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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市裡的神秘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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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天的正經繁華不同,夜裡的富貴街好像摘取面紗的妖精,誘惑而神秘。

本來白天很是寬敞的街道,現在已被一個個小攤佔據,本來能容幾輛馬車並駕齊驅的大街,現在也只留下最多三人寬的窄道。各色行人摩肩接踵,那種只有晚上開的大火小店更是斜著排起了延伸到富貴街門口的長隊。

“我嘞個去,怎麼這麼多人?”柳森愁眉苦臉道,因為他發現這長隊的起點,正是他心心念唸的“桂花小鎮”。這“桂花小鎮”是專營桂花美食的店鋪,以桂花酒釀仙茶最為出名,據柳森採訪的路人所說,這仙茶略帶米酒甜香而不膩,茶內可以新增多種小料,這讓柳森很是神往。而且他們家的桂花酒釀糕點也是一絕,柳森遠遠的就聞到那桂花的清香,一時間肚中饞蟲被狠狠勾起。

“狗哥!你們先去逛,我在這排隊!”柳森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然後不等苟狗回話,屁顛屁顛地向隊尾跑去。苟狗看了看這隊伍,雖然長,但其實前進的也蠻快,就沒有制止柳森的提議。

三人走走買買,苟狗雙手和懷中不多時就累滿了小吃,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寒玉和雪靈兒怎麼見啥都要來一口。那種烤肉,捲餅就算了,那聞起來讓人有點頭暈的烤奶香榴蓮怎麼也要嚐嚐,關鍵是寒玉好像極其喜歡榴蓮,買了一大堆,還硬要給苟狗也塞一口,真是遭罪。

不過苟狗也是聰明人,直接把不少好存放的糕點扔到了龍鳳戒指內,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負擔。就在等待寒玉與雪靈兒進店挑選的間隙,苟狗感到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抬眼掃去,遠處牆角黑影閃過一線白影。

苟狗倒沒太放在心上,這人這麼多,被人打量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自己剛剛那樣子著實狼狽,可雖然這麼想,好奇心還是驅使他往遠處角落走去。待他走進那黑暗拐角,苟狗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瘦弱老人正貓在角落之中,老人前面擺了個破碗,老人見苟狗到來,小聲說道:“老闆,可否賞兩個錢花花。”

看著老人破爛草鞋裡滿是泥土的雙腳,和凍瘡結痂的皮包骨的身形,苟狗有些不忍,畢竟自己父親回憶當年窮遊時也說自己曾因盤纏被偷而被迫乞討過。苟狗心中頓時湧現出心疼之感,他將戒指中的不少吃食都擺在老乞丐面前,又掏出百兩碎銀,好不嫌棄地迅速塞入乞丐破爛袖口深處,“老人家,省點花,這錢應該夠您舒服過個兩三年。”

老人有些愣神,回過神後趕忙將手伸入袖中取出一粒碎銀,一口咬下,牙印清晰可見,老乞丐咧嘴一笑,立馬雙手作揖,“多謝老闆多謝老闆。”

“趕緊藏好,這地方魚龍混雜的,您可別被壞人盯上了。”

“好好好,多謝公子提點。”老人趕忙將袖口紮緊,立馬東瞅西看起來。苟狗與老人道別,剛一轉身,“小子,別把後背露給任何人。”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苟狗身後傳來,正當苟狗欲加速逃跑之時,一道雄渾的吸力從後方陡然出現,苟狗無法擺脫,只得被那股巨力拉扯向後,“怎麼年輕人這麼沒有鬥志,你連頭都不轉就跑,也太慫了吧。”那聲音再度響起,無奈道:“你轉頭看看我手上是什麼。”

不知為何,苟狗只覺得那命令無法回絕,他僵硬轉身,只見那人手上有一模糊靈體,苟狗正納悶只聽龍伯聲音從那靈體傳出:“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與前輩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求前輩法外開恩,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苟狗看到這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龍伯不是被雪靈兒他們陣殺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老人手中?

