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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祭祖，衣服就不能隨便穿了。吃過早飯，喬奕可跟著慕雲青上了二樓。
二樓的長廊溫馨很多，每隔一段路，牆上便有一幅畫，畫上有署名，但喬奕可看不太清楚。
“這些都是我以前畫的。”
慕雲青指了指前面的一張，“那一張是照著我媽媽的樣子畫的。”
那幅畫色調明豔，裡面的美人穿著魚尾樣式的禮服，只露了側臉，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
喬奕可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明明是這麼豔麗迷人的色調，卻給人一種溫柔愜意的感覺，像是嬰兒倚靠在媽媽懷中那般，充滿了幸福感。
“畫得真好。”喬奕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方向，“你媽媽一定是一位慈愛的母親。”
慕雲青自己就是溫柔的人，即使沒有見過蘇錦，喬奕可冥冥之中也覺得，慕雲青一定很像他的媽媽。
慕雲青垂眼，吻了吻喬奕可的頭髮。
蘇錦見過喬奕可的照片，慕雲青還記得，她那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提起母親，慕雲青有些傷感，拍拍喬奕可的肩膀，“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說完這句話，慕雲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被喬奕可握住了。
休息這幾個月，喬奕可手上的繭已經褪去，面板換來了新生，如同細嫩的柳條，柔軟而靈動。每次觸碰，都讓慕雲青忍不住心尖一顫。
喬奕可眉頭微微皺起來，清明澄澈的眼睛裡泛著擔憂，“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要不開心，你媽媽一定不想看見你難過的。”
平平無奇的一段話，從喬奕可口中說出來就格外暖人心。
慕雲青釋懷地笑了笑，“嗯，聽你的。”
自從發現了打扮喬奕可的樂趣，慕雲青就將這當成了一項愛好，不光喜歡給喬奕可買衣服、首飾，更喜歡給她搭配。
每天一個色系，至少一週不重樣。遇上喬奕可特別喜歡的，就讓她多穿幾次。
給喬奕可準備的衣服都是慕雲青親自挑過的，他知道衣帽間有什麼。徑直走到對面的櫃子裡，拿出一件薄款羊毛衫和一條長裙。
上衣是棕色系，長裙是純黑的，祭祖不能穿太花哨，這樣的顏色搭配剛剛好。
喬奕可個子不高，但只要款式選對了，不用擔心壓身高的問題。
男式西裝就那麼幾件，喬奕可換好衣服出來，慕雲青已經坐在梳妝檯前等著她了。
慕雲青拉開椅子，“來。”
喬奕可猶豫地問道：“要化妝嗎？”
她倒不是排斥，主要她的化妝水平僅僅停留在能把粉底抹勻的階段，根本拿不出手。
“知道你不會，我幫你化。”
有很多地方的習俗是祭祖不允許化妝，但慕家沒這個規定，反而有些長輩認為大年初一是喜慶日子，一定得淡妝。
族中的姑娘基本只要出門就一定化妝，慕雲青不想要求喬奕可那麼多，但這種大型聚會，喬奕可不帶妝站在那群人裡會很不自在。
喬奕可略顯僵硬地坐下。
慕雲青有時候出席活動是自己上妝，但男生的妝不復雜，慕雲青又不需要過多的修飾。喬奕可不太清楚他的技術好不好。
正想著，慕雲青抬起喬奕可的下巴，輕啄一下她的唇，“放心，不會把你變醜的。”
喬奕可眼含笑意：“你以前給別的女孩子化過妝？”
“給我媽媽化過。”慕雲青邊選色號邊道，“不過你們不是一個風格。”
喬奕可本來的長相就很漂亮了，和慕雲青住在一起之後營養跟上來，臉色比之前好太多，只需要簡單化化就夠了。
慕雲青給她塗完口紅，看著越發精緻的喬奕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喬奕可正準備起身，慕雲青拉了她一把，“等會兒。”
“怎麼了？”喬奕可不解地歪歪頭。
喬奕可沒有耳洞，慕雲青沒給她準備耳飾。他盯著喬奕可看了半晌，在一旁的抽屜裡拿出幾個墜著珍珠的髮夾，別進她的髮間。
髮夾很小巧，不仔細看甚至都不會注意到，但點綴上去卻大不一樣。
慕雲青這下滿意了，“好了。”
喬奕可沒明白慕雲青怎麼突然這麼開心，眨眨眼，提醒他：“時間不多啦。”
“幾點了？”
秦姨剛好拿著手錶進來，“還有十分鐘。”
“嗯。”慕雲青笑著，一邊系領帶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忍了又忍還是伸手摸了摸喬奕可的頭頂。
慕雲青接過手錶戴上，一手摟著喬奕可一手拿著喬奕可的外套，從樓梯下去。
這套別墅離祠堂很近，慕雲青到的時候人還沒來齊。
“三爺爺。”慕雲青喊了一聲，下句話還沒說，手就伸出去了，“給三爺爺拜年。”
慕朝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打下去，“多大人了還要壓歲錢？”
慕朝嘴上這樣說著，將一個紅包塞進了喬奕可手裡，“奕可呀，我和你三奶奶給的，拿著。”
喬奕可看了眼慕雲青，才說：“謝謝三爺爺、三奶奶。”
秋語琴見喬奕可徵求慕雲青的意見，奇怪道：“雲青，你不會天天在家耀武揚威吧？”
“三奶奶，我冤枉啊。”慕雲青委屈道，“你們不給我壓歲錢就算了，還批評我！”
“我還不知道你？”秋語琴親熱地握住喬奕可的手，“雲青從小窩裡橫，你別怕他，被欺負了跟三爺爺三奶奶說，我們幫你揍他。”
喬奕可趕忙解釋：“雲青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要是委屈了我們家奕可，看我怎麼收拾這小兔崽子。”
喬奕可不太會應付這些，有什麼事第一反應是看向慕雲青，剛剛她也是沒反應過來，壓歲錢這種東西，她不該猶豫。
喬奕可暗暗自責，一大早剛出門，人還沒見完，就給慕雲青丟臉了。
秋語琴拉著喬奕可在旁邊坐下，“你多大了？”
“二十四。”喬奕可看著秋語琴，眉眼彎彎的。
喬奕可笑起來的時候分外惹人喜歡，秋語琴憐愛地拍拍她的手。
“年紀輕輕的，瘦成這樣。我記得雲青廚藝不錯，多讓他做你愛吃的。奶奶告訴你，這男人啊，就是要使喚，你越心疼他他就越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