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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雍是在第二天給顧顏打電話的時候才得知顧顏昨天出事了。
接電話的是沈安安，顧顏那時候被鶴戾推著輪椅去做了CT。
等到顧顏和鶴戾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謝雍已經坐在屋內的沙發上等著他們的歸來。
“顧小姐，你怎麼樣啊，真對不起，昨天我應該堅持送你回家的。”
謝雍是真的自責，他沒想到顧顏會遇上這種事。
鶴戾對謝雍的不請自來很是不爽，連說出口的話也帶了些不滿：“既然覺得對不起，那就不要光動嘴皮子。”
“想不到鶴戾先生居然這麼照顧自己的老同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顧小姐呢。”
謝雍在鶴戾這吃的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出於自身教養問題，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今天他決定不忍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顧顏覺得她的腦袋都快大了。
鶴戾冷笑了一聲，這個謝雍被他看穿了，他居然真的敢喜歡顧顏，誰給他的膽子！
“聽說你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而她對你的暱稱，就是謝老闆，對不對？”
這個八卦新聞，是鄭放這小子分享給鶴戾的，當時的鶴戾只覺得無聊，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用上這個故事。
顧顏沒想到當初自己的錯言居然還藏了這樣的秘密，她內心的歉意越發明顯了。
至於謝雍本人，他只覺得鶴戾的言語把他給架了上去。
原本‘謝老闆’三個字只存在於他和顧顏之間，但一旦他的前女友加入進來，那顧顏想起這三個字的時候，腦海裡湧現的只會是謝雍曾經的過往。
鶴戾就是個笑裡藏刀的傢伙，謝雍這局完敗。
“顧小姐，你昨天留在書房的那份計劃書我已經詳細看過了，我覺得很好，我已經和父親說過了，他很欣賞顧小姐的方案，現在就差鶴戾先生的點頭了。”
謝雍知道顧顏很在意這次的合作，雖然他不清楚是為什麼，但顧顏幫了謝柔，又受到了無妄之災，這是她應得的禮物。
“真的嗎？”這簡直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顧顏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可鶴戾接下來的話卻叫她白高興一場。
“我不同意。”
“為什麼？”顧顏辛辛苦苦趕得方案得到了對方的認可，可她的頂頭上司卻一票否決，這是什麼道理。
鶴戾一針見血得說出了他反對的理由：“你們是真的認可她的方案，還是為了感激她？”
顧顏這時候才冷靜了下來，她確實沒往這方面去想，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她並不想混做一談。
謝雍立馬反駁了起來：“你都沒看過顧小姐的方案，憑什麼認為她的方案不好。”
“我從來沒說過她的方案不好，只是要贏就不能靠人情，否則，她在銷售二部照樣抬不起頭。”
顧顏有些錯愕，她以為自己不說，鶴戾就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顧小姐，你怎麼想？”謝雍認為只要顧顏願意，那麼他願意做那個支援顧顏的人，大不了讓顧顏來謝氏發展。
顧顏想了想，很認真的問了謝雍一個問題：“如果這個方案的設計者不是我，謝家願意合作的機會是幾成？我要聽真話。”
謝雍可以騙任何人，可他真的不願意騙顧顏，尤其是她因為謝家的事情受了傷。
“五成，你的方案確實很好，但同樣的風險也大，不過如果鶴總願意承擔這個風險的話，這個方案就等同於百分百的成功。”
這是一句大實話，現在在京海，只要有海盛的入股，有鶴戾的支援，不成功也能變成功。
很多時候人們看中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事情的本質。
如果要鶴戾背書才能讓她辛苦了這麼久的方案得到保障，那麼她的付出就好像一無是處了。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實話，是我技不如人，還不夠好。”
看著顧顏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鶴戾出聲讓一旁看戲的沈安安帶著顧顏出去走走。
等到顧顏離開之後，鶴戾才向謝雍伸出了手：“把顧顏的方案給我看看。”
謝雍隨身帶著顧顏的方案書，趕忙給鶴戾遞了過去，這一瞬間謝雍有種錯覺，明明他是甲方，怎麼在鶴戾面前就自動成了乙方。
顧顏的這份專案計劃書確實寫得不錯，雖然有些地方大膽激進，可是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個地方我需要和你家老爺子重新洽談，等顧顏出院的時候，這份合同應該可以正式生效了。”
謝雍沒想到鶴戾居然又同意了。
“鶴戾，你是真的很喜歡顧小姐吧。”
“嗯。”鶴戾自己也沒想到，居然在謝雍面前承認了，他一直以來極力否認的心意，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了謝雍的面前。
謝雍聽後卻是苦笑了，但他很想知道鶴戾對顧顏的感情到哪一步了。
於是，他問了一個最無用的問題。
“你知道顧小姐曾經有過丈夫嗎，她的先生才死了三個月。”
顧顏居然連這種事都和謝雍說了，鶴戾的眼裡泛起了一絲冷光：“那不是她丈夫，我才是。”
鶴戾帶給謝雍的炸雷可是一個接一個，他驚訝道：“你們結婚了？”
“對，所以請你收起不必要的心思，否則我不介意告你一個傷風敗俗罪。”
淦，謝雍第一次覺得鶴戾是個十足的戀愛腦，他確實對顧顏起了心思，可在昨天顧顏的質問聲中，他看到了顧顏的真心。
在謝雍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鶴戾一件事情，他想讓顧顏更幸福一些。
“鶴總，我覺得有件事情有必要告訴你，昨天顧顏小姐到了我家找我商談合作的事情，但中途出了變故……”
謝雍長達五分鐘的演講讓鶴戾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直到聽到那句“你們憑什麼讓鶴戾背上負心人的罪名”，鶴戾覺得他的心在狂跳。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鶴戾按壓著自己的心，低頭試圖同自己的心跳講道理，他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剛說完這句話，安安已經推著顧顏回來了，鶴戾見狀，心跳的更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