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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慕雲青抱在懷裡不敢動的喬奕可，小心翼翼偏頭，“傷口不深，可以不用塗藥的。”
“傷口不深就不疼了？”慕雲青沒好氣道，“誰家姑娘像你一樣？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
嘴上不饒人，心裡仍然是心疼得不得了。
慕雲青用棉籤沾了藥，輕輕塗在傷口處，碰到的一瞬間，慕雲青感覺到喬奕可捏緊了他的衣服。
慕雲青緩緩吹氣，手下的動作越發溫柔。
喬奕可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
雖說浦邵美對她很好，但喬奕可從小就知道媽媽辛苦，不願讓媽媽擔心，不管受什麼傷、挨什麼罵都自己消化，以至於她一直以為，皮外傷是不用塗藥的。
喬茂更不用說，喬奕可前二十四年裡，身上很多傷都是他打的。
離婚前打女兒和妻子，離婚後心情不好，捨不得打兒子，就來找女兒當出氣筒。喬奕可每次見他，最輕就是捱罵，任何一句話說得不對就會捱打。
每次挨完打，喬茂都不會問她還好不好，就算問也只是做做樣子，一句話就結束了。
慕雲青怕她難受，柔聲安慰：“馬上就好了。”
喬奕可將臉埋進慕雲青懷裡。
這麼溫柔的人，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麼有福氣。
慕雲青沒察覺喬奕可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心無旁騖地塗好藥，幫喬奕可穿上衣服。
“身上有傷，晚上睡覺就不要穿胸衣了。”
慕雲青說得認真，他確實也沒其他意思，但喬奕可卻又紅了臉，小小地“嗯”了一聲。
“眼睛怎麼紅了？我弄疼你了？”
喬奕可搖搖頭，抬眼看著慕雲青，“沒有。”
喬奕可的眼睛很大，水靈靈的，平時被眼鏡遮住不明顯，取了眼鏡，濃密睫毛下眸中的水色越發漂亮。
這麼清澈的眼睛，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惜。
慕雲青被她盯著，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垂下眼去吻她。
慕雲青的呼吸近在咫尺，青橘的香氣在喬奕可的鼻尖波動，讓她的心也跟著顫動起來。
喬奕可看過浴室的洗浴用品，無一例外都是大牌。
沐浴露好像是——愛馬仕？
她分不清不同檔次的東西有什麼不一樣，只知道慕雲青身上的香氣真的很好聞。
顧及著喬奕可臉上有傷，慕雲青沒深入，淺淺地嚐了下喬奕可香甜的味道，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慕雲青一伸手關了燈，“睡吧。”
黑暗中，慕雲青身上的香味越發明顯，喬奕可循著溫暖，想和慕雲青靠近些，卻始終沒邁出這一步。
正遺憾著，慕雲青被子裡的手一撈，輕輕抱住了她的腰。
“想什麼呢？睡不著？”
總不能說在想你身上的味道吧？
喬奕可有一種被抓包的羞恥感，結結巴巴地回應：“沒想什麼。”
“真的沒想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在看我呢？嗯？”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喬奕可耳邊3D環繞，鬧得她一不小心又看向了慕雲青。
明明沒有光，慕雲青還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慕雲青拍拍喬奕可的後腰，“過來。”
喬奕可緊繃著身體，乖乖靠近了慕雲青。
同一種香水在不同人的身上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味道，洗護用品也差不多。
喬奕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別人身上的氣味感興趣，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小姑娘怕冷，喬奕可根本捂不熱被子。慕雲青的手繞過喬奕可，將她護在懷裡。
“被子都是涼的，冷怎麼不知道跟我靠近些？”
“習慣了。”
慕雲青不說，喬奕可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是涼的。
“我明天把暖氣開啟。”
G市沒有集中供暖，冬天也並不算冷，慕雲青家裡裝的暖氣根本沒開過。既然喬奕可有需要，正好可以開啟用用。
“現在太早了吧。”
喬奕可確實怕冷，但也已經習慣了G市的溫度，她老家的氣溫比這裡還低一些。
“不會。”慕雲青揉揉喬奕可的頭頂，“你跟喬茂的父母關係怎麼樣？”
慕雲青其實不太想讓喬奕可想起以前的事，但喬家畢竟和喬奕可有血緣關係，他拿不準喬奕可會不會對喬家心軟。
如果喬奕可不願意再追究喬家，他得考慮考慮換一種更隱秘的方法讓喬茂付出代價。
“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和爺爺奶奶那邊就沒有任何聯絡了。”
“喬茂的父母沒有主動聯絡過你嗎？”
“沒有。”喬奕可平靜道，“他們離婚沒多久，柯琴阿姨就帶著喬鴻哲回了老家。而且我還有一個叔叔，兩個堂弟。我爺爺奶奶他們，可能也沒什麼時間管我。”
“就因為你是個女孩兒？”
“可能吧。”
慕雲青皺了皺眉，光顧著查喬茂了，忘了查查喬茂的家人。
慕雲青突然想到什麼，“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奕可，亦可。
喬奕可的父母是讀過書的人，有那麼多好名字可以取，為什麼要取這種意義不明確的名字？
“算是我爸媽一起想的吧。”
喬奕可回憶了一下。
“媽媽說一開始奶奶要給我取名字，具體取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爸爸好像不太滿意，就說改成‘亦可’，‘人云亦云’的亦。登記戶口的時候我爸爸沒時間過去，媽媽就把我的名字登記成了‘神采奕然’的‘奕’。”
慕雲青在心裡冷笑，喬茂當時一個小職員，哪可能連給孩子登記戶口的時間都沒有？說了半天，還是不重視而已。
“名字登記的不一樣，你爸沒有起疑心嗎？”
喬奕可想到這裡，似乎有些慶幸，“我爸爸當時質問過媽媽，但我媽媽堅持說是工作人員登記錯了，不是她特意改的。”
“聽親戚們說，我爸當時很生氣，但不想再為了我的事跑一趟，就將錯就錯，用了這個名字。”
喬奕可不喜歡“亦可”這個名字，親戚們卻總是在她面前說起這件事。
每次提起，那些人語氣裡都是滿滿的遺憾。說，要不是工作人員馬虎，她的名字就該叫“亦可”，比起“奕”字，寓意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