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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緊接著就是對答案，講卷子。
這一步進行完，每個人對自己的成績就有了大概的估計。
宋棄在草稿紙上算著，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長出一口氣。
“怎麼樣？”
一直關注著她的陸知言見她終於停筆，問道。
“肯定比上次高。”
陸知言看著她自信的樣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那就好。”
他垂眸思考著，片刻後又開口。
“那件事我想了一下，我還是陪你去吧。”
宋棄轉向他：“你是說妍妍的事情嗎？”
“嗯。”陸知言點頭。
“唔-----”宋棄將筆抵在唇上，想了一下才答應道：“行。”
“你們約在哪裡？”
“額...”宋棄面露難色，片刻後試探道：“你要不然別去了？”
“？”
幾個小時後。
宋棄覺得自己在陸知言臉上看到了黑線。
“讓你別來的嘛。”
“你們就約在這裡？”陸知言指著那塊粉色燈牌，轉頭去看宋棄。
宋棄悻悻的笑笑：“你別歧視酒吧啊，這...”
她實在是編不下去，沒繼續往下說。
“約好今天晚上來，為什麼把明天的時間佔了？”
陸知言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甚理解的道。
“因為宿醉是起不來的。”宋棄弱弱的說了一句，趁對方沒反應過來，連忙轉移話題。
“好了，我們趕緊進去吧，妍妍還等著呢。”
宋棄推著陸知言，兩人走進去。
燥人的音樂還沒走近就能聽見，每一個鼓點都砸在耳膜上。
“小姐，需要為你們開卡座嗎？”
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走上前問道。
宋棄擺擺手：“我們找人。”
陸知言跟著輕車熟路的宋棄進去，躁動的音樂讓他莫名有些煩躁，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親親，這裡。”
不遠處，許妍妍朝著兩人揮手。
宋棄略略抬頭，算是回應。
“這裡人很多，別走散了。”
陸知言掃過整片場地，人群大部分在中心的舞池，散臺和卡座的人也不少。
總結起來就是---很亂。
“你說什麼？”
宋棄貼到陸知言耳邊說道。
陸知言被突如其來的氣流激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驟然回頭，直接撞入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眸。
心尖都在顫。
話到嘴邊忽然換了說法。
“我說，別離我太遠。”
宋棄眼珠轉了一下，道：“知道了，我們過去吧。”
許妍妍身邊就是宋棄口中的那個‘不是好東西。’
陸知言掃了一眼，看起來和普通的學生沒什麼不同。
兩人才剛坐下，那個男生就拿起一瓶啤酒，像是要敬酒。
“棄姐，我要和你道歉。”
宋棄被他的態度搞得奇奇怪怪，反問道：“道歉幹嘛？”
“之前是我對不起妍妍，我以後不會了，請你原諒我。”
宋棄撇嘴，他上來就認錯，反而讓自己不知所措。
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棄姐，我敬你。”
那人說罷，仰頭喝酒。
竟是直接吹瓶了。
宋棄沒拿酒瓶，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在桌上果盤裡插了一塊西瓜，送到嘴裡。
“不甜，冬天的西瓜果然還是一般。”
她又拿起一顆葡萄，遞到陸知言眼前。
“嚐嚐這個。”
在座的除了許妍妍和那個男生還有幾個人，宋棄這個不給面子的行為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
“親親...”
許妍妍眉頭皺著，喚了一聲。
場面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先打破僵局，一個男的哈哈兩聲，拿起一瓶酒。
“從來沒見棄姐身邊跟著什麼人，終於找到男朋友了嗎？”
陸知言捻著那顆葡萄，對這樣不太禮貌的調侃不置一詞。
“不比你，聽說又換了？”
宋棄說著，眼神掃向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兩人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陳煜。”宋棄抬眸：“許妍妍喜歡你我管不了，你沒什麼好向我道歉的。”
“先走了。”
“等等。”
宋棄還未起身就被叫住。
她對上人群中另一個男生的視線。
“你不能走。我這兒有個人你還沒見，怎麼能走呢？”
“對啊，我還沒來你就走了，多可惜啊。”
陸知言聞聲抬頭。
來人正是張怡。
張怡一身修身黑色短裙，手裡夾著一支菸，還未點燃。
剛一坐下，那個男生便遞上火。
“你...”
許妍妍怒目圓睜的盯著那個男的，還未發作就被陳煜拉住。
“你，你們，難道...”
許妍妍一瞬間就懂了是怎麼回事，掙開他的手，死死咬住下唇。
宋棄偏頭頂腮，一臉不耐煩，繼而看向張怡。
“你想怎麼樣？”
張怡吐出一口煙氣。
“不用緊張，就想和你談談而已。”
張怡將一瓶啤酒推到宋棄面前：“說實話，咱倆之前畢竟是朋友，沒必要搞到魚死網破。你說對嗎？”
宋棄垂眸看向那瓶酒，沒有接。
“你想怎麼樣？”
她再一次重複。
張怡勾出一個微笑，在酒吧曖昧昏暗的燈光中像一個蠱惑人心的的精怪。
“十萬，離開一中。”
“你去哪裡我不關心，我只要你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陸知言看著她勝券在握的樣子微微挑眉。
宋棄說過張怡家裡條件很好，但張口便是十萬只為換宋棄離開，也是讓人意想不到。
“十萬，就為了換我走？”宋棄顯然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張怡點頭。
“恐怕你的根本目的不在這裡吧？”
兩人相安無事這麼多年，一朝之間張怡就要讓自己消失，說明她的主要目的不是自己。
“年級第一的腦子就是不一般。”
張怡抬手指向一個方向。
“我要他。”
宋棄不用看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被點名的陸知言沒有一點反應，全然像個局外人。
“你喜歡他就追求啊，幹嘛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宋棄實在是不理解這位千金大小姐的腦回路。
反觀張怡好像突然被踩到什麼痛點，將手中菸頭狠狠按在菸灰缸裡。
“少廢話，十五萬。”
“嘖。”宋棄用手肘懟了懟旁邊的人，悄聲道：“你說她這是買你還是買我啊。”
“你賣嗎？”陸知言看向她的眼眸，終於說了坐下以後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聽起來可以有好幾個意思，宋棄一時愣住。
“我說，她要向你買我，你賣嗎？”陸知言細緻的解讀道。
宋棄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陸知言歸屬權在自己這裡，下意識道：“不賣。”
陸知言聞言，勾唇一笑。
“宋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怡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咬耳朵說悄悄話，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怒火中燒。
陸知言終於願意抬眼分給她一個眼神，他拿起張怡推過來的那瓶酒，喝了一口。
“五十萬，你離開一中。”
話音落下，在座所有人幾乎全部倒吸一口冷氣。
宋棄一雙眼瞪得圓圓的：“五十萬？你買她？”
陸知言一陣好笑，貼近她耳邊輕聲道：“我在買你。”
說罷拿起手邊酒架上的子彈杯，推到張怡面前。
張怡愣了一下，繼而冷哼一聲：“五十萬，你有嗎？”
陸知言沒著急回答，掏出手機操作了一下，然後將螢幕轉向眾人。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
宋棄坐在陸知言同側看不到手機螢幕只能看到對面人越來越震驚的神情。
還沒等她探身過去一窺究竟，陸知言已經將手機收起。
張怡低頭看著那一杯酒，胸口劇烈起伏著，氣得不輕。
忽的，她拿起酒杯，直接倒扣在桌面上。
“陸知言，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