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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佑六年。
安帝李隼興軍欲奪梧西金礦,梧帝楊行遠迎戰於天門關南部。在戰場上,兩軍激烈廝殺,安帝與梧帝交鋒。與之不同的是,梧國孫拾遺府上正在舉辦壽宴,齊聚往日結交的好友,觀賞一眾舞女表演。
任如意全神貫注表演之時,目光只是偶爾落在韓世子身上,她沒注意到的是,一名男子正坐在對面的屋頂上邊喝酒邊看著她。那男子身著一襲黑紅色長袍,腰間插著一把銀白色的劍,劍柄處刻著獨特的花紋,似是一匹狼。
男子猛的喝下一大口酒,擦了擦嘴邊的酒漬後,望著任如意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阿辛,我終於找到你了。”
待一曲結束之後,舞女們中場休息,任如意和玲瓏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來自安國特別培養的刺客部門——朱衣衛。二人帶著任務扮作舞女進入孫拾遺府上接近韓世子。宴會上韓世子對著任如意打了個“一會出去“的口型,任如意前去找韓世子時,卻被席上一人拉到假山欲行不軌之事。
那人一手捂住任如意的嘴,將她逼至石壁處,另一隻手抵著石壁。
任如意很是驚慌,哪怕被捂著嘴也是竭盡所能的想要喊出來,卻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她雙手慌亂的撲打向那人的胸膛,那人剛把手拿開,任如意便喊道:“你放開!”那人只好再次捂住她的嘴,向四周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後,露出了禽獸一般的笑容。
“噓!美人兒,彆著急服侍韓世子啊,先來服侍服侍本官!”說完低頭就朝她脖頸處強吻而去,任如意拼命掙扎。
屋頂上的人見此狀非但不著急,反而是無奈的笑了笑。
“真有趣啊阿辛,倒是偽裝起柔弱女子了。”說完抬手又喝了一大口酒。
忽的,一根銀針刺向那人脖頸,他聞聲而倒。任如意向一旁看去,是玲瓏救了她。
玲瓏收起暗器,向任如意跑來,隨即看了看周圍。
“玲瓏姐!”任如意扶著石壁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大口喘著粗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喊著她的名字。
確認四下無人後,玲瓏拉著任如意的手,輕輕責備道:“你多大的人了?還總把事情搞砸,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把你選進朱衣衛的。”
任如意眼眶含淚,很是委屈。
“我本來就不是做間客的料,剛剛要不是你,我真怕……”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
玲瓏拉著她的手緊了緊。
“怕也得先完成任務,不然我們都得死。”
“我們安國朱衣衛,在梧都的白雀足足有二十個,誰叫韓世子只看中了你啊。”
玲瓏幫任如意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快收拾收拾去見他,一定要把他迷的神魂顛倒,讓他帶你回府。這回我們安國大軍能不能全勝,就指望著你能不能偷到他父親書房裡那張糧草圖了。”
任如意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那他怎麼辦?”
玲瓏笑了笑,“他?你不用擔心,我這有逍遙散。”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瓶迷藥。
“等他醒來呢,只會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發了一場春夢。之後,他就再也別想當男人了。”二人相視一笑。
屋頂上的男人正欲再喝酒,卻發現罈子裡的酒已經空了。他半躺在屋頂上,張著嘴,將罈子倒過來晃了晃,才勉強滴下幾滴酒入口。
“罷了,不喝了。”
看向院子裡的兩位女子,又是笑了笑。
“玲瓏……白雀,有意思……”
旋即,他用輕功直接從房頂一躍而下,穩穩落地。偷偷摸摸溜進了此刻空無一人的宴會廳,順走了兩壇酒。
那些世家子弟,都和自己心儀的舞女在這庭院的某個角落行著苟且之事,好不快活。
拿到酒後,男子手一揮又用輕功飛回到了屋頂。
半柱香後,韓世子與任如意在亭子裡會面。
任如意一邊俯身行禮一邊開口:“世子。”韓世子走上前,伸手勾住任如意的下巴,任如意嬌羞的笑笑。
韓世子低頭欲吻她,她卻伸手抵住韓世子的肩膀。
“不行!”
