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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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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舉辦的很樸素,地點外城荒原,知道蕭磊死亡的訊息也就方正幾人知道,每個人都肅穆看向驅魔師略帶滑稽的驅魔儀式。蕭磊一身白衣,忍著驅魔師灑下的露水,一動不動。

“徒弟啊,這是師傅教你的最後一招了,待會離這具屍體遠些,跑路不要回頭,只管跑就是。”

花白頭髮,戴著高冠的道士,手中寶瓶裡所謂的聖水一直灑著,期間還悄悄和虎頭虎腦的徒弟耳邊低語。

“咱這聖水是使屍體變得和詭怪一樣,對外就說降服了屍體化詭,可你看這人,雖是蒼白毫無血色,但一絲一毫都沒有被聖水影響”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仍存有一絲生氣,另一種是即將化詭”

“再看看這家人,零零落落的就那麼四個,那個漂亮苗條的女的,師傅從業多年,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人,在葬禮上那股子開心勁都快藏不住了。”

“這夥人加上此等情況,之後討小費就不要了,做完法只管走,說什麼也不要停。”

“師傅做了三十多年了,這個是最寶貴的經驗了。”

小徒弟滿是佩服,兩人作法離蕭磊越來越遠,動作幅度卻是越來越大。老道士眼尖,看到白色花圈裡的蕭磊有一點微動,當機立斷直接跑路。留下耿直的蕭傑還在呼喊:

“師傅,只給了定金,後面錢還沒結吶!”

“噗!”

方蘭實在憋不住,蹲在地上,身體劇烈顫抖,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好你個蕭磊,聯合我妹一起騙咱們是吧,看到我這個鐵血漢子流淚,是不是感覺到很新奇!”

蕭磊本來是想著等到自己入土後,從墳墓裡鑽出來,嚇他們一跳的,沒想到那個老道士的聖水對自己還有些作用,自己體內的兩面魔靈力有些躁動,那雙皮下的眼睛就要微微張開了,這迫使蕭磊不得不提前起來,結束這場鬧劇。

“哥……”蕭傑和蕭菁感受的不是方正那股被玩弄的氣急敗壞,他們喜極而泣,呆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靈界試煉很成功啊,完成了三個任務中的一個,我就馬上回來了,剛好卡著點,行吧!”

蕭磊走上前去,用手將自己臉上厚厚的白粉拍掉,然後將弟弟妹妹的臉上淚水抹掉,此時兩個好像還沒長大的人兒就像兩隻小花貓一樣,臉上佈滿了白色的花紋。

“該談談正事了,方正。那天我給你發的錄音,你應該查出了點什麼東西吧。”

蕭磊坐在白色石塊上的花圈上,表情變得不再玩世不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方正聳了聳肩,十多年的老搭檔了,蕭磊只要認真起來就是這樣,不管場面有多滑稽,他都能一本正經的談正事。

“那天你給我發了簡訊,開著錄音,我一直聽著,開車本來是要到你那去的。”

“你說好巧不巧,路過東市的百樂商場,剛好就有異能者搶劫,你猜搶劫的是什麼?”

“不用猜也知道,不過是一些沒什麼價值的東西。”

“搶了一箱泡麵,正好我就在旁邊,大組長就讓我先去把他抓了,我說外城有異能者蓄意謀殺,我得趕過去,大組長就說他派人前往,讓我先解決眼前的事,然後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倒地,只能開車把你送醫院了”

蕭磊眼睛低垂,方蘭咂咂嘴,拉著蕭家兄妹二人出去慶祝去了。蕭磊見周圍人都走了,抬起眼睛問向方正。

“錄音裡提到的吞下詭種,會有一夥人來找我,你查的這麼樣了。”

“這三天我一直帶著我小徒弟徐江調查這件事,我在翻以前的卷宗時,發現了一點東西。”

“哦,說來聽聽。”

“2122年7月3日,這個時間點你不陌生吧。”

“當然我父母失蹤就在這一天,我每天都能想起那一天的鉅變。”

“就在同一天,外城原木工廠發生火災,其中一千三百二十一名工人全部葬身火海,但是很奇怪的是火災很快就被撲滅,那一千多具焦屍身上都帶有一絲絲靈壓波動”

“經過專門部門檢測,不是純種的修煉得到的靈力,排異性很弱,可以確定為詭種靈力。”

“十年前的案子,現在再調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了吧?”

蕭磊有些頭疼,異能者世界,牽扯到靈異事件或者異能者作案,如果五年沒有進展就會作廢,現在調查十年前的事件就真的只能靠他們兩人勢力自行調查了。

“你以為我三天吃乾飯的,就幹了這個!”

方正摸摸自己的大光頭,表情頗為自得。

“也多虧了我那個徒弟,我之前就跟他說過,跟著我只有吃苦受累,沒有喝酒玩樂一說,他啊……”

“停!直接說重點!”