“老夫剛本來在路邊睡覺,突然感到有邪祟之物路過,於是便往那邪祟方向瞅了瞅,結果看到你小子路過,”老乞丐一手拿著苟狗給他的雞腿,一邊啃著羊蹄道,“嗯……老夫就稍微跟隨了一下,發現你神識不淨,丹田內也有陰物藏於那本源靈氣湖底之中,所以對你頗為好奇,想知道到底你是邪修還是你被忽悠。”說罷,老乞丐打了個響嗝,“結果老夫還沒出手,就見你自己往我這邊走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算好心,不但給我吃的,還給我錢花,我接著你塞錢靠近我的功夫,探查了一下你的人身小天地,結果就發現這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東西。”

“是他!他才是邪修,他不但殺我肉身奪我寶物,還煉我魂魄,讓我不得已以偶然所學藏魂之法臥薪嚐膽只為一朝復仇!”龍伯帶著哭腔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苟狗也是服氣,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就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正欲辯解,只聽那老者來了句“哦,那你道心起個誓唄。”

龍伯猶豫片刻,就將誓言發出,以道心起誓自己剛剛所言絕無虛假,在他起誓完成後,他道心神魂並未出現什麼天譴的現象,苟狗這下算是開了眼了,這一向莊重威嚴不可作假的道心起誓怎麼突然沒用了,能讓這龍伯這麼瞎扯淡。

就在龍伯以為穩了的時候,一道煉魂之火從他道心深處開始燃起。“小泥鰍,在我面前施展瞞天過海之法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啊。”老者凝視著手中龍伯殘存靈體,不再言語,只是片刻之間,龍伯好像看到了什麼大恐怖之場景,一道淒厲慘叫過後便真的煙消雲散了。

“多謝前輩幫忙除去這邪修隱患。”苟狗趕忙躬身道謝,冷汗直流,這龍伯生命力也太頑強了,這都能被他藏起來。

“沒事沒事,就算你不給我這美食與銀錢,我也會出手相助的。”老者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副剛才之事就是舉手之勞罷了的高人模樣。

苟狗卻好像聽到老者剛剛在“美食”二字上咬字要重幾分,於是將剩下的全部吃食平攤在老者身前,“小子,上道啊。”老人一看喜笑顏開,盤腿而坐,開始大快朵頤。

“不過……你小子的修煉功法……倒是有夠逆天的,我能看出你本來是無法修行的體質,應該是靠功法將經脈改換了,你這丹田築基也與常人不同……”老人將苟狗本來修煉的秘密一一道出。

苟狗被老人瞭解自己的言語震撼到了,一時間有種在老人面前裸奔的感覺,“老人家,您這全說對了,真牛。”苟狗一時想不出說什麼,只能讚歎一聲。

老人斜瞥一眼,“小子,你他媽一個築基期我再看不出來我真可以餓死算求了。”老人思索片刻,“你這功法倒是有點意思,可否借老夫一觀?”

苟狗沒有猶豫,直接取出“煉體訣”交給老人,老人雙手一抖,剛剛一手的油水全都消失不見,結果秘籍快速翻閱之後,“好傢伙,這不是那個誰,取個叫什麼‘風流小神君’的臭屁王的修煉之法嗎?”苟狗一時間沒想起這位前輩是誰,“好好練,這秘籍仙界本就沒幾個人能修煉,老夫也不明白為何你這廢體卻能順利重鑄,修行的時候謹慎一點,這次是遇到老夫了,以後可就得靠你自己發現這些魑魅魍魎了。”不待苟狗答謝,老人一揮手,捲起地上吃食,一步踏出,瞬間消失不見。

“我靠,這是真高人啊。”苟狗感嘆道。

“不錯不錯,老夫喜歡聽。”老人熟悉的聲音在苟狗心湖中響起。

……怎麼修為高的人都喜歡假裝離開實則監聽嗎?

“小子別亂說,老夫這麼老了不能走慢點嗎。”

——

苟狗這才駭然發現剛剛的事情好像只是發生在一瞬間,整條街的行人好像在他從角落出來之後才開始繼續流動,他感覺自己好像道心中多了一點無法描述但又實實在在的體悟。

“狗哥!狗哥!我,我買到了!”柳森的大喊打斷了苟狗的思緒,只見柳森抱著一大盒糕點,盒子上面擺著五截竹筒,向苟狗緩步走來,生怕排了半天才買到的寶貝灑了。

“怎麼買了五杯?”苟狗正疑惑之際,一雙黑黢黢的手從柳森身後伸出,拿走了一杯桂花酒釀仙奶,“好小子,上道啊,還知道給老夫買一杯。”

柳森轉頭一看是個衣衫襤褸的老頭,瞬間就有點心軟,心想,這老頭估計也不容易,給他一杯又何妨,就與老頭點頭笑了笑,繼續向苟狗走來。

苟狗無奈,只得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怎麼不把東西放在儲物空間裡?”苟狗問道。

“已經塞滿了。”柳森得意洋洋地挺著肚子回答道。

“……”苟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吃貨了。在買完給父母帶的物件之後,苟狗一行人打道回府。

“這富貴街東西可真貴啊,一晚上幾百白玉錢都沒了。”苟狗肉疼地感嘆道。

“給我們美女花錢是你的福氣!”寒玉拽過苟狗,又勾肩搭背講起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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