上,多謝王上恩典!”旁邊一人立馬行禮拜謝。

想必這位就是太醫李醯了。

魏來側臉望去,只見這人瞳孔深邃,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眉毛稀疏而粗糙,像是荒蕪的草原;鼻子尖挺,但鼻翼卻緊緊閉合,彷彿在隱藏什麼秘密;嘴唇薄而緊繃,面板蒼白乾燥,身材瘦削高挑。

“先生醫術高超,賞金三千兩,絹三百匹。”

“先生若留下,可為我大秦首席太醫,封萬戶侯!”

“不不不,臣不要賞金,不要官職,也不要封侯。”

“那先生有什麼要求?”

“放我出秦,遵守你給魏王的諾言。另外,我有話要單獨和王上說!”

秦王吒退左右,包括太醫李醯,李醯走得時候,用眼睛看了一下魏來,那眼神中有著一股奇怪的感覺。

“你還有什麼就說吧,現在這殿內只有你我二人。”秦王說起話一直都是這麼輕聲細語,就像春天裡,春雨滋潤田地那種感覺。

“王上腰傷已愈,但是從氣色看,還有內疾,我配有冬靈丹的方子,希望王上繼續服用。另外備藥熬藥,王上務必派可靠之人予以監督,方可讓備藥熬藥之人用心,確保療效。”

“當年蔡桓公諱疾忌醫,不聽勸告,最後病入骨髓,神仙也無能為力。所以,王上,一定要記得,我開的冬靈丹要堅持服用。”

“先生放心,寡人一定全盤照辦。”聽了秦王的話,魏來覺得有幾分欣慰,不管自己怎麼說,秦王只要照辦,自己就能救秦王的命。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先生可否告知,先生到底是不是扁鵲?”

看來,秦王對自己的懷疑一直都沒有停過。

“王上,現在世上沒有扁鵲這個人,但是也可以說我就是扁鵲,我和我的師叔、師父、師伯都可以稱為扁鵲。”

“嗯?”秦王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那各地聽聞的扁鵲都是?”

“王上,各地行醫的‘扁鵲’,都是一門,我也是,所以說我就是扁鵲。我的師叔師伯們拜師先祖門下,分散在各國行醫,以前皆號曰扁鵲,現在多隱姓埋名。所以王上才覺得扁鵲行蹤不定,難以尋覓。”

“寡人明白了,扁鵲是一群人,不是一個人。”

“王上,魏王曾告訴我,我醫好了王上,秦國即可放過魏國,不再攻城掠地,王上,您能做到嗎?”在秦國的所見所聞,讓魏來對秦王的看法大為改觀,但是他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當然,你說的我可以做到。還有,我馬上下令,將焦城和曲沃歸還魏國!”秦王倒是很爽快。

“謝王上!”魏來很開心,畢竟透過自己的努力,為魏國要回來兩個城池,也算是自己的一點點成就。

魏來謝過秦王,回到驛館,並將秦國歸還焦城、曲沃的好訊息告訴了季俞。季俞聽了,倒是沒什麼驚喜的表情。季俞說:“虎狼之秦歸還焦城、曲沃固然好,但是誰敢保證秦國會不會復來,再奪過去呢?如今魏國疲弱,早已經無力抗衡秦國!”

“不會,秦王答應我的事,他不會反悔的。”

“公子,你是不是被秦王迷惑了?怎麼見過他之後,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您是魏國的公子,不是秦國的公子!”每每提到魏來深信秦王,季俞似乎總是很不高興。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魏來始終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正在二人說話之時,突然三名黑衣壯漢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個個手持長劍,直奔魏來刺過來。

“公子小心!”季俞趕緊拉過魏來,自己提劍迎了上去。

三名黑衣壯漢劍法剛猛狠辣,招招直奔要害。季俞手執長劍,身形矯健地躲閃著三個人的進攻。

片刻之後,季俞開始了反擊,每一次前刺都伴隨著一聲暴呵。四道金芒相互交錯,整個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突然,季俞手腕一翻,把劍斜下刺,一名壯漢應聲倒地,又橫手一揮,又一名壯漢倒地。剩餘那名壯漢見形勢不妙,轉身要跑,被季俞一個箭步追上,轉瞬間劍已經架在脖頸之上。

“說,誰指使你們來的?”

這名壯漢並不說話,只見他張口咬了一下,頃刻間便吐血而亡。

魏來走到跟前,用手撥開他的口一看,只見口內烏黑一片,還散發著濃烈的氣味兒。

“九嶷鉤吻!”魏來驚呼了起來,魏來在書簡中曾經看到過,在楚國的九嶷山,生長一種劇毒之物,曰九嶷鉤吻,只要少許,即可讓人口舌烏黑,不能言語,然後心跳停止而亡。各國刺客常用羊皮包裹,至於口中,一旦失利,咬破羊皮,頃刻間便會斃命。這神奇之物,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

看來,幕後的人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旦刺殺失敗,就讓刺客們咬破自歿,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人知道是誰主使的。

魏來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究竟得罪了誰?竟然要下此狠手,置自己於死地?

自己此行發現了有人要毒害秦王,自己只不過順手救了秦王而已,同時叮囑秦王要小心。莫非?莫非?想要殺自己的人正是要毒害秦王的人?他到底會是誰呢?他又為什麼這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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