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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乾淨衣裳,身上才舒爽些。
姚輕拆開從家裡送來的信。
今早便收到了,一直沒有時間看。
今年收成很好,繳了稅,還有不少餘糧,爹孃吃了她寄回去的藥,身體好了許多,何安哥也在學著釀酒,想要攢錢開個小酒莊。
開酒莊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家裡人向來報喜不報憂,寄過去的銀兩也不收,總是退回來。姚輕只能自己多寄些其他東西回去,幫襯一些。
將信紙裝回信封,這次的信與之前的筆跡大不相同,多了許多潦草錯漏之處,姚輕笑出聲,想來是何安哥自己寫的,下次可以寄本字書回去了。
以往的家書她都是整齊收好,和發的月錢一起裝在床頭的匣子裡,這一次也不例外。
忽然想起什麼,她從溼衣裳中翻出荷包。
倒出幾兩碎銀和幾個銅板,紙張溼乎乎黏在荷包內,已經被水泡壞了。
她不禁慶幸今日匆忙間沒有將家書帶在身上,不然也被泡壞了。
姚輕小心展開,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是當初陸晏上學堂時學的第一首詩,他抄下來送給了她,便一直留到了今天。
可惜,紙壞了,人也忘了。
她將碎紙揉作一團丟入渣鬥中。
忘了就忘了吧。
那她也忘了。
沒有這幾兩碎銀,她還想不起這首小詩呢。
只是聽那幾人說,陸晏和小姐定親了,少不了要往來,以後見面,怕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她了。
“阿嚏!阿嚏!阿嚏……”
姚輕連打幾個噴嚏,頭也昏昏漲漲的,她窩進被子裡迷迷糊糊的想,看來落水真著涼了……
……
宴席上,瑞王世子不時左右張望,卻始終沒有尋到想看到的身影。
“世子爺,看什麼呢?”
蕭瑞正煩著呢,喝口酒,推開身邊人,“去去去,別煩爺。”
那人討了個沒趣,轉頭看向坐在他左側的陸晏,“你看上邊,章元澤身邊那個,就是他妹子,你未婚妻。”
陸晏抬眸看去,那女子背影窈窕,穿的素雅,身子傾側時,頭上風箏樣式的珠花帶著下方飄帶輕輕擺動,舉止優雅,倒像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
他又想起白日發生的事,抿了口酒,狀似無意的問道,“今日湖邊那女子,如何了?”
身邊人打著哈哈,給他倒酒:“你一走我們就跟上來了呀,哪知道她怎麼了。”
章學究府裡,幾人不敢生事,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他便不再想這件事兒了。
章老爺子年紀大了,沒敬幾輪酒就早早下桌休息去了。
另有幾位長者藉著章府的書房交談去了,多餘下些年輕人唱令玩鬧。
章夫人喝了幾杯酒,生出些醉意,帶著女眷們回去,在迴廊處,被冷不丁冒出來的瑞王世子嚇了一跳,酒醒了半分。
“章夫人,借一步說話……”
蕭瑞也是藉著酒意追出來的,這會兒真要說出口,倒有些害臊起來了。
“請問,府上是否有一位叫……叫翠花兒的姑娘?”
章夫人皺眉看向身側的嬤嬤,嬤嬤也搖搖頭。
蕭瑞有些急了,“那女子相貌生的極好,大約十六七……”
“世子殿下怕是醉了,莫要再說胡話,我帶世子爺回去休息吧。”
章元澤在屋裡遠遠看見母親被人攔住,便追了出來,打斷了蕭瑞的話,強硬的把蕭瑞往宴席的方向帶,路過章夫人還不忘關懷:“夜裡露水重,母親早些休息。”
章夫人走遠了,章元澤才放開鉗制住蕭瑞的手。
蕭瑞不滿的瞪向他。
又是這個礙眼的傢伙壞事兒!
“我帶您出去,隨我來,可千萬,別像白日和方才那般迷路了。”
蕭瑞揉著被他壓疼的肩膀,看著文文弱弱,力氣倒是不小,“你管的未免太寬了些。”
章元澤停下,轉身看他,蕭瑞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這人才幽幽開口,“那姑娘已經許配人家,腹中已有他人骨肉,世子還是莫要再記掛了。”
眼前人一本正經,語氣肅然,不似說謊。蕭瑞也知這人向來不愛說笑,心中不免有幾分可惜。
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未曾想竟被別人先得了手……
他又想到白日這人似乎也對那丫頭有幾分意思,心底生出一絲奇妙的感覺,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蕭瑞放下了原本的不快,與他走得近了些。
“世子爺,您摟著我肩膀作甚?”
莫不是聽出他在哄騙他,想要報復?
蕭瑞滄桑喟嘆。
“秋夜蕭瑟,你我這般,方才不顯淒涼。”
章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