韓世子有些不悅,撇眉注視她。
任如意笑笑,解釋道:“這裡不行。世子,我……我不想再待在教坊的破屋子裡了,等宴會結束,您能帶我回府上嗎?”
她看向韓世子的眼神楚楚可憐,又無比真摯,讓韓世子忍不住更想要佔有她。
他笑著牽起任如意的手。
“好啊,等宴會結束,我帶你回府。”說著就湊近任如意的耳朵,繼續說道。
“納你為妾。”
任如意一副很滿意的嬌羞模樣,看著他輕笑。
“謝謝世子。”說完用一種勾人的眼神看向他,韓世子自然是受不住的,眼睛都看直了。
宴會繼續進行。
如意回到舞女行列中,玲瓏感受到了來人。回頭笑著看向任如意,任如意也俏皮的歪頭看向她,示意任務順利。
起舞,舞女們開始表演。
先前被迷暈的那人捂著腦袋姍姍來遲,一臉疑惑,似是不知自己為何會倒在院子裡,伸手敲了敲自己依舊發昏的頭,帶著疑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正在表演中的任如意注意到他的到來,眼中有一絲轉瞬而逝的慌亂。
還未等一首新曲子表演完,梧國六道堂堂主趙季帶著六道堂緹騎婁青不請自來,孫拾遺皺了皺眉,卻還是立馬笑著上前迎接邀請入座。
趙季等人來勢洶洶,臉上雖掛著笑意,卻感受不到一絲友善。
孫拾遺俯身行禮,“趙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趙季皮笑肉不笑,“拾遺多禮了,您的壽宴,趙某既然收到了帖子,怎能不來捧場啊。”
孫拾遺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尷尬一笑。
“大人請!”
趙季朝他擺了擺手,表面上是告訴孫拾遺不用客氣,實際上卻是直接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而孫拾遺,就同趙季的侍衛一起,分別站在趙季的身邊兩側。十分不爽卻不敢露出分毫,只能笑著說:“奏樂!”
舞女們繼續表演。
趙季喝了口酒,眼睛微眯看著表演。
音樂聲迴盪在宴會廳中:“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此時,趙季蓄力,忽然拍桌大喊道:“大膽!”
舞女們嚇得紛紛停下表演跪在地上,賓客們也急忙起身。
孫拾遺很是疑惑,附身詢問道:“大人,這是為何啊?”
趙季露出一副自詡聰明的表情,斜眼掃過趴在地上的舞女們。
“這下一句,可就是將軍百戰死了。”
孫拾遺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聖上正自任大將,御駕親征安國,爾等竟敢包藏禍心,詛咒聖上。”
“簡直罪該萬死!”說這句話時,趙季眼中滿是狠厲,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屋頂上的男子不悅的撇了撇嘴。
“喊什麼喊?喊什麼喊!嚇老子一跳!六道堂堂主怎麼換成了個死莽夫啊啊啊!”
孫拾遺急忙行禮。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不敢有此意,我等不敢有此意啊!”
趙季不以為然的喝了口酒。
此時不知是何人湊到孫拾遺耳邊悄悄說道:“趙大人似乎在意壽禮。”說完又悄悄退回了原地。
孫拾遺撇了一眼還沒摸熱乎的壽禮,很是不捨,但又無可奈何,只好一邊朝著趙季行禮,一邊開口說道。
“是下官愚鈍,一時失察……”
趙季見得逞,露出了笑容,把玩著手中的空酒盅。
孫拾遺繼續說道:“恐怕也讓安國的奸細潛入了府中。”又湊近趙季說道:“大人,唯恐這些壽禮中摻雜了栽贓陷害之物。懇請大人,全數帶回盤查。”
為免得罪趙季,孫拾遺將安國細作的罪名安在一眾無辜的舞女身上。破財免災,將壽禮全數奉上,以此來保自己平安。
趙季見狀,將酒盅放回原位,緩緩開口道:“都坐下吧。”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坐了回去。
“謝大人。”孫拾遺也是趕忙行禮。
先前被迷暈在院子裡那位開口和韓世子吐槽道:“世子,這六道堂的趙季也太不地道了吧,人家這過大壽呢!這不明目張膽的要錢呢嗎?”
