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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不光眼拙而且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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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熱鬧非凡,美食散發的誘人香味吸引著過往的行人爭先到此品嚐,商隊成群結隊向城門湧去,酒樓茶館笑語聲不斷,小攤販上扯著肉嗓賣力吆喝著。

一輛精美的馬車從汪府駛出,兩匹毛色上乘的馬匹昂起高貴的頭顱,四蹄噠噠的向前走去,車伕也不需要如何操控馬匹,顯然這兩匹馬是經過專門訓練出來的。

一夜未曾休息好的汪靈兒今早特意畫了比較濃一點的妝,用來掩蓋憔悴,李九霄昨夜修煉到後半夜,但是覺得精神頭格外的好,想不到這寶貝居然如此神奇。

今早李九霄還以為是要乘馬而行,誰知居然是要坐馬車,李九霄頓時老大不樂意,這麼擠得車廂,怎麼坐也覺得憋屈,但是考慮到汪靈兒一個女兒家,也是不宜招搖露面的。

狹窄的空間,李九霄頓時感到一陣窒息感,沉悶的環境讓李九霄坐立難安,好在一旁的丫鬟霞兒頗為懂事,隨即在車裡講起笑話,在這個時代講笑話也是需要注意尺寸和場合的,像霞兒這樣的小丫鬟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敢如此大膽一些。

放在家族聚集的時候,要是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嘴巴非要讓板子抽出血不可,幾個月都沒法說話和吃飯,那個滋味可是不好受。

李九霄聽著這樣不好笑的笑話,但是畢竟小丫頭也是為了自己,沒辦法只能像一個捧場的擁躉一般賣力的笑著,有時霞兒還沒開口,李九霄便笑的合不攏嘴,霞兒還以為自己真的具有娛樂的天賦,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的。

這下可真是苦了李九霄,耳朵承受著折磨,嘴也要賣力配合著,有時四肢也要適當搞一下氣氛,李九霄頓時感覺為什麼這個時代沒有娛樂設施,當然這個時代還是有的,像什麼賭場,青樓,酒館,茶肆等等,可是對於汪家這等高門大戶來說,這些場所就是卑汙不堪之地。

汪靈兒見李九霄笑的如此開心,心裡也鬆了一塊,這麼久了還從沒這麼好好的和李九霄如此獨處過,其實那一日輕舞亭裡汪靈兒的本意是想一次就把話說清楚,自己的心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何必還要浪費感情,乾脆就用錢買個自由身。

用十萬兩銀子打發李九霄滾蛋,兩人本來都要簽字畫押了,沒成想胡天倫的兒子橫插一腳才發生了後面發生的事情,汪靈兒心裡想著好在沒有當時簽字畫押,要不然就要錯失一段良緣了。

其實這段記憶李九霄早就知道了,只是想著這女人雖說有些勢力,但是心地很不錯,用蕙質蘭心形容也不為過,只是這個李九霄也太過不成器了,入贅不說,半生一事無成,還膽小怕事,遇事就躲,根本成不了什麼大事。

李九霄見霞兒說累了,便想調侃一番汪靈兒,假裝長嘆口氣,汪靈兒見狀,大為不解,剛才不還是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就唉聲嘆氣的。

“相公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對妾身說。”

李九霄玩味道:“不是啊,你是不知道原本到手的是十萬兩銀子沒了,怎能不叫人神傷啊!”

汪靈兒自然聽出李九霄話中深意,臉色馬上紅起來,低著頭兩隻手不停搓弄著裙子,像是一個做事情的孩子,不敢正面面對問題。

李九霄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十萬兩銀子啊,我要是到手了,我還不……。”

說到一半,李九霄馬上就閉嘴不語了,試圖勾起汪靈兒的好奇心,這一勾之下果然上鉤了。

抬起頭貝齒輕啟,卻沒有說出話來,黝黑的眸子就像珍珠一般,閃爍著靈動的光芒,雖然猜到李九霄要說什麼。

但還是抱佑一絲希望,開口問道:“相公得了十萬兩銀子要怎樣?”

汪靈兒眨動著羽睫,眼眸中泛著一絲希望的顏色,裝作擺弄頭髮,試圖轉移注意力。

李九霄佯裝思考半天,語調輕鬆的說道:“要是有這十萬兩銀子,我還不找個地方過起退休生活啊,這多爽啊,房子,車子,僕人全齊活了,小爺我就翻身做地主了。”

李九霄一番現代話,逗得汪靈兒笑靨如花,一旁的霞兒也是捂著肚子彎著腰,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主僕兩人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直到遇見這個李九霄開心。

汪靈兒打趣道:“那相公不覺得少些什麼東西嗎?”

