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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黑暗對面光背面(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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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弦心疼不已,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夏支隊的簡訊我想的是,他本來是想約在八月一號老地方老時間見面,把蒐集到的證據交給夏支隊,他萬一不在了,就找你。你想想看他有跟你說過什麼特別的事情,特別的話?”

顧唯一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他們本就見面不多,每次說的也無關緊要:“我實在想不起來。”

周坤一錘定音:“讓小丫頭回去慢慢靜下來想,小阮一定要秘密安葬,名字不能改回來。”

阮愛民最先支援:“我明白。”

顧唯一在停屍房待了一整晚,因為第二天阮新平就要被推去殯儀館了,指尖劃過他不再平整的肌膚:“我還在等你回來,你卻永遠都回不來了……大叔,我想不出你究竟跟我說了什麼。”

一連四天她都沒睡好,坐了兩天火車,又等著火化、入葬,所有事結束已經過去四天。

旅人客棧,8036,再來到這裡,恍如隔世,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悲傷,四天只睡了十個小時,再也撐不住。

顧唯一沉沉睡去,再睜眼,是瘦骨嶙峋的阮新平站在她面前,抱著他哭:“大叔……”

阮新平回抱著她,柔聲說:“小金花,別哭,大叔還有任務沒完成,你幫我做完它好嗎?”

顧唯一包著兩隻眼睛的眼淚點頭,在暱稱出來的時候,眼淚又失守:“你說。”

阮新平因為形容枯槁,瘦脫了相的臉上星眸顯得尤為大,笑容很奇怪,充滿悲涼:“就在這個房間裡,你仔細看,像我第一晚跟你住在一起那樣,認真找一遍,你會發現的。”

顧唯一在夢裡找各種縫隙:“在哪裡?”

阮新平溫柔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小金花,醒過來,抬頭看!”

“小金花,醒過來,抬頭看!抬頭看!”

在夢中不斷重複的聲音如潮水一浪接一浪,顧唯一被蠱惑般緩啟雙眸,一道略微刺眼的反光正巧照在她的眼睛,眯著眼睛朝那個方向看去,是陽臺燈罩?

顧唯一昨晚連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打個哈欠爬起來,走近些還是覺得燈罩沒有任何不妥。

直到繞到側面正對床的位置,燈罩上有熟悉的人物畫像,是她最喜歡的狂拽之最衛莊,跟著妙菡她們一起追《秦時明月》之後最喜歡的角色。

這張貼紙是純手繪純手工製作,能看得出是阮新平新學的手藝,不是很精湛。

她拖來桌子又把凳子放在桌子上面,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勉強夠到燈罩頂部,兩邊用力一扳,灰塵迷了眼睛,腳下一滑,拿著白環掉下來。

“唯一!”顧弦推門的一剎剛好看見她閉著眼挪了腳步,一個箭步飛過去,將她抱在懷裡才發覺驚得一身冷汗,“你怎麼樣了?”

顧唯一呆了呆,見門口站著一堆人,尷尬的站起來,從圓環裡取出塑膠袋一層一層剝開,掌心多了一個小東西。

她目光有點疑惑:“我夢見大叔讓我抬頭看,我抬頭看見眼前有光,順著反光看見燈罩有我喜歡的貼紙,覺得是他故意放的,就拆下來了。這是什麼東西?”

顧弦最先拿起來觀察:“微型相機。”

化妝過的趙乾一頭黑長直,一米七的個子站在高大的夏安身邊看起來很是嬌小,此刻一大步竄過來,假髮髮梢掃在顧唯一手背:“走,快去局裡找技術人員把照片弄出來!”

剃了光頭粘了絡腮鬍的夏安魁梧彪悍,卻很冷靜:“等等,到市局,縣裡還有曹軒,手眼通天,市裡安全點。”

顧弦把桌凳恢復原樣:“走。”

於是幾個人一起到了J市,在車上換裝備,到達市裡沒有去公安局,而是夏安單獨把技術人員鄭明約到了自己家,囑咐他帶好裝置。

等他們看到最後一張照片,趙乾激動地指著相片:“星語心願小區大門正對的那棟!”

顧弦看到就說:“那是拐角九號樓,但不知道幾單元幾層,落戶在誰啊?”

顧唯一卻驚呆了:“真的有這個小區?”

夏安也回頭滿眼希望地看著她:“小阮跟你說過?”

顧唯一訥訥地點點頭:“那是去年國慶我最後一次見他,我睡得迷迷糊糊,他突然給我說了幾個名字,問我……”

阮新平手裡舉著幾個圖片,摟著她寵溺地問:“小金花,如果讓你選一個定居的小區,你喜歡哪個名字?”

她迷迷瞪瞪地抬起頭:“你念一下。”

阮新平好脾氣地一一念過:“陽光小區、星語心願……”

她直接打斷,然後趴在他胸口聽著心跳想繼續睡:“就第二個,因為我一直有個心願,希望你早日完成任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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