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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奕可瞪著他，輕哼一聲，將他作亂的手扒拉下來，背過身去。
慕雲青見鬧得狠了，支起上身，吻了吻喬奕可的眼角，輕聲哄道：“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別生氣。”
喬奕可視線飄忽著，快要與慕雲青對視的時候又轉了回去，“我要睡覺了，你不許說話。”
“好，睡吧。”慕雲青摟著她，自己也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
蘇道節和朱菀的宅子離慕家不遠，半個小時的車程。
慕雲青到別墅外的大門時，便有巡邏人員拿著對講機通報了。
車子照樣開進院中，停在門前，朱菀聽見管家通報，趕忙出來迎接他們。
“雲青。”
朱菀今年有八十歲了，沒病沒災，氣色倒非常好，笑得慈祥溫柔。
慕雲青道：“這是外婆。”
見慕雲青攬著喬奕可，朱菀親熱地拉上喬奕可的手，“是奕可吧？哎呀，真是水靈靈的。”
喬奕可今天化了淡妝，被這麼一誇，有些不好意思了，喊了一聲：“外婆。”
喬奕可的長相是討長輩喜歡的長相，笑起來甜甜的，說話也溫柔，朱菀看得心都軟了半截。
朱菀和蘇道節原本並不支援慕雲青這樁婚事，但兩人既然已經結了婚，他們也只能接受了。
“哎！快進屋，外面冷。”朱菀牽著喬奕可的手走進去，“我還說昨天就讓你們來，雲青又沒時間，只能今天過來。”
表弟蘇一黎見人進來，趕忙站起來，“哥，嫂子。”
朱菀一個個給喬奕可介紹，“這是你外公。”
蘇家上一輩的掌權人，即使上了年紀也絲毫不見衰老，光坐在那兒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喬奕可只看了一眼，斂眸道：“外公。”
外公的聲音上次在慕雲青車上聽過，之前跟慕雲青說話的時候，就是個跟外孫插科打諢的普通老人家，沒想到現實和想象差距這麼大。
蘇道節和善地點點頭，“奕可也來啦。”
蘇道節旁邊站著一對中年夫妻，慕雲青打招呼道：“舅舅，舅媽。”
蘇銘長相俊朗，身材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書卷氣，整個人顯得十分儒雅斯文，乍一看，慕雲青的氣質和他有些像。
舅媽朱以寒是位風姿卓然的婦人，穿著得體大方，濃密的頭髮經過精心打理，盤得一絲不苟，端坐在沙發上，顯示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
聽見慕雲青說話，喬奕可也道：“舅舅，舅媽。”
蘇銘沒反應，朱以寒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含笑看向喬奕可，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坐這邊。”
等其他人坐下，表弟蘇一黎才將倒好的茶水放在慕雲青和喬奕可面前。
“嫂子，喝茶。”
喬奕可莞爾：“謝謝。”
慕雲青問：“今天沒出去？”
蘇一黎偷偷示意他去看蘇銘的方向，“為了迎接你和嫂子，我把所有的約會都推了，夠不夠意思？”
蘇一黎去年剛從國外畢業，比喬奕可還小一歲，從小就愛玩。慕雲青出國前他跟著慕雲青玩，慕雲青出國後，他自己倒把表哥以前的朋友關係維持起來了。
慕雲青一看就知道他是被蘇銘拽來的，笑而不語。
“雲青。”蘇銘站起來，“來小祠堂。”
慕雲青笑容直接僵在臉上，頗有些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蘇銘。
這幾天不用去公司，蘇銘在家都是穿著休閒裝，氣勢倒是一點不少，看起來冷冰冰的。
慕雲青不自覺屏住呼吸：完蛋，要跟他算賬了。
見慕雲青沒動作，蘇銘深邃的雙眼看向他，“沒聽見？”
慕雲青趕忙站起來，低著頭，“聽見了。”
正準備上樓，蘇銘又道：“站直。”
慕雲青倒吸一口涼氣，挺起了脊背，從其他人的角度看，又是一副優雅從容的模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有多慌。
小祠堂上放著慕雲青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的牌位，這地方慕雲青小時候來過不少次，次次都是來捱罵的。
牌位旁邊有兩把椅子，蘇銘坐下，示意慕雲青：“把門關上，磕個頭吧。”
慕雲青依言照做，關上小祠堂的門，在墊子上跪下，磕了三個頭。
蘇銘垂眼看著他的動作，還是和往年一樣，行雲流水。
等慕雲青拜完，蘇銘沒急著讓他起來，問：“慕堯、慕池給你下藥的事怎麼樣了？”
“他們推了個替死鬼，那個人死活不肯供出他們，我也查不下去了。”
“別急，會有機會的。那天晚上你沒去醫院，也沒去酒店，你去哪兒了？回家了？”
“嗯。”
“確定沒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吧？”
“沒有。”他身邊雖然有人監視，但那天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至於被拍到。
“單靖跟我說慕堯他們和錢家人勾結？”
“嗯。”慕雲青道，“他們用慕家在G市的市場做抵押。錢家人幫忙在高速上組織了一次刺殺，還在G市安插了人監視我。”
“錢家，手倒伸得長。”蘇銘中指敲著椅子扶手，想了一會兒，“創林集團在G市的負責人是錢富的兒子吧？”
“是，錢新年前一直在G市待著。”
冰冷的寒意覆上蘇銘的雙眼，氣氛陡然緊繃。慕雲青抬頭，看向蘇銘，等了許久，聽見蘇銘說了一句，“錢富，膽子越來越大了。”
慕雲青見他生氣，提醒道：“舅舅，錢家人不好惹。”
這幾十年，錢富的名字響徹商界，他的做事方式是圈內公認的瘋，沒什麼人喜歡和他們家接觸。
蘇銘不耐煩道：“你都已經惹上人家了，現在說不好惹有什麼用？我能放著你不管？”
慕雲青立馬閉嘴。
“我給你身邊加點人，你自己要小心。”蘇銘叮囑道，“錢新的事我幫你想辦法。”
有人幫忙慕雲青當然樂意，笑道：“是。多謝舅舅。”
“說起G市，我問你，喬茂的事你打算就這麼結束了？”
自從那次在高速出事，蘇銘就一直在關注他的訊息，知道這個不奇怪。
想到喬奕可，慕雲青冷聲道：“喬家的生意我不會讓他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