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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棄一—— 玄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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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色的夕陽點燃了天空,詩人的筆墨近在眼前,只有真正見過那近在咫尺的火燒雲,才發現一切的描寫都是那麼的蒼白和無力。

高考結束了,沒有電視劇當中的撕書與吶喊,沒有宛若雪花的漫天紙屑,有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年,走過人生當中第一個重要的篇章。

坐在母親的小車上,梁宸對父母關切的話語充耳不聞。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整個暑假玩的計劃。

那潮紅興奮的臉蛋意味著他這次高考必定不凡。

此時,他已經能想象到當他把錄取通知書發在群裡的時候,他那同學對他羨慕與嫉妒的表情了。

這個暑假,他要去上海的迪士尼,要去北京的天安門。他要去張家界看那三千奇峰,要去洛陽看那宏偉的龍門石窟……

黃昏的餘光開始點綴這片大地,太陽逐漸落下。

深夜,梁宸帶著這些甜蜜的願望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看見了一片迷霧。一位渾身散發著金光的男人,在天空俯瞰著他。

他神聖、不可侵犯,不知為何,梁宸痴了。他們互相對視著,梁宸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希望、救贖等一系列象徵著美好的詞彙。

最終,男人勾起嘴角,微微抬起了右手,一縷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射出,射入了梁宸的眉心。

梁宸的額頭浮現了六芒星的圖案,它散放著光芒,隨後就消失不見。它寓意著守護。

睡夢中的梁宸,從未感受到如此溫暖與安心。這令他放空心中的一切,只留下舒適的港灣。

“三載之內,覓量甲。”

隨後,男人與他那溫暖磁性的聲音一起緩緩消散在這片茫茫大霧之中。

留在霧中的只剩下一個眼神中充滿迷茫的少年。

溫暖的晨曦灑在了梁宸的臉上。雙眼微微睜開,他神情安逸,眼中卻帶著迷茫。

他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走進洗手間,看著光滑如面的鏡子。它倒映著的依舊是那個平凡少年的臉,沒有任何改變。

梁宸微微嚴肅,隨後笑張開來。

“我怎麼這麼帥呀?”

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上面顯示著九點整。梁宸的眼神變得慌亂。

他慌忙的拿起手機。指尖在螢幕上極速滑動。鮮紅的“未接來電、未讀資訊”特別的刺眼。他們都來自於同一個人——老唐。

梁宸簡單洗漱過後,拿起桌上的包子,便飛出了家門。

他感到十分的鬱悶,他的小鬧鐘為什麼沒有叫醒他?

但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鬱悶連帶著今早的感覺便一掃而空。

畢竟,今天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就是梁宸。沒心沒肺活在當下。因為他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個先來臨。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掃碼騎車十分鐘後,梁宸看見唐潤雨正陰沉著臉站在地鐵口的門前。

“咕嚕”伴隨著咽口水的聲音響起的,還有他那滿是尷尬話語。

“早、早啊”

唐潤雨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豔陽高照。

“嗯,確實挺早的。”

看著1米9唐潤雨那面無表情的臉,梁宸更沒底氣了。

弱弱的問道:“一杯奶茶?”

沒有任何反應。

一臉肉疼的說“再加一個巨無霸。”

“好嘞,老闆,咱們走吧。”

唐潤雨一蹦一跳的向裡走去。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梁宸發誓,要不是因為有愧於他,自己絕對要把他打一頓。

看著他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手臂,梁宸對自己說,這是從心。

地鐵呼嘯的聲音掩蓋了一切的嘈雜聲。梁宸戴著耳機。閉眼回憶起昨晚看到的滑雪技巧。

在六月的驕陽之下,來一次冰雪的冒險。這是唐潤雨心心念唸了一年的專案。

梁宸看他如此痴迷,就勉為其難的陪他去一次。當然,也有“億點點”的自己意願。

時間在流逝……

怎麼還沒到?

“老唐,還有幾站?”

……

“唐,唐?唐!”

梁宸疑惑的睜開雙眼,偌大的黑幕映入眼簾,密密麻麻的“鑽石”裝飾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鴿子蛋大小的亮團。這是一片無垠的星空。

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冷寂與黑暗。如此真實,如此虛幻。

大腦一片空白,18年的人生閱歷與所學的知識,都無法描繪此刻的情景。

此刻,梁宸才意識到,原來真的有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震撼。

“臥艹!?”

“這是銀河系的中心,也就是銀心。真美啊,可惜都是規律。”

梁宸這才發現,他的旁邊還有一位簡單又樸素的男人。嚴肅的國字臉,軍綠色的中山裝,如墨一般黑的鞋子,硬朗的寸頭短髮。

他好像上個世紀的軍人他好像上個世紀的軍人,身上帶著莊嚴和肅殺。

“這人是誰?這是怎麼做到的?他要幹什麼?”

震驚、疑惑、迷茫……但沒有忐忑與不安。

“那個,你能不能把我變回去啊,我朋友還在地鐵上等我,他應該挺急的。”

對於剛才他說的話,梁宸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這不扯淡嘛,位於真空之中,他還能好好的?還能聽見聲音?

“當然可以”。

梁宸:???這麼爽快?這不像人販子啊。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乳白色的四葉草項鍊。項鍊緩緩的升起,漂浮在半空中。在無數恆星交錯的光芒之下,顯得異樣的詭異。

不容梁宸拒絕,項鍊自動戴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我叫玄霽,將來你會知道我的。”

再一眨眼,沒有任何徵兆,梁宸就回到了地鐵上。他向四周看了看,沒有任何異樣。老人依舊坐在座椅上佝僂著背,女孩依然在父親的懷裡撒嬌,情侶之間牽著的手也未曾分開。唯一不同的是,地鐵到站了。

……

銀點,玄霽周遭的空間開始扭曲。烏黑色的頭髮慢慢變成紫紅,銀白色的液體從心臟處緩緩包裹全身,最終變成一副充滿未來科技感的鎧甲。

白色的液體在鎧甲的間隙流動,紫色的雷電,紅色的火焰以及無盡的白色旋渦,在這片空間肆意的舞動。

“終於不用躲了!你知道我憋的有多辛苦嗎。”

剎那間,以玄霽為中心爆發了巨大的能量震動。耀陽的白光從銀河系四面八方而來,他引爆了室女超星系團的所有恆星。能量轟天,鎧甲之下的兇猛野獸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怒吼。

“記住了,老子是棄一—— 玄霽!”

但,一瞬間,光,停止了傳播。所有微觀粒子停止了振動,時間彷彿停止。

一隻巨大的眼睛出現在玄霽身前。看著自己面前靜止的小人,他發出了恥笑。那是對於弱者的蔑視。

時間開始回流,粒子回到了它上一刻所處在的位置。

眼睛消失了,與爆炸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向上天發出怒吼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宇宙重新迴歸了寂靜,彷彿它本該如此。在這裡,黑暗才是主旋律。至於那一瞬間的閃亮,又有誰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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