李九霄撓了撓頭,佯裝不解道:“少什麼啊?我覺得什麼也不少?”

汪靈兒急的直跺腳,就是希望能從李九霄嘴裡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撅著小嘴望著李九霄。

李九霄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腦袋,“哎呀,你瞧我這個腦子,確實少了件東西。”

汪靈兒急忙問道:“什麼,快說。”

“少了一個伺候我的老媽子,你瞧我這個記性。”

汪靈兒一聽這話,立馬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整個身子蜷縮著腦袋緊緊貼著廂壁上,閉著眼睛。

霞兒不滿的嗔怪道:“姑爺你看你,小姐本來挺開心的,都是姑爺不好把小姐給弄的不開心了,一會回去我就要告訴老爺,說姑爺欺負小姐。”

汪靈兒有氣無力的說道:“霞兒不得無禮,怎麼對姑爺如此無禮,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霞兒被汪靈兒呵斥一頓,隨即閉上嘴,但還是依舊為小姐感到不值,癟著小嘴,氣哄哄的看著李九霄。

李九霄從懷裡拿出一面鏡子,坐在汪靈兒一側,拿起鏡子照向汪靈兒,小聲說道。

“我最缺的就是這個,你看看。”

汪靈兒睜開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是那般嬌豔動人,略施粉黛就能與群花爭芳,汪靈兒羞得將臉別到一側,也不與李九霄對視。

細小的聲音就像蚊子叫一般,“相公就知道拿人家打趣,靈兒不理你了。”

嘴上這般說,可這心裡就像抹了蜜一般,甜到心窩裡了。

馬車停了,車伕在外面說道:“姑爺,小姐到了,請下車吧!”

李九霄一聽到站了,立刻站起來從車上一躍而下,伸了伸腰呼吸著空氣,久違的舒適感一下湧上來,汪靈兒小心扶著車廂邊緣,李九霄一個熊抱就將其抱下來,汪靈兒羞得簡直不能自已。

李九霄看著頗為雅緻的府第,只見門楣的匾額上寫著“宋府”,看起來這家是個附庸風雅的商賈之家。

兩人攜手走到門前,一旁門子見是汪家小姐來了,立刻引著來到主人的松竹廳上。

兩人在廳中等了一會,不一會一位老者老態龍鍾的從後面走出來,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睛幾乎成了一條直線,身上穿的卻極為樸素,與這偌大的府第成了鮮明的對比。

汪靈兒上前行禮道:“老太公別來無恙,近來府裡瑣事纏身,一直不曾找到機會拜望老太公,今日小女見天光日好,專程攜夫君過府拜望,些許禮物,還望老太公笑納。”

說完十分有禮節的將手上的禮物一一交到一旁管家的手上,李九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老太公,心裡頓時一緊,這老傢伙只怕是被妖物纏住了,眉心發黑,天靈凹陷,真氣外洩。

只怕這老頭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裡,但看著老頭對汪靈兒送上的禮物簡直連看都不看一眼,甚是無禮,也罷今日且叫這老兒知道自己的厲害,閒暇無事替他捉個妖,拿個怪。

宋老太公一眼就盯上站在下面的李九霄,只見李九霄態度傲然,眉峰上挑,根本就沒有睜眼瞧著自己,宋老太公心裡那叫一個氣,一個小小的贅婿,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託大,太無禮了。

宋老太公清清嗓子,聲音甚是蒼老,“靈兒啊,我聽說你找了一個贅婿,不知這人現在何處啊,改日能否領來,讓老朽見上一見。”

李九霄一聽心裡也很是不樂意,這老兒定是瞧見自己沒有向其行禮,而且也絲毫沒將其放在眼裡,故此這麼說,著重說明自己的身份,顯然是想說,自己就是個倒插門,跟他根本就不對等。

李九霄上前兩步,拱手說道:“老太公,在下區區一點薄名,沒想您老卻能知道,那是在下的福分了。”

宋老太公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上門贅婿李九霄,李守恆啊,請恕老朽眼拙。”

誰知李九霄直接說道:“是啊老太公你確實眼拙,不,不能說是眼拙要稱其為瞎才合適,可憐啊可憐。”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松竹廳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李九霄,旁邊站的汪靈兒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心道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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