“得!我和徒弟三天三夜沒閤眼啊,一直在找那一千多人的詳細情況,最後發現了一個駭人的真相。”

“那就是比對他們的資料庫,發現在東市的溫情醫院,他們都在那掛過單,統一報的闌尾炎。”

“這……確實有問題,聯絡點在哪裡?”

“你當時對你父母職位沒有印象,只知道他們在溫情醫院工作,我告訴你,他們一個是院長一個是副院長,而且那一千多人的手術,都是由他們做的。”

蕭磊一下就想到了什麼,救了自己大命的肉瘤好像也是那一年在母親櫃子裡出現的,母親還告訴自己,以後出了什麼事,記得把這個東西帶上,不要弄丟了。

思路似乎有了門路,蕭磊的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

“自從你父母失蹤後,溫情醫院就只有一個院長職位了,院長叫章圖。我前段時間,打著檢查異能者逃犯的名頭,去那家醫院尋找線索,在翻閱出入表的時候,發現了兩個人來往的次數相當的多,基本上是半個月要來一次。”

“兩個人?我猜是曲家豪和張龍吧。”

“難不倒你,要不是出現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入手。”

方正走到蕭磊坐的花圈旁,嫌棄的將花圈挪開,坐在本來是給蕭磊準備的墓地邊上的白色石塊上,掏出一根細煙,手指騰出火焰,猛吸了一口後,開始娓娓道來一則案件。

“2132年12月26日,趕著快過開春節了,我們隊收到了一份異能者靈異案件。”

“一個男子渾身是血,在外城東邊五號遊蕩者聚集地被追殺,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那時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們對他進行了取樣對比,是你們那的鄰居,叫王林,三十五歲,檢測為詭種異能者,體內靈臺消失不見,殘餘靈壓判斷為E級異能者,具體實力不清楚,但應該是覺醒了天賦能力,是火焰掌控者,和我一樣呢。”

“E級在咱們市裡就只有副隊和大隊作為D級實力有能力對付,其餘的像蔡京那種E級實力,根本不可能在你們趕來之前就把他殺掉。”

“這你還真想錯了,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專業人士判斷,死者在追殺之前就已經深受重傷,甚至無法動用靈力,畢竟有現場的監控和路人,證明追殺他的不過是兩名F級的小嘍囉罷了”

方正看蕭磊嘴角一撇,就知道自己範圍攻擊了,但他也糾正,反而樂呵呵的說:

“忘了,你現在F級都沒到呢,話說靈界三十天,你的實力進步到哪了,有多少靈能了”

蕭磊挑眉,感受丹田內肉瘤中的靈臺光電數。

“嗯,六點。”

蕭磊有些震驚,自己修的靈臺從原來的三點,完成任務後獎勵了三點,變成了六點。而最重要的是在靈界中吞噬兩面魔血肉,形成的詭怪靈臺竟然被帶到了現世之中,那澎湃無盡的靈力,蕭磊略一感受,這至少也是達到了九百多靈能的靈壓了,差一點就要突破E級達到D級的標準了。

“唉,那你還是在現世中修煉個幾年吧,雖然比不上靈界靈氣充沛,靈物氾濫,但要是你靈能達到了九點多,再去靈界就不用完成那困難的任務了,三十天突破還是大有可能的。”

“嗯,看吧,有時候選擇了之後就沒辦法回頭了。”

“唉……”

方正將手中的煙抽完,問向蕭磊。

“我反正是卡在這了,這兩起案件絕對有關聯,但我不知道從哪裡入手,這種棘手的案件,難就難在開頭啊,你點子多,幫我想想主意。”

“哈哈哈,我猜你一看到我醒來,心中就有了主意是吧”

蕭磊看向方正,方正笑而不語頗為高深。

“我想起古時候一個故事,我們就用這白粉在手上寫出答案再同時公佈,怎麼樣?”

蕭磊指著被自己拍落的厚厚白粉,方正嘴角都要笑裂了,配合他盡力演出。

“好!”

蕭磊和方正背過身去,同時在左手寫下兩個字,同時公佈的時候,雖然順序不同,但內容相同,都是“曲”和“張”。

“那兩人既然說我要是活下來,就會去通知陌生勢力,將我帶走,似乎是跟黑市的靈臺交易有關,你們不是一直想搗毀這個黑暗的交易嗎,看來只能我肉身勾引他們了。”

蕭磊說著,眼睛眺望天際。方正默然,繼續拿出一根細煙點燃。

“我一直都醒著,你問我微亮的光有沒有價值在黑夜中閃耀。”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就如同風中殘燭一樣,隨時都能被吹滅。”

“但是啊,有人告訴我,消滅黑暗就得流血。”

“我們站出來給腳下的生命帶來光明,才會給他們希望,接上我們的擔子”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點點微光,也能夠照亮黑夜!”

“你我二人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那就一路走下去吧,路上不會孤單的。”

蕭磊拍著方正的肩,兩人同時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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