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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正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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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達地面,苟狗穩了穩身形,向血腥刺鼻處附身靜息而去,由於天色極黑,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突然,正前方的區域忽然爆發出猛烈紅光,一聲聲孩童的尖叫瞬間充斥了城主府上空,只是結界將這些絕響擋在了府中。隨著苟狗的靠近,之前進門見到的鼎爐越來越清晰,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背對苟狗盤腿而坐,口中唸唸有詞:“你們這些賤骨頭,我能撫養你們幾年已經是給你們續命,怎麼還不知足,讓我煉化靈性?乖乖成為本元嬰的養料不好嗎?你們就反抗吧,最後還不是要成為一絲養元精魄。嗯?”忽然,老者伸長脖頸,將頭向蛇一樣扭轉到後方,苟狗被這一幕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見那半丈餘長的奇異怪磷覆蓋的脖子頂端的人臉竟然是龍伯!只是這時的龍伯滿臉鮮血,活脫脫一尊惡鬼頭顱。“小子,你來得正好,我看你平日不是給經常照顧這幫小賤種,你來勸勸他們,只要他們乖乖讓我煉化,我就放你走。”

“龍,龍,龍伯,你在幹什麼?”苟狗哪見過這陣仗,渾身不住顫抖,雙手撐著屁股慢慢往後挪動。

“廢物,給老子過來。”龍伯虛空一抓,一股無形巨力就將苟狗抓到身前鼎中,直接扔了進去,“現在給你半個時辰,勸不好,把你一起煉了。”

“哥哥,苟狗哥哥。你怎麼也進來了。”

苟狗聽到了小鬼的聲音,穩了穩心神,“外面那個老怪物讓我來勸你們乖乖讓他煉化,不然他就把我一起煉了。你們的身體呢?怎麼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體內的小蛇突然暴動,直接把我們的靈氣抽乾,鑽入我們心臟中,控制我們投身鼎爐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接話說。

“畜生啊!”苟狗悲憤地怒吼,感受到苟狗的情緒,小鬼用虛幻的手掌輕輕拉住苟狗,“哥哥別怕,我們乖乖讓他煉化就是。”聽到小鬼此語,苟狗鼻頭一酸,他們真的都是孩子啊,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抓來關了幾年然後說煉就煉了,這不對!可自己在這裡想這些又有什麼用。苟狗細細思索之間,已有幾位小孩的魂魄承受不住那附著陰火的燃燒,開始逐漸虛幻,隨著時間流逝開始出現了精魄和一種紅色魂體的分離。那精魄慢慢飄向苟狗的雙眼,最後融入到苟狗的雙眼之中,“轟”的一聲,苟狗瞬間看到了孩子在小時孃親腳下嬉戲的場景,第一次吃糖人的喜悅……隨著無數美好記憶的湧入,苟狗也同時感到自身神識暴漲,原來這精魄可以提升神識的強度,那紅色魂體好像看到了這一幕,逐漸向苟狗靠近,“你是說,讓我替你報仇?”望著那已經面目不清但蘊藏巨大怨氣與狂暴能量的紅色魂體,苟狗心中逐漸有了謀劃。

周圍的孩童魂體好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體會到了紅色魂體的想法,一同開始放開抵抗,任由那幽冷冥火肆意煉化,很快,隨著小鬼靈體的分離,鼎中充滿了不同精魄與明暗不一的紅色魂體。苟狗放開心神,將這些精魄盡數引導向自己的神識之中,隨著神識與無數精魄接觸,海量的美好回憶湧入苟狗的記憶,這些都是可愛的孩子啊!這個仇,不報真的非人哉!伴隨記憶迅速擴充的,還有苟狗的神識。與靈氣修煉不同,這種精魄作為最精純的神識能量,只有當靈魂體全新自願被煉化時才可能產出,而其品質又與被煉靈體的靈性有關,孩童的靈性遠高於受世俗侵蝕的成人,故而精魄會更精純。只是苟狗並不知此事,他此刻只想吸收精魄提升神識之力,從而能將剩下的孩童們的怨氣之魂體掩蓋成精魄。因為怨氣靈體也都蘊含著巨大的神識能量。只是基本無法被吸收,如果那龍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行吸收,他將受到來自神識的強烈反撲。但這都是苟狗的孤注一擲與福至心靈給出的解決辦法,他是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但總歸要試一下,因為不能再壞了。

苟狗的神識經過吸收無數精魄,現在已形成神識海,如果有金丹在此,定會驚呼一聲,這神識已直逼元嬰。苟狗用神識包裹住所有紅色怨氣,這個過程並不容易,雖然怨氣對苟狗並無惡意,但這種極負面的能量對神識來說是巨大的負荷。他強大的神識在這個過程中都能感受到來自怨氣的灼燒般深入靈魂的痛感,當終於包裹完成,苟狗與他們傳達請偽裝的請求,慢慢的,紅色靈體的顏色逐漸轉淡,苟狗將這些靈體揉成了一個靈體光團,以自己神識包裹,並開始推那個爐鼎鼎蓋,忽然,鼎蓋開啟,龍伯的腦袋伴隨著一根長長的脖子申了進來,“小子,和他們談判得怎麼樣啦,我對你的肉體可是垂涎三尺哦。”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已說服他們放棄抵抗,這個光團應該就是你要的什麼純淨啥東西吧。這蘊含的能量可真恐怖啊。”

