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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真原本放鬆的心再次拎了起來,掄起旁邊的枕頭砸了過去。
枕頭生生的拍在兩隻手的位置,因為枕頭是軟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聲音,隨後落在了地上。
經過他這麼一砸,那雙手消失了。剛才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摸索著抓到了檯燈的開關,燈亮了,藍幽幽的臉沒有出現,窗戶的玻璃上....
梁真看到上面居然出現了兩個手掌印,透出玻璃,紅色的液體從手掌印流了下去,形成了幾條痕跡。
恐懼!緊張!梁真僵在了床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叮鈴鈴”
梁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跳了起來,看到了一旁亮著的手機螢幕,才知道是電話來了。
“寶貝。”
手機上的備註可以看出,是他女朋友打來了電話。
“喂,梁真,你怎麼一直不接電話啊,你在哪裡呢。”梁真的女朋友叫呂慧茹,她的聲音有幾分著急,還帶著幾分慍怒。
“我,我在家啊。”梁真看著窗戶上的手掌印,顫抖著聲音。
“你真的在家嗎?我怎麼聽你聲音不對啊,你沒事吧。”呂慧茹本來就是擔心他,這會察覺到了他聲音的不對。
“喂,喂,梁真,你在聽嗎?”
“啊~我在。”梁真愣愣的發呆,被她一喊,才恢復了清醒。
“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我以為你怎麼了呢,確定沒事嗎?”
“我,我睡著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他不敢告訴呂慧茹發生事情。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呂慧茹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不等他回話,丟下這麼一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梁真手機還放在耳朵邊上,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窗戶,他的眼神裡已經少了些害怕,更復雜的東西交織在裡面。
......
“小師叔,快來快來。”卜蒿高拿著遙控器坐在沙發上,這會拍著自己的大腿招呼著正在做飯的王十二。
“怎麼了?”王十二拿著鍋鏟,繫著圍裙站在了沙發後面。
安寧看著他這的這個造型,捂著嘴巴偷笑。雖然他最近做飯都是這樣,奈何確實有些搞笑的成分在裡面。
圍裙是卜蒿高買的,粉色,還帶了些花邊,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成心的。
“快看快看,帥不帥。”卜蒿高可不知道王十二在心裡暗罵他,指著電視裡面的畫面。
“閻警官?”電視裡的閻雷穿著一身帥氣的警服,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好像是抓到了什麼罪犯之類的。
“咋樣,有沒有我的風範,不愧是我的乖徒兒,哈哈哈。”卜蒿高就像是看到了優秀兒子的老父親一樣,笑的臉上的褶子更加明顯了。
王十二看了他油膩而猥瑣的臉,還是那賤兮兮的笑,又看了眼電視裡英姿勃發的閻雷....
不能說極其相似,只能說是,毫無關係,嗯,就是這樣的。
“我的菜。”想到鍋裡還煮著東西,趕緊跑回了廚房,沒有理會沉浸於欣賞自己徒弟的卜蒿高。
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讓他心裡不踏實的話,就是自己後背上的胎記。
那天回來之後,他特意查了下師父留下的那些書籍。
翻找了許久之後,發現《拾遺記·晉時錄》裡面就有一個關於蔓金苔的記錄。
祖梁國獻蔓金苔,色如黃金,若螢火之聚,大若雞卵,投於水中,蔓延 于波瀾之上,光出照日,皆如火生水上也。宮人有幸者,以金苔賜之,置漆盤中,照耀滿室,名曰:‘夜明苔’;著衣襟則如火光。
而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多的說明。至於蔓金苔的作用,應該不只是拿來欣賞的,這是王十二心裡最深切的認知,可苦於再沒有發現,只能暫時作罷。
那小熊到底是誰在操控,又為什麼知道自己後背的事情,這些更是沒有頭緒,只是一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的凝結在他的心裡,可他誰也沒有講,這也算是他的秘密吧。
前兩天黎陽墓的領導打來了電話,詢問先前的那些石像該要如何處置,因為他師父金蒼木是沒有手機的,沒人可以聯絡的到。
之所以可以聯絡到王十二,還是因為他先前給他們打了電話,看看師父有沒有回去找自己,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石像太多,又很大,他沒有地方安置,只能拜託他們先找地方放著,等他近幾天過去之後再研究。
不過那電話也給了他另外一個訊息,就是老趙自從那天的事情之後,好像得了瘋病,回家之後就開始行為癲狂,動不動還會做出自殘的行為。
家人帶他去了醫院,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麼原因,最後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人為財死,利字當頭的他,又怎麼會想到能有現在的結局呢。
可王十二心裡很明白,老趙的事,一定和那天的女屍有關,說來真是奇怪,自從那天之後,他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人,都在給他透露出一個訊號,那些人居然都認識自己,而且對自己的身世也是知道的。
關於他的身世,在他看來,只有師父可以給出答案,現在恐怕遠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
搖了搖頭,趕走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專心的拯救剛才火候過大的燉菜。
“十二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安寧最近變的話越發的少了,總是靜靜的在看著他,雖然身上的漂亮衣服總是在換,但是臉上的表情有著不符合於她這個年紀的深沉。
“安寧,你有沒有想到自己從前的事情。”對著小丫頭笑了笑,伸手摸了下她扎著雙馬尾的小腦瓜。
“嗯....沒有誒,哥哥。”安靜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王十二沒有說什麼,只是安寧的樣子,總是給他一種錯覺,他覺得安寧已經想起了什麼,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
梁真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揹著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幾天過的很痛苦,準確的說一直處於緊張與恐懼的狀態下。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從他掛了電話直到呂慧茹出現,那窗戶上的手印一直存在著,而且一直流著有如血液一樣的液體。
等到門鈴響起,他像是獲救一般的激動,衝過去開啟門,就在他走到臥室門口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窗戶,那上面卻再也沒有了手印的存在。
想著想著,他的思緒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滴滴”一陣汽車的鳴笛聲讓他收回了思緒,原來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馬路中間,面前車上的司機從窗戶探出頭來,一臉生氣的看著他,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
梁真趕緊道歉,然後朝著馬路的對面走去。
“小心!”就在他走了沒幾步的時候,他看到馬路對面一個拿著氣球的小男孩,闖著人行道的紅燈,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
一輛白色的轎車快速的行駛過去,就要撞上那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