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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風雪木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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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呼嘯,伴隨著雪花打在人的臉上,猶如刀割一般。朦朧的風雪中矗立著一座木屋,裡面亮著黯淡的火光。木屋後的空地上排列著一座座灰色的墓碑,粗略數一番,約有五十幾座。

我回到屋中,一進門就感到溫暖,只見壁爐裡火燒的正旺,一把搖椅在其旁邊,木炭散亂地堆放在離火源觸碰不到的地方。房間中間是一個石桌,上面擺著一個超人玩偶,竟還有一臺電視。我立刻在壁爐前的搖椅上坐下,隨手拿起壁爐上的一本書翻看,竟然是我兒時的日記,也是奇了。我便粗略地翻了起來。

“2001年5月5日,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媽媽給她買了一塊草莓蛋糕,她甚至因為捨不得吃而下不去手,真可愛……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不知道媽媽會不會買我喜歡的芒果蛋糕。”

兒時的我在目前的目光來看真是羞澀,現在我也不喜歡吃蛋糕了。

“2001年5月6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沒有回來,她打電話跟我說領導臨時要她加班,好吧,明年我再過生日吧。”

……

“2005年5月6日,今天我拿了奧數比賽的冠軍,媽媽看起來很高興,妹妹也很高興,真好。”

……

“2009年6月7日,今,我累了,日記便不記了。”

我沒看盡興,本想翻開下一頁,可不知為何,它被什麼東西黏住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被氧化的血液黏住的,我不斷回憶自已兒時的經歷,似乎也沒發生過什麼,很是奇怪。

門外,一位奇怪的男人一下一下敲著門,身後是平滑厚厚的雪層。我將日記放在壁爐上開啟了門,他的身高跟差不多,穿著一件米色風衣,內穿一件黑色高領毛衣,下面一條牛仔褲,腳踩一雙帆布鞋,最奇怪的是他臉上戴著頭套只露出嘴來。

“請進。”我側身讓他進去,雖然我內心充滿疑惑,但是也不至於讓他一人在外面自生自滅。他揉搓著雙手徑直走到壁爐前,一句話也不說。我撓頭不解,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開啟電視,裡面正在播一部大火許久的動畫片。

我躺在搖椅上自顧自說道:“《流星七號》都出到了第七季了,真是令人懷念。”他突然回應,“是啊,我記得小時候我很喜歡看《流星七號》,如今卻只記得些許的片段,連主角名字都忘了。”

“那巧了,你現在不喜歡看,那我就換臺了。”這一次是新聞,正在播放一名男人猥褻女性的惡劣行為。

“喲,這世道真是越來越壞了啊。”我感慨一下,“確實,人都越來越聰明瞭。”他贊同道。

他這話什麼意思?也罷了,我也不能當面反駁。我再次轉檯,這次是一位中年男人的演講,關於如何維護家庭的關係,“好吧,看起來這電視是沒有好看的頻道了。”他突然又道:“或許吧,至少家庭對於我來說還挺重要的。”

“某些情況下,家庭只是拖累罷了,但不能太絕對。”一時間場面變得沉重起來,我有些發顫,發現壁爐裡的火已有頹勢了。

我想加點柴火,卻又想不起來我那鐵鉗放在哪裡,好不容易找到了,正擺放柴火呢。他竟然用他那有力的手臂給我來個裸絞,我雙眼吐出,瞬間充血。我雙腳不斷蹬著地,雙手使勁扣著他的手。

過了幾十秒後,我聲息不再竟然死了,他這傢伙真是一個畜牲,竟然殺死我這個收留他之人。

他拖著我的屍體一腳踹開後門,風雪瞬間侵入溫暖的木屋,他吐出一口白霧身體瞬間放鬆了,可他望著墓碑又嘆了口氣。拖著我的屍體到墓碑的最後一列,在最後一個墓碑前,有一個鼓起,那裡面是一把鐵鍬。

他拿起給我埋了,旁邊就忽然出現一塊我的墓碑,他把鐵鍬一扔,順手放上了。

他摘下面罩轉身就走,結果踩了鐵鍬摔了一跤,頭磕在墓碑上了,死掉的我痛快地發出了笑聲,活該啊!

他捂著頭搖晃地回到了我的木屋,我進了門,渾身都是暖意。

逆行者

一位普通平庸的男子從校園的灌木叢冷靜地爬出,男子打散頭上的幾片綠葉,絲毫不感覺自已在眾人眼中的獨特。他從容地融入人群之中,好似一位平凡的人。

就好像每一位主角一樣,哪怕在人群之中人們都會一眼看到他,他是如此的光芒萬丈,令人不敢直視。

路邊的人群起初注視了一會後,便不以為意,然後看著男子在人群中逆行,隨即就被男子的背影深深地吸引,也包括我。

校園路上的路燈黯淡,但剛好照亮男子孤寂的氣質與他二次元的三角內褲——白色打底的內褲上印著一位漂亮衣不遮體的女性,這大概是男子心中的執著吧。

人們表示著眾生相,驚歎,慌亂,嘲笑。可笑啊,他們都不理解男子的執著,卻輕而易舉地嘲笑他。男子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他回過頭,開始戲謔地微笑,他什麼都沒注意到,只注意到地上破碎的月光和將不滿表示在臉上的彎月。

他對月亮點頭示意,舉手做乾杯狀,在眾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傻子。可他真的是傻子嗎?我不這麼認為,他只是沉迷於心中的幻境罷了。

男子的內褲泛黃和掉色,想必已經經歷過時間的磨礪,應該與它發生了很多的故事了吧,真是遺憾啊,與它的第一次見面是如此糟糕。

男子被人包圍無法出去,很快人群之中讓開一條路,幾位地中海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快步來到,他們震驚地看向男子。

然後憤怒地帶走了這位男子,只留下這一片荒唐,人們興奮地討論著,他是誰?

我想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看見他的眼中只有心中的自已。

我不清楚他去哪了,我只是再也沒見過他。

他的內褲將永遠存在這所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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