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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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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顧心瑤和大女兒陳憶沒有入睡,而是在照看躺在床上的陳歡。

“娘,你先休息吧,這裡由我看著乾妹妹,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陳憶說道

“我知道……可……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了,我總覺得她就是你的親妹妹陳歡,我,我不希望她再一次離我而去了!”顧心瑤說道

陳憶細細回想,感覺眼前的乾妹妹陳歡和自己那個離世的親妹妹陳歡性格和愛好幾乎無二,也曾懷疑過她們是同一個人,可若真是她,那這八年的時間,她不該是一個孩童的模樣才對。

陳憶走到陳歡的面前,湊得很近。

“娘,你可知我親妹陳歡身上有什麼特殊的胎記之類的嗎?”陳憶問道

“沒有,她生下來就很白淨,是沒有什麼胎記的。陳憶,你問這個做什麼?”顧心瑤說道

“娘,對不起,在妹妹八歲那年,我曾不小心打翻了一碗銀耳羹,濺到她的左肩上,我怕你怪罪,我沒讓她告知你……娘,我現在想看看她的左肩上面到底有沒有當年的一個雙圓疤痕,如果有,那說明她們是同一個人。”陳憶說道

顧心瑤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女兒陳憶,一瞬間有些發愣。

若床上躺著的人就是她的親生女兒,那真都是一件讓人感到神奇而又複雜的事情。

顧心瑤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大女兒陳憶,只見她很小心翼翼地掀開陳歡的左肩上的衣袖。

一個如她們猜測的疤痕赫然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雖然早有預感,當看到的那一刻,陳憶還是有些驚慌地將陳歡的衣袖蓋住她的那道疤痕。

轉頭看看顧心瑤,她好像被用了定身法似的,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看著大女兒陳憶,彷彿希望從她那得到答案一樣。

“陳憶......是你說的那個疤痕嘛?”顧心瑤問道

陳憶像是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只見她很肯定地點點頭。

“娘,她……她的疤痕和我親妹妹的一樣,難道……她真的是我親妹妹陳歡麼?”

陳憶說完,不自覺地掉下眼淚,像個小孩子一樣抱住顧心瑤痛哭了起來。

相反,顧心瑤還是很淡定的,安慰道:“不管是不是,定是上天護佑,才能讓我們遇到她。看來只有找塵心先生問問清楚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顧心瑤和陳憶竟在陳歡的床下睡著了,想必兩個人是太累了。

陳歡早就醒了,不過居然被陳憶和顧心瑤憑藉她左肩上的疤痕懷疑到她前世的身份,她只好繼續裝睡。

直到房間沒有動靜,以為她們都離開了,結果一睜開眼睛,發現陳憶和顧心瑤居然在床下睡覺了。

陳歡有想過要去叫醒她們,讓她們回房歇息,可這樣一來,自己就有可能走不了了。

塵心跟自己說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前世的身份,不然會對她們的命運軌跡產生不好的影響。可現在居然被上一世的孃親和姐姐認出來了,無奈之下,只能先去找塵心,希望他能用法術消除她們的記憶吧!

另外一邊,得知知道的親孃林嫚是八年前馬車事故的主謀並且被關入大牢了,林如盛快步趕過去,希望從她那裡找到做此事的答案。

兒子林如盛來探望自己了,林嫚很精神地起身,雙手捉住大牢的圍杆,朝他看去。

“如盛,娘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的。”林嫚說道

“娘,是鄞大人搞錯了對不對,你沒有做過那件事對不對?只要你說不是,兒子就立刻想辦法,找人為你申冤。”林如盛說道

“不......如盛,娘對不起你,那件事情是娘做的,你不必為我這樣,娘現在完全是罪有應得。如盛,你現在已經長大成人,該收收性子,日後娶妻生子了,要好好地知道嘛?”林嫚說道

“不是,娘,你為何要做那件事情?......就算你真做了,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林如盛說道

“如盛,如盛,你聽我講,若你真當我是你孃親,我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情,當年我害了人,現在入獄,哪怕是死刑,也是罪有應得,你就莫要管我了。”林嫚說道

林如盛聽此,不再說什麼,只是眼角上的淚水一下子湧下,他知道林嫚會判死刑的,這怎麼能接受,心裡盤算著,到外頭找人過來劫獄,將林嫚救出來以後,一起離開桂花縣,遠走高飛。

“娘,兒子改日再來看你,你保重,一定要等我,知道嘛?”林如盛囑咐道

林嫚知道林如盛的心思,把眼淚憋回去,咬著牙,笑道:“好!!!”