韓世子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想要命的話,可以再大點聲。你當現在六道堂還是寧遠舟當家的時候?”
“你怕不是忘了,上個月周侍郎是怎麼死的。”
那人有些後怕。
“世子……提醒的對啊。”
此刻本該過大壽的孫拾遺,正像個僕人一般為趙季端茶送水。似是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洗脫嫌疑,便開口道。
“大人,如此一來,下官身上的嫌疑,可都解了吧。”
趙季沒有立刻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喝了口熱茶。片刻,開口道。
“只有奸細送來的賄賂,沒有奸細啊。”輕笑了一下,將杯中剩餘的熱茶一飲而盡。
孫拾遺瞬間明白了趙季的意思。
“大人說的是。”
抬手指向依舊趴在地上的舞女們,“她們……都是奸細。”
韓世子本來正在把玩著手中的柑橘,一聽這話手中的動作一滯。看向任如意。
舞女們很是惶恐。
趙季笑了笑,下令道:“那就拖下去即刻斬了,替拾遺了卻一樁心事吧。”
孫拾遺立刻行禮。
“謹遵大人吩咐。”
六道堂成員隨即提刀湧了上來,眾舞女紛紛說著“大人饒命,饒了我們吧,我們是冤枉的!“任如意也朝著韓世子大喊道:“世子!救我!“
但韓世子也是不敢惹趙季,無動於衷。只能任由六道堂的人將她們帶了下去。
屋頂上的人見狀有些擔心,因為距離過遠,聽不清宴會廳內談話的內容,只能乾著急。
“這是幹什麼啊?好好的宴會怎麼還……”把配劍從腰上取了下來,正欲下去救任如意。
“不對……以她的身手,這些雜碎傷不了她。”
“罷了,還是看戲吧。”
蓮花塘旁。
六道堂成員讓舞女們跪成一排,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刀,從左到右依次砍向柔弱的舞女們。
即將到玲瓏時,她急忙說著:“大人且慢,妾身身上還有一顆明珠,願意交給大人。只求一個全屍。”
說完她從袖子中掏出自己藏著的髮簪,看向任如意,眼神示意她自己要動手了。任如意有些震驚。
玲瓏反身就給了離她最近的男子一拳,那男子直接被擊飛。一旁的男子提刀就向她砍來,她側身躲了過去,抬腳又將這人踢飛。隨即將簪子向那人扎去,那人用握住她拿著簪子的手,用盡全力向外推去。
終究是男女之間有力量差距,那男子將她推開,朝地上摔去。她借力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面對迎面向自己砍來的刀,她輕盈的向後不斷轉圈躲過,又是兩個後空翻,躲過了接下來的兩刀,一腳踢向正在向自己砍來的刀,才剛站住腳。又是迎面來的一刀朝她砍來,這一刀沒躲過去,肩膀被砍傷。剛欲反擊,就被男子一腳踢翻在地,髮簪也掉在了地上。男子抬刀正欲完成最後一擊,卻被制止。
“等等,先別殺。看她的招數,倒像是安國的朱衣衛啊。”
身份被識破,玲瓏震驚的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任如意閃到那人身後,用自己手中的鐐銬狠狠勒住他的脖子,眼神中是遮不住的狠意。
玲瓏很是震驚,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弱不禁風的如意嗎?
