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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番外三:小四阿哥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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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熟讀古今典籍的小四阿哥,他自小就覺得自已不像是處在皇家。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因為在小四的記憶裡皇阿瑪和額孃的相處方式不像是帝王和后妃。

倒像是尋常百姓一般,小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過小四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在他有記憶開始,不管他們有什麼事情額娘都是親力親為的。

比如在睡前給他和永寧講新奇的睡前故事還附帶一個香香;又比如額娘總是會親自給他們做貼身的衣物;又比如額娘會記住他們每個人喜愛吃什麼,總是在延禧宮會準備好他們喜歡吃的糕點、茶水。

至於皇阿瑪麼,小四阿哥最大的印象可能就是皇阿瑪總喜歡和他們搶額娘。好幾次他和大哥他們剛吃完晚膳,就被皇阿瑪一手一個丟出了延禧宮。

一開始他還會鬧一下不想回阿哥所,後面被皇阿瑪“踹”了幾次後,被丟出延禧宮他就習慣了。他們幾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又勾肩搭背的回了阿哥所。

當然了告狀是不可能的,因為大哥說,如果向額娘告狀被皇阿瑪知道了,那就完蛋了。小屁股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小四阿哥偷偷捂住了自已的小屁股,把要對額娘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壞阿瑪!

雖然皇阿瑪對他們也很好吧,聽奶嬤嬤們說,當時皇阿瑪親自教他們學走路、學說話,就連他第一次騎馬也是皇阿瑪帶他騎的。

小四阿哥不知道皇阿瑪對他這麼好,是因為民間傳言說他和永寧這對龍鳳胎對大清江山社稷有益,還是因為皇阿瑪疼惜額娘所以才愛屋及烏疼愛他。

……

稍微長大了一點,八、九歲的小四阿哥開始學習一些治國之策。在太傅的授課下,小四深刻的意識到了,他和大哥、小五、小六是庶子,而二哥從出生就被封了太子,是這大清江山的儲君。

庶長子和嫡次子,從生來就是對立面。

好幾次小四阿哥都能聽到有人拿大哥和太子二哥比較。在小四阿哥心裡,兩位哥哥都很優秀,文武雙全、德才兼備。

因此,小四阿哥還擔心了好一陣,是不是長大了,這樣親密無間的日子就再也沒有了。

但是,好像一直都在。

大哥隨著皇阿瑪御駕親征噶爾丹,在額娘提供的火器圖紙的幫助下,清軍簡直如有神助,清軍最後大獲全勝。

而大哥在戰場上活捉噶爾丹,立了大功。在親征的隊伍回京後,皇阿瑪就封大哥做了直郡王。

從那一刻起,小四才明白,大哥一直與這個局面做抗爭。

大哥他不希望自已成為權力、慾望的傀儡。大哥一直都知道自已喜歡的是什麼,他想做鎮守一方的大將軍,他想做守衛大清江山領土的大將軍。

所以額娘一直都知道大哥的想法,雖然額娘沒問過,大哥也沒說過,但額娘一直都知道。

小四阿哥對額孃的厲害,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但是這一切,在額娘被診出懷上小七的時候都變了。

那次是小四阿哥第一次見到烏庫瑪嬤如此動怒,而這發怒的物件還是他們的額娘。

事後他們問了雙燕姑姑、竹苓姑姑、梁總管好多好多人,到底是怎麼了,烏庫瑪嬤為什麼會生額孃的氣。

但他們就是絕口不提。

有些生氣的小四阿哥跑到了御花園,他第一次想要快快長大,像大哥一樣封王,這樣他就能更好的保護額娘了。

他憋著眼淚,就是不敢留下。

竹苓姑姑可能是瞧見就他不在延禧宮,就著急忙慌的找了出來。

竹苓看見小四阿哥可憐兮兮的蹲在荷花池邊,鬆了口氣。她把百福抱到了小四阿哥面前,“四阿哥,娘娘這會兒剛醒了,見您人不在便讓奴婢來瞧瞧您在做什麼。奴婢擔心娘娘多想,就說您還在阿哥所做功課。”

小四阿哥接過竹苓姑姑手中的百福,捏了捏百福胖的都要垂到地上的小肚子,他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多謝竹苓姑姑,我馬上就去。”

他小四阿哥不要面子的嘛,怎麼可以讓別人知道他哭了。

竹苓自然也明白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最是好面子,她只應了是,“是,那奴婢就先回去覆命了”。就轉身離開了御花園,只是把四喜留下,讓他在遠處守著四阿哥。

夜裡小四阿哥從額孃的寢殿出來後,回了延禧宮的西側殿睡覺。

他在夢裡看見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兒,他看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但是他看完了那個可憐小孩兒的一生。

那個小孩兒生下來就離開了自已生母,但那時候他的生母位分低,不能親自養育自已的孩子,就被抱養到了一個高位嬪妃宮裡。在那個高位嬪妃宮裡生活了幾年後,那個小孩兒的養母就過世了,他也被送回了他的生母身邊。

但那時候他的生母又生了幾個孩子,他這個“墊腳石”好像就無足輕重了,甚至還有些礙眼。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在養母那裡,因為養母族中一直在催她趕緊生下一位皇子,來鞏固母族的勢力。所以養母對他也是不冷不熱,雖說不會全心全意待他,但至少不會對他不聞不問,甚至還冷暴力。

反而回了親生母親身邊,他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有次下學想回母妃宮裡,給他的母妃請安。但是在正殿門口聽到他的母妃在給弟弟唱搖籃曲時,他剛邁進去的一隻腳就縮了回來。

他徹底認清了,即使是親生母親,也可以不愛自已的孩子。

小四阿哥站在邊上有些氣惱那親生母親怎麼可以這麼對他,都是自已的親生孩子,為什麼不能像額娘一樣做到不偏不倚呢。

但是這只是夢境,小四阿哥只能站在邊上乾著急。

小四阿哥難受的皺著眉,突然睜開眼睛看見了圍在床前的皇阿瑪,他有些怔愣地看著皇阿瑪,想要開口詢問“皇阿瑪怎麼在這兒”,但不知怎麼的嗓子居然發不出聲音。

康熙換下小四阿哥額頭上的毛巾,“你夜裡起了高熱,好在宮人們發現的及時。你額娘知道了把朕趕過來瞧一眼。”

如果不是小四阿哥注意到皇阿瑪眼下的烏青,恐怕他真的信了只是瞧一眼了。

皇阿瑪,你這一眼挺長啊。

小四阿哥撥出一口氣,原本昨天還有些難過的小四阿哥,在對比了自已和那個可憐小孩兒的後,他覺得自已好幸福。

不僅有疼愛他的額娘,就連皇阿瑪,對他們這些孩子也是儘量做到了一視同仁。

在那個夢境裡,他雖然能感受到那個可憐小孩兒的皇阿瑪也算是有些疼愛他的,但是比起那個已故皇后的嫡子,他們這些庶子簡直算不得什麼。

但是他小四阿哥的皇阿瑪不一樣,皇阿瑪嫌棄他們任何一個阿哥。因為皇阿瑪覺得他們都只會和他搶額娘。雖然這確實是真的。

小七出生後,在聽到“胤祥”這個名字的時候,小四阿哥又想起了那個夢境。

他看著那個醜醜的弟弟,這怎麼會是他最喜歡的弟弟,他明明快討厭死他了。

前幾日額娘為了生小七,受了這麼多的苦呢。

但是隨著小七一日一日長大,即使小五和小六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但不知道為什麼,小七天然的就很親近他這個四哥。

小四阿哥擺著臭臉,面無表情的抱起小七,給他換了個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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