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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修走到床前，江瑤雙臂從後面抱住，講解道：“一手握成拳頭，另一隻手包住拳頭，摸到肚臍與肋骨中間的地方，迅速有力的向上衝擊。”
“這個動作可以救治大多數嗆噎的孩子，大人也可以用。”
沈明修重複一遍手上的動作，示意她背過身，雙臂攬過江瑤，運用救治方法。
不得不佩服沈明修的醫生天賦，幾個動作很標準，力度也正合適。
沈明修的呼吸從頭頂噴灑而下，胸膛上的熱度滾燙，雙臂結實有力，每一下的撞擊讓江瑤的臉比塗了胭脂還紅。
江瑤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動作似乎逾矩了。
“那個……那個……還有比較小的孩子可以用另一種方法。”
江瑤舌頭打結，說話都不利索了。從沈明修懷裡掙脫出來，又演示了另外的方法。
“讓小娃娃趴在大夫膝蓋上，頭朝下，托住胸口，拍娃的背部。如果這樣還不能吐出來，要翻過來抱住娃娃的腰部，用雙手食指、中指頂壓其上腹部，用力向後上方擠壓，壓後放松，重複而有節奏地進行，交替進行，直至異物咳出。”
沈明修拿了床上的枕頭，重複江瑤的動作，虛心請教：“這樣對嗎？”
江瑤糾正了沈明修的手法，放的位置。
沈明修又做了幾遍，江瑤由衷誇讚道：“很正確，沈大夫果然是天才。”
“你怎麼會這些？”冷不丁一句問話。
江瑤臉上的笑凝固，好在公司扯謊摸魚的功夫還在，“以前在牛棚裡翻過知青帶的書。”
字都不認識還看書……
沈明修也無意打破砂鍋問到底，點點頭，起身慢悠悠穿衣服。
精壯的後背在江瑤眼前晃。
有些晃眼。
狗男人！全是套路。
江瑤閉閉眼，默唸一句：遠離男人，長命百歲。
只看一眼，嗚，太好看了。
再睜眼，恰巧對上沈明修深邃的眸子。
擦，有一種偷窺被抓包的感覺。
江瑤立即跑路，“我去洗刷。”
女人落荒而逃，沈明修收了下嘴角的笑意，眸子裡全是一股得逞。
來到灶房，江瑤生火燒水。望著燃燒的火焰發呆，江瑤好懷念自己在某京的出租小屋。雖然不大，但是可以做飯洗澡。淋浴一衝，一天的煩惱都給沖刷的乾乾淨淨。
提著水桶，拿了盆子，江瑤有點發愁，去哪裡洗？
露天，星星，太冷。
最後還是回了屋裡，沈明修在燈下認真翻書。江瑤悄悄倒了水，拿著毛巾擦洗，水聲很輕，嘩嘩……
夜裡很靜，這一聲聲的，每次都像是砸在心房上，沈明修有點燥熱。
大冷天的這女人怎麼還洗上了，幾次想要提醒她，最終還是忍下了。
好不容易忍著沒了聲音，沈明修將書合上。
“外面冷，我去倒水。”
有點受寵若驚，“那個……謝謝。”
沈明修端著盆子出了屋，不多會，屋外傳來了嘩嘩的沖水聲音。
屋裡的油燈火苗越來越弱，滅了。
房內漆黑一片，沈明修進屋的時候，看不清，摸索著爬上床，“咯吱”一聲，床板子都傾斜了八個度。
江瑤緊了緊身上的薄被，這天有點冷。
適應了幾天這木板床，江瑤終於可以不用數羊了。
沈明修閉著眼睛，靜靜等著。
旁邊的女人呼吸均勻，似乎不滿意這床上的溫度，向著旁邊拱了拱。
沈明修在烏漆嘛黑的夜裡，呲出兩顆兔子牙，伸出長臂將女人一把撈過來，安穩睡去。
只是還沒到天明，大嫂就在外面叫門，“明修，你快來看看，小鳳怎麼還發燒了呢？”
江瑤和沈明修同時睜開了眼，江瑤立馬從沈明修的懷裡爬了出來。怎麼每次晚上睡覺都不老實，她很苦惱。
兩人急急穿上衣服，點上燈，大嫂就把孩子抱了進來。
小鳳呼吸粗重，額頭滾燙，沈明修將孩子放到床上，摸了摸脈搏，又要扒眼睛，江瑤把桌上的煤油燈往前湊了湊。
“大嫂，孩子這是白天裡嚇著了。我給她熬點藥，一會讓瑤瑤給端過去。”
“行，那我把孩子先抱回去。”大嫂手忙腳亂地抱上被子，回了自己屋裡。
沈明修去翻藥材，江瑤自動去點爐子生火。
藥熬上了，沈明修催促江瑤，“再去睡會吧。熬好了叫你。”
江瑤這一折騰，睡意全無。就坐在爐子旁邊，不緊不慢感嘆：“養個孩子真費勁啊。”
沈明修促狹笑笑：“想不想養個？”
江瑤“啊”一聲，不經過思考回道：“不要，大嫂這兩個養著就挺好。”
不敢想象，家裡一窩孩子，會是個什麼情景。
生病吃苦藥 ，上學寫作業，畢業找工作，結婚生孩子……
這種苦江瑤想了想就咂舌，她的目標：搞點小錢，躺平摸魚。
這不想還好，一想就想起了那五百萬，心臟好像又不好了。
嗚嗚，太欺負人了。
對面的女人時而亢奮，時而哀嘆，也不摸不準在想什麼。
藥很快就熬好了，江瑤小跑去了灶房拿碗，這個時候最是收買人心的好時機。
她得好好表現，爭取早日融入集體，過上平等的日子。
勺子輕輕攪著湯藥，熱氣呼呼冒著，天冷藥很快涼好了。
江瑤端著藥碗，去了嫂子屋裡，小瑞坐在一邊守著妹妹，大嫂用溼毛巾擦著小鳳的額頭。
小瑞臉上一副冷酷的表情，隱約含著一絲敵意。江瑤頓時頭疼，這小屁孩警惕性真高。
“大嫂，你扶著小鳳，我來喂藥。”
“哎，好”，大嫂將孩子扶住，江瑤跪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喂著，一碗藥很快見了底。
大嫂安頓好兩個孩子，天也將近明瞭。
“這大晚上的都擾著你和明修了，你再去補會覺。”大嫂有些過意不去，以前還好，明修沒結婚，孩子病了，隨時就叫過來看病。
“一家人，大嫂怎麼還和我見外了呢。以後可不許說這。”江瑤安慰道。
“哎，好，嫂子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
江瑤走到院子裡，看到沈明修在組裝豆腐格子，衣服袖子挽到大臂上，手裡拿著幾塊木板安插，胳膊上的肌肉緊繃，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