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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修話剛說完了，站在人群后面看熱鬧的小五子，“嘔”吐出了早上的飯。
村民瞬間離著遠遠的，圍成個圈看著小五子。
小五子吐完，袖子抹了把嘴，“咋了，我就是覺得我沈哥說的有點噁心。給我噁心吐了。”
花嬸也跟著來了，可不能放過這損人的機會，“不會是你偷喝了吧。小五子，你平日裡也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我看就是你喝了。”
小五子小嘴皮溜得很，在打嘴仗上從來沒吃過虧，“花嬸，你血口噴人。上次你誣賴劉小超偷你家的豬，還誣賴我江瑤嫂子勾搭秦知青，這次就誣賴我偷酒精。你把村裡人都得罪個遍，對你有啥好處？
況且就像這次，你看明明不是嶽知青偷的酒精，你們不是冤枉好人了嗎？咋了，現在又想來冤枉我啦。”
村裡吃過花嬸虧的不少，小五子這麼一說，也沒人幫著她說話了。
沈明修臉色不好了，這個欠揍的小五子，有事說事，拿出江瑤胡咧咧什麼。這段日子看來是皮癢癢了啊。
小五子髒兮兮的手不斷地摸鼻尖，沈明修立馬瞭如指掌，這熊孩子。
沈明修回頭對著村長，言辭真切：“村長，那些酒精本來就是廢棄的，現在我也告訴了大家，喝了會染病，你看要不然就算了吧。”
村長黑著臉瞟了一眼沈明修，要不是你大早上的來報案，說酒精丟了，能惹出這麼多事。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村長一句話沒說，氣哼哼地往外走去。
村民看到沒戲看了，也都跟著往外走 ，不能耽誤掙工分呢。
沈明修也往外走，小五子賤兮兮地跟在屁股後面。
嶽明朗冷冷掃了一眼沈明修，開啟門進了屋子。
小五子眼瞅著周圍沒了人，小聲問道：“沈哥，你那酒精真是用來泡計生用具的嗎？”
沈明修眼中的精光閃了幾閃，聲音陰森可怕：“對，你也知道，這些用具都要消毒的，還沒倒掉呢，就被哪個倒黴鬼偷走了，這要是染上什麼病，一輩子可就毀了。”
小五子刷臉就蒼白了，哆哆嗦嗦道：“哥，那酒精是我拿的。我以為是酒呢，兌了點水給當酒嚐了，我不會死了吧。”
沈明修抬腳就朝著小五子腚上踢了幾腳，“你個兔崽子，怎麼還偷拿酒精。那玩意能喝嗎？是會死人的。”
小五子捂著屁股，邊跑邊叫到：“哥，誰讓你拿著好酒，不讓我喝，我這不就偷喝點酒精嗎？
誰知道你那是泡過髒東西的。哥，我會不會染病啊。我還小呢，我還沒娶媳婦。嗚嗚……”
沈明修頓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彎著手喚小五子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聽好了，今晚上把酒精送回診所，等我見了酒精，給你消消毒，檢查檢查，到時候有病沒病就知道了。”
小五子抹著鼻涕，淚流滿面：“哥，我晚上就送回去。你一定給我好好瞧瞧啊。”
沈明修一把鬆開小五子的耳朵，“滾。”
小五子心裡七上八下跑開了，嗚嗚，偷點酒精還要染個髒病。
江瑤將大石頭費力搬開，搬到小推車上，準備去村口找孫大爺。
剛開啟門，隔壁的清爽聲音傳來：“早。”
袁野推著腳踏車，穿著白襯衫，腿跨在腳踏車上，一臉陽光燦爛的笑意。
江瑤覺得就像是早上七八點的太陽，溫暖和煦。
“早上好。”江瑤打了聲招呼。
用力推著小車準備推出門檻。
袁野趕緊停下腳踏車，“我來幫你。”
小車推出門去，“豆腐做好了嗎？你這是去哪裡？”袁野熱情問道。
江瑤打一開始就沒想瞞著村裡人，爽快利索：“去縣城裡的自由市場。看看銷路怎麼樣？”
袁野眼裡迸發出愉快，“巧了，我也去縣城，要不我捎著吧。”
江瑤上下打量了腳踏車，這也坐不開啊，還有三板豆腐。
袁野立即會意，笑著說：“我去找個木板架子，這樣豆腐都放在後面。你坐牛車去市場，我在市場門口等你。不然，孫大爺也不能給你送到攤位上，這豆腐這麼沉，我能幫幫你。”
江瑤略微思索，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這推車也不可能坐牛車。
“當然了，如果你不嫌棄，你坐前面，豆腐放在後面也行。我直接騎車帶你過去。”袁野試探著，小心翼翼說道。
“啊……這不行”，江瑤下意識拒絕，這樣太曖昧了。
沈明修那個醋缸要是知道了，這還了得。
江瑤笑著，點點頭：“那麻煩你了，幫我把豆腐捎過去吧。我去村口坐牛車，我們在市場門口接頭。”
“行，那我先走了。”袁野大長腿跨上腳踏車，在車子上站著騎了幾步，就上了大道。
一大早，江瑤就去街上劉大爺家裡借來秤，又拿上刀，往村口走去。
今天，牛車上沒有幾個人，孫大爺老遠看到江瑤就招呼：“瑤丫頭，去縣城嗎？這就要走了。”
“大爺，我去縣城。”江瑤快走了幾步，爬上牛車，坐在一塊破布上。
牛身上的騷味直接燻得江瑤頭昏腦漲，等掙了錢，高低買輛腳踏車啊。
孫大爺估摸著也沒人了，趕著牛往縣城去了。
等到了市場門口，袁野早早就等在那裡，呲著兩個大板牙，隔老遠就朝著江瑤打招呼。
江瑤跑了過來，氣有點不勻乎：“袁野，等了許久了吧。沒耽誤你事吧。”
“沒呢，我也剛到不久。快看看，你要去哪裡擺攤子。我給你搬過去。”
江瑤上次就撒麼個地方，旁邊有賣菜的還有賣雞蛋的，指了指地方。袁野推著腳踏車，江瑤後面扶著豆腐，就來到了旁邊。
袁野和旁邊賣雞蛋的大娘打了聲招呼，“大娘，賣雞蛋呢？”
大娘抬頭看到兩個年輕人，不緊不慢低聲問：“嗯，賣雞蛋呢。你們呢？看樣子是賣豆腐吧。”
袁野笑著答：“是啊，大娘。賣豆腐呢。您在旁邊多照顧 啊。”
大娘嘴裡都快沒牙了，就前面剩下兩顆牙，說話有點漏風：“小夥子，這地方不太平，你媳婦長得這麼好，可得小心點。”
江瑤……
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