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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夢中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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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開始在黑暗中緩慢融合。

恍惚間,她好像做了一個夢迴到過去。

夢中姐姐正溫柔地陪她玩耍,但房門外卻突然響起爸爸媽媽與陌生人的爭吵聲、叫嚷聲,緊接著又是槍聲、倒地聲。

姐姐慌忙地讓她躲到床底下並做了個"噓"的手勢,這時房門突然被開啟。

剎那間畫面一轉,姐姐倒在了血泊中,只有眼神還是溫柔地望著她。

而她只能驚恐地躲在床底滿臉淚痕地看著她,顫抖著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聽著可怕的腳步聲走出大門後,6歲的她哭著坐在姐姐身旁,撥打了人生中第一通報警電話。

後來的事怎麼樣了,好像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後大人們把她送到了孤兒院。

自那天起,女孩小小的心中便燃燒著為姐姐復仇的火焰。

她整日在孤兒院裡只是沉默寡言地坐著,讓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有一天,事情發生了新的改變,她的命運又一次被改寫。

平日裡經常會有夫妻前來領養孩子,但大都不太會喜歡她。

雖然她長得乖巧可愛,但卻總是冷著一張小臉,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不像別的孩子活潑開朗會撒嬌,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她是明白的。但那又如何呢她做不到,也許是性格使然吧。

那天天氣很好,她坐在外面一如往常沉默寡言,眼神中似乎藏著不屬於她這年紀的憂傷。

陽光溫暖地傾灑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美好的弧形。

她伸出了手,閉上眼感受著,就像姐姐的懷抱一樣溫暖。

以前父母總是對她非罵即打,用盡世間最惡毒的語言羞辱她。哪怕她什麼也沒做,有時僅僅只是坐在那裡,但只要他們心情不好便會朝她撒氣。

漸漸的,她好像沒有了心,靈魂也脫離了身體。

不用懷疑,確實是親生的。你很難想象有人可以這麼惡毒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小孩。在他們眼中,她或許只是一個出氣筒、一件可以隨意對待的物品罷了。

不是所有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的,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父母,甚至有的人都不是人。

唯一的幸運也許是她有一個姐姐。姐姐也只有12歲,但卻像個小大人。好像懂得很多事。

在她委屈地哭泣時,姐姐會溫柔地抱住她安慰她,還會給她講故事。只有姐姐愛她,姐姐是最善良、最溫柔、最好的。

正想著,突然一個身影站到了她身前,擋住了她面前的陽光。

她睜開眼睛,一張如姐姐般溫暖的笑臉湊到她的面前,她有些晃了神。

只聽見耳邊溫柔的聲音響起:"嗨,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其他小朋友都在那裡玩呢......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說罷,便在她面前蹲下身笑盈盈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那天,那個阿姨牽起她的手帶她回了家。跟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只是那時她還不知道等待她的一切是福是禍。

阿姨帶她回家後,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頓豐盛的美食。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女人微笑著問道:"祈落,你叫祈落對嗎?"

陸祈落邊吃邊乖巧地點點頭。

女人繼續帶著笑意溫柔地說道:"多吃點,吃完後,早點上床睡覺,阿姨給你講故事聽。然後明天一早帶你去個地方檢查一下身體,到時候你不要害怕好嗎?"

祈落不解但也再次點點頭。

那天晚上,阿姨給她講了《睡美人》的故事哄她睡覺,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睡得那麼香甜。

第二天一早,女人便開車帶著祈落來到了雲山實驗室,見到了白博士。

祈落躲在女人身後,拉著女人的手好奇地看著這個白頭髮的博士。

女人淡淡開口道:"博士,這是第11個。"

白博士點頭,隨即便有幾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女人蹲下身對她溫柔說道:"祈落,阿姨昨天跟你說過對吧,你要乖乖配合醫生叔叔做檢查哦!等檢查好阿姨就來接你回家。"

騙子,騙子,騙子!!!從此以後迎接她的只是地獄般無止境的實驗和訓練。

她的身體被剖開,背上有無數注射的孔洞。

除此之外,她還要忍著痛苦學習各種格鬥術,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泰拳、巴西柔術...

每個月都有考核,淘汰掉那些沒用的小孩。至於他們去了哪裡,誰知道呢。反正再也沒見過了。

12年來,她就是這麼長大的。在這個冰冷的實驗室裡沒有出去過,也見不到陽光。而那個阿姨,為什麼還是沒有來接她。

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迴響。其實你心裡知道為什麼,只是不願意承認,那一絲美好都只是泡沫和幻影罷了。

啊痛苦痛苦痛苦!我的頭好痛!我知道時機到了,我不該再這樣下去。我應該逃出去。

有個看守我的警衛和我說起過外面的世界,好想看看和我記憶中的有沒有變化呢?我想出去,想再次感受太陽的溫暖。

我好想你,姐姐。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祈落眼角那滴晶瑩的淚珠閃爍著光芒,劃過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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