一旁的幾個男子立刻持刀向任如意砍來,任如意只一腳就把離她最近的男子踢飛,那男子口吐鮮血,昏死在地上。
旋即又利用鐐銬上的鐵鏈奪過另一位男子的刀,一刀插進他的胸前。藉著第三人的肩膀,一個空翻來到他們中間,穩穩落地。
一陣行雲流水的操作後,只用了不下五招,就放倒了四人。
離她近的人都被解決,她趁機解開自己的鐐銬,此時兩人正提刀向她砍來。她一拳打飛了第一個人,又拎著另一人的腰帶,讓他失去平衡,旋即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解決完這些人,拿起鑰匙就去解開了玲瓏的鐐銬。
身後,一男子舉刀向她砍來。她一個轉身就將鑰匙捅進那人的脖頸處,沒有絲毫猶豫。
任如意走向還在塘邊跪著的一眾舞女,舉起刀,想要殺了她們。玲瓏急忙抓住她的手,想要攔住她。
“如意……不要。”
任如意輕輕甩開她的手,面無表情回頭看向她,說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進白雀營的時候,巡鳥師沒教過你?”
“可是……畢竟大家相識一場。”
任如意沒再說話,依舊對著她們舉起刀。
“閉眼。”沒有任何情緒的,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她說過不下千遍的字。
屋頂上的男子輕笑,“閉眼……她還是那個她,殺人之前總要讓人閉眼。”
玲瓏瞪大雙眼,“不要!”
手起刀落,伴隨著短促的刀聲,隨之聽見的是手銬解開的聲音。
屋頂上的男子有些詫異。
“哦?沒殺嗎?真是有夠讓人意外的。”
玲瓏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她是在救她們。不過沒等她反應過來,任如意就從懷中拿出一個裝著迷藥的荷包,扔到空中用刀砍開。荷包中的粉末朝舞女們飄去,舞女們皆是軟趴趴的倒下了。
任如意拉著玲瓏用輕功飛出了孫府,就從屋頂上男子的面前飛過。任如意注意到了他,二人四目相對。
男子面帶微笑,任如意則是滿臉不解。
“祁戉……他怎麼在這?”
見任如意離開,男子也從屋頂上跳了下去,一路尾隨她們來到了郊外。
二人邊走邊交談著。
“如意,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這麼厲害?”
任如意沒有回答她,反問道。
“你不是一心想要自由嗎?現在就是絕好的機會,分部的人並不知道,死的人裡面沒有我們。”
玲瓏有些顧忌。
“可是我們白雀每半年都要服用解藥才能活命,要是現在跑了……”
任如意開口打斷了她。
“那點毒不值一提,只要在毒發的前一天,毒性最弱的時候,服五錢大黃,再吐瀉三回,餘毒就能清掉。”
玲瓏半信半疑。
“真的?”
“信不信由你。”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以你的身手,連紫衣使都當得,怎麼會跟我混在一起做白雀呢?我可真傻,還一直把你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弱女子。”玲瓏還是對於任如意的身份有所好奇。
“我誰都不是,只是一抹幽魂。你現在跟不跟我走?”任如意麵無表情淡淡開口。
“不,我得回分部。”
似是沒想到會被拒絕,任如意有些不解的回過頭看向她。
“玉郎還在那兒,我不能一個人走。”
“你為什麼會當白雀?”任如意麵色變得冰冷。
“為了還債,我大哥生了病,我娘只能賣了我。”
“為什麼你哥生了病,你娘要賣掉你。難道你的命不是命?十年前為了一個男人,你家賣了你,十年後你要為了另一個男人,再把自己的命填進去,值得嗎?”
玲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值得。我跟玉郎……”邊說邊靠近任如意,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如意……你馬上就能當小姨了。”
任如意有所感觸,明白了玲瓏的意思。
“那你回去吧,記得跟分部管事的說,我已經死在六道堂了。按規矩,白雀死後,被當做人質的家人就能恢復自由。”
玲瓏從懷中掏出一隻鐲子,放到了任如意的手裡。
“拿著,足金的。保重。”
任如意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怕任務沒完成,白雀分部的人會為難玲瓏,便回過頭來清喚了一聲:“玲瓏。”
玲瓏回過頭來看向任如意。
“明日酉時,西原巷巷口,我會帶韓家的糧草圖過來。我平生從不欠人情,我幫你將功折罪,你幫我確保我家人平安回家。”不給玲瓏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的走了。
離開玲瓏的視線後,任如意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樹後開了口。
“還要跟我多久?”
