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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二人坐在田野邊,吃著野菜窩頭,二人臉上的笑容滿滿,手裡拿著我的頭,嘴裡卻好像是在吃山珍海味。
二人才吃完,馬氏就從田頭怒氣衝衝的跑來了,“死丫頭,我看你皮又癢了,何時學會了搶東西。”
搶東西?想到剛才的窩窩頭,林氏連忙把孟挽護在懷裡,眼見著馬氏從路邊撿了根棍子來了。
林氏把人拉到身後,“老大媳婦,別打孩子,她只是餓極了。”
“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娘你走開,我這棍子可沒長眼。”
馬氏擼起袖子就朝躲在林氏身後的孟挽打去。
那棍子落到身上的時候是真的疼啊,孟挽捱了兩棍才開始躲,圍著馬氏轉圈圈,哭慼慼的喊著。
“娘,別打我,疼,疼!”
嘴上是在認錯,拉扯間, 她故意用刁鑽的姿勢把馬氏絆倒,順道壓在她的身上,手還不忘把她的腦袋往松過土的泥裡按。
“挽姐兒,你沒事吧?”
林氏趕忙把孟挽扶起來,拉起袖子,剛才被馬氏打過的地方,已經是兩條醒目的紅痕了。
孟挽掛著眼珠的眼眶紅紅的,跟林氏對上的時候,立刻染上了笑意,“奶,我不疼,不疼的。”
馬氏從地上爬起來,嘴裡還吐出一口混合著口水的泥巴,臉上也沾滿了一層剛翻出來的溼土。
“你這個死丫頭,你要反天了。”
馬氏罵著起身抓到手邊的棍子還要打孟挽,林氏連忙拉著孟挽躲開。
“老大媳婦兒,別打了,挽姐兒不是故意的,午膳我們不吃了,不吃了。”
馬氏就是來聽林氏說這一句的,拍著身上沾染的泥土,把手裡的棍子一甩,轉身回去了。
孟挽揉著捱打的地方,馬氏下手真狠,就算她是傻子,也不至於這麼打吧?她也沒少幹活,還不讓吃飯,真沒天理,現在還害得奶奶都沒午膳吃。
不過片刻,二房一家也下地來了。
孟柔手腕處挎著籃子,看樣子是要上山挖野菜的,現在這個季節,地裡的莊稼還在,地裡也沒野菜可挖,只有山上有。
這村裡這條河的水就是從山上一路流下來的,貫穿了山體,圍繞著整個望月村。
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倒是個不錯的好地方。
“姐姐!”孟挽一骨碌跑過去攙著孟柔的胳膊,“挖野菜,我也去。”
孟柔回頭去看趙氏和林氏,詢問她們的意見,趙氏又看著林氏,林氏這才點頭,“柔姐兒你帶挽姐兒去吧,小心些。”
“好。”
二人這才上山了,孟挽走在前面,邊走邊欣賞,時而還蹦跳幾步,第一次裝傻子,還別說,裝得還挺像的。
一路都能聽見涓涓的流水聲,要是再配上鳥語花香,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挽姐兒,你別跑遠了,這裡有野菜。”孟柔在後面喊。
孟挽回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姐姐我,吃烤魚。”
山上她們常來,孟柔倒也是放心的,還是提醒道,“你別跑遠了,有事就大聲的喊我,我就去找你。”
離開了孟柔的視線,孟挽才加快腳步朝水流的地方去了。
再往上走,上面有個被水流常年衝擊而形成的一汪水潭,清澈見底,肉眼可見好多魚在遊。
也不知道這水的源頭是何處,這麼多年,這一股溪水從未乾涸,一直流到山底形成一條河。
午膳有著落了,吃烤魚,這是剛才馬氏打她的時候,她就想到的,正好可以試試這翎藤的作用。
她佇立在水潭邊,抬起的手臂,兩條綠色的藤蔓自袖口而出,穿過水麵,捲起兩條肥胖胖的魚扔到岸邊。
孟挽已經在咽口水,兩條肯定是不夠的,還有二叔一家也得吃上才行。
她又用藤蔓抓了三條,開膛破肚,清洗乾淨,隨後再用藤蔓穿過魚鰓掛起來,提溜著回去找孟柔了。
走著走著被一株掛滿紅綠色果子的植物吸引了。
這是……赤椒!
沒想到這裡也有赤椒,她的記憶裡,這裡的人偶爾吃的辣的也就是茱萸了。
她把一整株都摘下來,用衣服在腰間兜了一包,看起來還有一些滑稽。
她想的是把這些帶回去,成熟的可以挑出來種下去,沒成熟的自然就是入她的腹了。
孟柔還蹲在地上認真的挖野菜,都沒注意到孟挽回來了,直到眼前出現幾條還沒死透,還在掙扎的幾條魚。
孟柔脖子後仰,有些被嚇到,“挽姐兒,你……怎麼抓了這麼多的魚?”
孟挽把魚掛在旁邊的被折斷的樹幹上,“姐姐,吃魚,烤魚。”
孟挽說著就去旁邊撿柴禾了,孟柔不攔著不說,反而一起去幫忙撿柴禾了,她知道孟挽是要就地烤魚。
這魚要是帶回去,按照方才挽姐兒搶了窩窩頭的事情,這魚,挽姐兒和奶奶自然是吃不到的,就是他們二房也是吃不到的,還不如就地烤了吃了。
姐妹二人迅速撿來一堆柴火,孟柔這才發現孟挽的腹部鼓鼓囊囊的,她才問:“挽姐兒,你腰間裝的是什麼?”
點著了火,烤上了魚,孟挽才把腰間的赤椒抓了一把出來,攤在手心給她看。
“這是何物?”孟柔雖經常往返這山間,倒是不曾見過此物。
孟挽沒解釋,只是拿了一個,掰成兩瓣,遞給孟柔,示意她嚐嚐看。
紅彤彤的,細長細長的,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果子,孟柔接過淺淺的嚐了一口,舌尖立刻被辣味刺激。
孟柔捂著嘴巴,有些不敢相信,“這怎麼是辣的?”
孟挽還是沒說話,只是取了兩隻,放在石頭上剁碎,隨後塗抹在其中一條魚上,那是她自己要吃的,所以才塗的。
“挽姐兒……”孟柔出口阻止,“小心有毒。”
“沒毒,好吃,好吃!”
孟挽還是解釋一句,不然她怕等下的孟柔不讓她吃,這麼肥美的魚可就浪費了。
烤魚的香味隨著炊煙裊裊上升,別說孟挽在流口水了,就是孟柔也沒忍住嚥了咽口水。
像他們這種莊稼人,一年能吃到肉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地裡刨食,只能解決個溫飽的問題,一年下來根本就沒幾個錢,哪裡捨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