遠遠看著兒子離去,知道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林嫚很欣慰,她知道林如盛要救她,不能讓他做錯事,林嫚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瓶子。

裡面裝的是毒藥,吃下去,神仙就救不回,林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進入大牢的,她想過,若她自裁了,想必鄞縣令鄞遠,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好好對待林如盛的。

林嫚帶著某種決心,一口氣將瓶子裡面的毒藥吃完,這時正好鄞縣令鄞遠過來了,林如盛興許是遇上他了,又回來大牢一趟,他希望能找到轉機。

二人一進來,就看到林嫚躺在地上,林如盛著急了起來,因為剛剛自己還看到她好好的,現在不可能躺在地上才是,只能是出事了。

“娘,娘,娘,你怎麼啦?”林如盛大叫

眼見林如盛那麼著急,鄞縣令鄞遠心想,應該是出事了,當即讓人開啟牢門。

林如盛抱起林嫚,喊道:“娘,你這是怎麼了?”

鄞遠清楚地看到林嫚的嘴角流著血,又看到地上白淨的瓶子,心想她應該是服毒了。

“老爺......老爺”

林嫚虛弱地喊道

鄞遠趕緊湊過去,輕輕地捉起林嫚的手,說道:“林嫚,你為什麼要折磨自己?憑著我鄞遠和祖上的功績,興許,興許,我辭官歸隱,懇請聖上饒你一命,也許還罪不至死,來之前,我想過,我鄞遠可以和你林嫚一起到蠻荒之地,去那裡為你贖罪,可你,你為什麼那麼著急。”鄞遠說道

聽見鄞遠是想要保自己的,林嫚很開心,她很艱難地微微揚起嘴巴,說道:“老爺,謝......謝謝你,謝謝你能原諒我。謝謝你願意為我做的一切,老爺,這些年,因為有你,我和如盛過得很好,我......我馬上就要走了,老爺,請你,請你......幫我照看好如盛,他要是做錯事,請你一定要立馬更正他,不要像我這樣,我......”

林嫚已經無力再講話,喘息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離去了。

為什麼要這樣,林如盛想不通,多麼希望這只是夢,可林嫚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林如盛大哭:“娘,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等我救你。”

來之前,鄞縣令鄞遠想過,要辭官和林嫚一起去蠻荒之地,他相信以他父親鄞固,是前一任宰相,再加上自己治理桂花縣有方,多得聖上讚揚,相信林嫚肯定能保留性命了,不曾想她卻自裁了。

林如盛覺得是鄞遠逼死了林嫚,是他讓人捉林嫚進大牢,他不讓鄞遠碰林嫚分毫,他目如死灰抱著林嫚走出大牢。鄞遠雙目緊閉,心裡縱有萬般滋味,也沒用。

在林子打坐的塵心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一切,已然得知陳歡前世身份暴露的事情。

“塵心?!!!”

陳歡大喊,她現在又能開口講話了。

“我已知曉!莫慌。”塵心淡淡說道

“知曉?莫慌?塵心,你倒是快點呀,幫我消除她們的記憶,不然對她們可就不好了。”陳歡說道

“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陳歡,在不久後,你將會有個死劫,將會歷經一次輪迴,或許那時候你便可以迴歸平凡,像個普通人一樣安安穩穩地過一生。”塵心說道

“怎麼可能,我這才剛八歲,老天又讓我死一次?所以,我到底會發生什麼?”陳歡說道

“天機不可洩露!”塵心淡淡說道

“那你還告訴我死劫的事情幹嘛?”陳歡說道

“我怕你忘記我了,也許等到那時,我也可以迴歸平凡了。”塵心說道

“真的?也就是說那個詛咒會破是吧,那好呀,到那時,你也可以忘記你前十八世的所有事情了,像個平凡人一樣好好生活了。”陳歡說道

塵心苦笑,萬事萬物終有結束的一天!也許是時候,該彌補他們了。

“陳歡,隨我去一個地方。”塵心說道

“去哪裡?”