話音剛落,祁戉抱著頭笑眯眯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我們火眼金睛的任左使。”
任如意撇眉。
“我早就不是左使了,就像你早就不是右使了一樣。”
“是是是,只不過不叫你任左使,一時之間還想不到該叫你什麼好。”
任如意抬手就給了身旁的人一肘擊。
“是嗎?從小到大你少喚我阿辛了?”
祁戉吃痛的哀嚎了一聲,捂著自己被撞的地方邊揉邊說。
“你現在不是不叫任辛了嗎?我總不能還喚你阿辛吧。”
看著對方的模樣,不禁偷笑。
“任如意,我現在的名字。”
“如意……”聽見這名字,祁戉不禁想到那日昭節皇后說過的話:“任辛,我希望你可以安樂如意的生活。祁戉,你也一樣,而且要一直像這般開朗的生活下去。你們兩個,都是苦命的孩子,打小便進了這朱衣衛,給你們取了這不吉利的名字,辛和戉都是邢刀的意思,唉……這麼好的兩個孩子,卻被人當成殺人利器。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極好的孩子,若是有可能……便遠離這朱衣衛,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吧……”
任如意注意到了祁戉的失神,自然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是安樂如意的如意。”
祁戉這才回過神來。
“是個好名字,那我以後便喚你如意好了。”
任如意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祁戉跟在她身側,也向前走著。
“不過……我是不是也該改個名字,畢竟祁戉這個名字是朱衣衛給取的,寓意不好。而且……祁戉已經死了。”
任如意停下了腳步,也想到了昭節皇后那日說的話。抬頭看向對方 。
“那就叫祁安朗吧,安樂如意的安,開朗的朗。”
祁戉也低頭看向她,二人相視一笑。
“好。”
就這樣二人相對無言的並肩走了好一會兒,祁安朗有些疑惑。
“不過阿辛……如……如意,你這是要去哪?”一時之間有點改不了口,畢竟和她7歲相識,現如今已經喚了她18年阿辛。
“完成任務。你該去哪去哪吧,別跟著我了。”任如意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說。
“啊明白了,要去韓世子府上是吧。”祁安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任如意一記眼刀飛了過來。
“看樣子在房頂聽到不少。”
“沒辦法,耳朵好使。”祁安朗聳了聳肩。
“那我就去邀月樓玩去咯,你忙完記得去找我。”
任如意沒理他,本來要離開的他又跟了上來。
“喂任如意!你倒是回答我一聲啊!”
任如意還是沒理他。
“不回答我是吧,那我就跟著你去。”
任如意這才開了口。
“那你得多玩會了,我得明日酉時之後才能去找你。”
祁安朗輕笑。
“我知道啊,剛剛都聽見了。西原巷巷口嘛,你要去見玲瓏小姐。”
任如意的腳步瞬間停住,黑著臉回頭看向祁安朗。
“聽見了還要問?”
祁安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偷聽到的和你親口說的當然不一樣了。”
任如意氣的不行,調動內力一掌就向他劈了過去。他也是調動內力,抬手就擋住了這一招。然後二人就切磋起來了,十多招過後,二人纏在了一起。
任如意被祁安朗圈在懷中。
“別生氣啊如意,你還是改不了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壞毛病。”
任如意狠狠的用頭撞了他的下巴。
“給我放開。”
祁安朗猶如受了傷的小狗,淚眼汪汪的就這麼盯著任如意。同時用手捂著自己被撞的地方,聲音有些委屈。
“好嘛,放開就放開。痛死了……都這麼久不見了,剛一見面就一直打我……”
看著他這副模樣,任如意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又不願服軟,轉身走出去了好幾步才開口道。
“明日酉時,西原巷巷口等我。”
祁安朗聽了開心的不得了。
任辛做任務一向不與他人同行,是出了名的孤狼,這麼多年皆是如此。
“這意思是要我和她一起?!”
一瞬間下巴也不疼了,像孩子一樣在原地蹦跳著揮手喊道:“好!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