“嘖嘖嘖嘖嘖嘖,沒想到還真給你辦成了。罷了,那就放你出來吧,今日乃祭海日,不宜毀約。”龍伯惋惜地看著苟狗,眼神中有著對苟狗肉體的渴望,“這是精魄,之所以讓你勸導,是因為如果沒有靈體自甘受煉,那這鼎爐煉出的精魄對神魂來說就是劇毒。一但吸收,輕則元神破裂,重則神魂俱滅。你真是為我辦了一件好事。過會兒武庫秘典隨你挑選。”

“那你單單就是為了自己的神魂,就殘殺了這麼多無辜孩童,你真的忍心嗎?”苟狗唯唯諾諾小聲問道。

“這有何不可,如果能讓我修為更進一步,親可殺,師可弒,妻可雙手奉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受過九龍散暗算,其毒深入我的丹田,使得我遲遲無法進階元嬰。凝結元嬰需要金丹擁有人的靈性,而我的金丹被九龍散包裹,神識和我自身靈性無法進入,因此我需要用外力來強行提高金丹神識。這孩子們的靈性頗高,且易於獲得,而我又有改經易脈之法,可以將孩子的廢體改成能夠產生神識的修者,這不就是天不絕我?”龍伯雖在唸唸叨叨,但他的雙眼就沒離開過那個璀璨光團,“把精魄拿過來!” 這一聲怒喝嚇得苟狗好像一哆嗦,差點沒控制住這怨氣靈體團。那龍伯好像貓戲鼠,捉弄手段得逞後捧腹大笑,一個小小廢物也敢質問本大爺?” 只見龍伯隨手一招,一股神識力量就將光團脫離苟狗,但此時苟狗卻明顯感知到這龍伯神識已有一個巨大裂痕,應該是受九龍散之毒常年侵害導致。

苟狗不敢掉以輕心,心思緊繃,神識時刻注意著龍伯老東西的動向。只見龍伯雙目深處暴起血絲,死死盯著他朝思暮想的大補之物。今天是祭海日,蛟龍之屬與天地感應最為強烈,他欺騙了苟狗,他其實不是韻丹境大圓滿,而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境,此次吸收了這三十多個孩童的精魄,順利破開毒膽禁制後,躋身元嬰輕而易舉。就在他開始吞噬“精魄”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從吞噬入口傳來!龍伯大驚,這就要斷開與精魄光團的聯絡,可為時已晚,無數怨念從光團內湧出,從各個方向鑽入龍伯的神識湖泊,他頓感螞蟻鑽心般刺痛,抱著頭在地上打滾起來。

苟狗見此情景,一不做二不休,展開自己的神識,將龍伯的神識與“精魄”一同包裹並擠壓。龍伯突然感到一股元嬰威壓壓向自己,立即開始求饒,可回應他的只有更加強大的神識擠壓感。他顯出真身,原來他是條青蛇,長五丈,雙眼已被神識擠爆,蛇頭中部微微隆起,並不斷起伏,像是被無數怨氣在肆意破壞。苟狗立馬拔腿就跑,遠離這巨蛇翻騰附近,以免被這巨蛇翻身所傷,畢竟身體還是築基,這要是挨一下,基本也沒路了。但神識攻擊可一刻沒停,就在此時,苟狗突然發現自身的修為正在迅速流逝,本來是築基,一轉眼就練氣了,再過一會兒就回到了進入煉人獄之前的修為,甚至更低的聚氣境初期。原來這苟狗的一身靈氣的本源其實是龍伯,他再怎麼努力練氣,這龍伯只要想召回,揮揮手就能讓他一窮二白,而此時龍伯的神識已然燈枯油盡,自然會召回這一點靈氣想要殊死一搏,只是迴天乏力,神識對抗畢竟不是那靈力對轟,靈魂沒了,肉體也就是一灘肉罷了。苟狗神識深入探查,發現龍伯的神識湖泊已然被破壞的千瘡百孔,苟狗可不會心慈手軟,趁他病,要他命,瞬間將龍伯神識湖泊全部挖出,扔入爐鼎中繼續淬鍊。

半個時辰後,開啟爐鼎,點點怨氣逐漸消散,苟狗終於長舒一口氣,一屁股癱倒在地,爐中還剩幾十枚精魄和一個橢圓形的結晶。苟狗以神識將它們包裹取出,吸收了精魄後,剛剛戰鬥消耗的神識之力恢復了個大概甚至還有精進,將目光落在了結晶之上,他只覺此物應該是對神識有用,但不知道如何使用,就乾脆先裝在了口袋裡。

他走向龍伯的屍身,屍身的斷口處已結出血塊,腥臭味彌散在整個前廳。就在此時,“恭喜大人解毒成功!”一聲不合時宜的道喜打斷了苟狗的思緒。他看向來人,其實剛剛就已感知到此人在鼎爐開啟後,便出現在了附近,應該是懼怕龍伯的緣故,不敢上前。

“混賬,還不速速帶我去寶庫,本座要挑幾味藥材,鞏固這元嬰境界!”,說著,苟狗釋放出了元嬰神識的威壓,那來人瞬間面如金紙,立即在前方為苟狗帶路。“我那之前的肉身先不要動,過會兒我要煉化它。到時候分你一杯羹,也可對你的體質大有裨益。”苟狗為了穩住這像是管家的人物,先給他畫了個大餅。

那人果然一喜,又要感激涕零,被苟狗以神識之力虛空按住,“免了。”

走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終於是到了城主府園林深處的假山。管家在門前一塊紅色石頭上跺了跺腳,假山緩緩轉動,管家弓腰伸手示意,苟狗手一背,大搖大擺地走進這龍伯藏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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