不等陳歡問出答案,塵心拂袖一揮,他們來到了鄞湛所在的地方。

林嫚死了,林如盛一直在答案,他不知道該找誰算賬。他想過,鄞縣令鄞遠這些年對他們母子很好,何況他還曾想辭官和林嫚一起走,不該是他的過錯,細細想想誰最惹林嫚厭惡,誰是她的敵人,他想到了一個人,鄞湛。

那些年,林嫚確實對鄞湛很好,可他卻不識好歹,前些時日,林嫚希望鄞湛能把醉仙居交給她管理,可鄞湛卻不願意。更讓臨如盛堅定一切過錯該是鄞湛的是,鄞湛是八年前那場馬車事故唯一的倖存者。

林如盛猜測,有可能是鄞湛威逼他的孃親林嫚,她這才服毒了,想到這裡,他很憤怒,勢必要鄞湛為此付出代價。

林如盛當即找來六個地痞,悄無聲息地將鄞湛捉到昏暗的小巷裡面,他想要好好折磨鄞湛,讓他為林嫚的死償命。

塵心和陳歡趕到小巷附近,他們站在高臺上面,清楚地觀看下面的一切。

鄞湛被捉了,陳歡很擔心,說道:“塵心,快,快救他呀。”

“莫慌,一切自有天數,他不會有事的。”塵心說道

瞧塵心那麼篤定,陳歡心想,應該不會有事才是,她只好繼續看著俯視著小巷。

鄞湛被人叫醒,睜開眼睛一看,那人居然是林如盛。

“你將我捉到這裡,到底要幹嘛?”鄞湛問道

“鄞湛,我娘她......她死了,你知道吧?”林如盛冷笑道

“林嫚死了?怎麼會。”鄞湛說道

“這不是拜你所賜嘛,八年前那場馬車事故,你作為唯一的倖存者,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那件事情是她做的,你就每一天都在報復她,和她不對付,甚至在最後,你還逼迫她認罪,是與不是?”林如盛問道

“你是說,八年前那場事故不是意外,是林嫚所為?”

鄞湛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他確實不知道真相,更不知道居然是林嫚做的。

瞧著鄞湛無辜的模樣,林如盛很不屑,很生氣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

一聲巨響,傳到陳歡的耳朵裡,力度過大,鄞湛站不住腳,竟倒在地上。

“鄞湛,塵心,快,快救他啊,林如盛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陳歡說道

不知為何,塵心早已閉上眼睛,不為所動地地說道:“他不會有事的。”

陳歡此聽,簡直要暈過去了,心想,那些人擺明是想要鄞湛的命,怎麼不會有事,再不去救鄞湛,他就要被打死了,瞧著塵心那般模樣,陳歡只好自己一個人走下高臺,朝小巷去了。

見陳歡去了,塵心這才睜開眼睛,繼續注視著小巷。

此時,林如盛怒氣衝衝地掐住鄞湛的脖子,冷冷地說道:“鄞湛,你跟我裝什麼傻,裝什麼裝。”

“放開他!”

眾人感到奇怪,在這個偏僻的小巷裡面怎麼會有人,而且還是小孩的聲音,紛紛轉頭看去,居然是陳歡。

林如盛見此,臉上浮現出壞笑,吩咐手下道:“將那個小姑娘給我捉起來。”

兩個地痞圍上去,在他們看來捉住陳歡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也確實如他們想的一樣,陳歡乖乖地被他們捉了。

林如盛大笑:“鄞湛,是你先,還是她先?”

“林如盛,有什麼你朝我來,不要傷害一個小姑娘。”鄞湛喊道

“好啊,那就朝你來。”

林如盛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朝鄞湛刺過去,不曾想陳歡衝開了束縛,替鄞湛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臨死前,陳歡想不通,為何塵心不來幫助他們,被刀刺中,真的好疼!

陳歡當場斃命,鄞湛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她。

塵心出現在林如盛的面前,對他說道:“林如盛,你這一刀,算是促成一莊好事。塵某須告訴你一件事實,鄞湛是你表弟,方信是你生父,你現在還怪罪他嗎?”

“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不可能......”

林如盛像是發瘋一樣,聽到那些話,看到陳歡被自己刺死,他衝出小巷,六個地痞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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