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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齊禮，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慕雲青推開臥室的門，喬奕可正坐在床上發呆。
她這兩天一直都這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很少說話。
雖說喬奕可一向話不多，但平時的喬奕可遠沒有這麼沉悶。
“奕可？”
喬奕可聞聲，抬頭看向他。
慕雲青關上房門，走過去將她攬進懷中，“我是不是還沒向你解釋過？前天晚上我不是故意——”
喬奕可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慕雲青詫異道：“不想聽？”
長這麼大，慕雲青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他沒有談過戀愛，和喬奕可結婚之後，喬奕可又是事事都聽他的，說實話，他沒什麼哄人的經驗。
慕雲青有些挫敗，喬奕可不願和他說話，不願聽他解釋，那他還能做什麼？
喬奕可小幅度地搖搖頭。
“奕可。”慕雲青嘆了口氣，語氣也不似昨天那麼軟，“你一直不說話，讓我去猜你的心思嗎？”
可能是昨天哭得太多，喬奕可現在的心緒波動不是很大，她平靜道：“我都知道。”
喬奕可的聲音很輕，輕到慕雲青以為自己幻聽了。
“你知道？”
喬奕可點點頭，“嗯。”
這兩天，喬奕可腦子裡總是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喬奕可很清楚地記得他那時暴戾的眼神、炙熱的呼吸……
喬奕可沒有見過慕雲青動情的樣子，但她知道那時候的慕雲青神智不完全清醒。
喬奕可從慕雲青懷中坐起來，低著頭，似乎不敢看慕雲青，“如果哪一天你……”
慕雲青看著喬奕可的頭頂，等她說話。
“我是不是你的……”喬奕可緊咬著下唇，艱難地抑制著嘴唇的顫抖，“恥，恥辱？”
“什麼？”慕雲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慕雲青聲音帶著些質問，喬奕可緊張得有些發抖，但她還是又重複了一遍：“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你的恥辱……”
很少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喬奕可很怕，她怕慕雲青覺得她是自己的汙點，害怕慕雲青厭惡她。
“我——”慕雲青面色發青，簡直要被氣笑了，“喬奕可，你到底在想什麼？”
喬奕可的話像是一把未開刃的刀，一下下戳在他心上，不至於讓他受傷，卻也讓他無比難受。
認識這麼久，慕雲青是第一次叫喬奕可的全名。
他的語氣很剋制，但話裡的責問之意一點都不少。
喬奕可眼中閃著淚光，試探著去碰他的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握住他，“你別生氣，我不問了……”
慕雲青眼神森然，“你說不問就不問？敢不敢把你的話再說一次？”
喬奕可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對，對不起。”
慕雲青咬牙，猛地捏住喬奕可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為什麼道歉嗎？”
慕雲青敢肯定，喬奕可說不出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也沒有等喬奕可的回答，低頭吻住她的唇。
喬奕可乖乖地坐在那兒，任由慕雲青啃咬著她的嘴唇。前兩日留下的傷口還沒好，刺痛讓喬奕可微微蹙眉。
一吻終了，喬奕可的乖順似乎取悅了慕雲青，他鬆開手指，改為將人摟進懷中。
喬奕可將臉埋在慕雲青的肩膀處，神情落寞，她知道自己的問話讓慕雲青生氣了。但慕雲青的反應在喬奕可眼裡，恰恰證實了她的擔憂。
事情剛過沒兩天，慕雲青心裡的愧疚喬奕可能感受到，今天她能憑藉這份愧疚享受慕雲青的陪伴，可以後呢？
慕雲青不會一直對她好，等這份愧疚慢慢淡化，她也許就會被厭惡，被拋棄了。
想著想著，喬奕可的眼淚又止不住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懦弱無能，連眼淚都控制不了。
感覺到喬奕可的輕顫，慕雲青將人抱緊了些，“別哭。”
對喬奕可來說，慕雲青的安慰太過生硬，沒起一絲一毫的作用。
“你怎麼會是恥辱呢？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不需要你承擔責任。”慕雲青嘆了口氣，“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會對你負責。”
又過了一會兒，慕雲青在喬奕可耳邊道：“奕可，我剛才不該對你發火，我向你道歉。”
慕雲青的氣息環繞著她，逐漸平復了喬奕可的心情。
喬奕可在他懷中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原諒你了”。
看著喬奕可紅紅的鼻尖，慕雲青輕笑，吻了吻她眉心，然後是眼睛、鼻子……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慕雲青的手指劃過喬奕可的脊背，惹得她一陣顫慄。
慕雲青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喬奕可，聲音低沉，“可可。”
這個姿勢很是危險，喬奕可全身緊繃著，紅著的眼眶讓她看起來格外可憐。
慕雲青俯身，再次咬上她的唇，像是品嚐美味佳餚一樣，仔仔細細地探索。
喬奕可有些喘不過氣來，縮了縮脖子。
“不願意？”
前天晚上的事歷歷在目，喬奕可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來，她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不敢直視慕雲青的眼睛。
慕雲青的手穿過喬奕可的後腰，一把將她抱起來，抵在牆上。
“看著我。”
喬奕可喉嚨乾澀，兩隻緊張不安的眼睛半掩在睫毛下，不知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才看向他。
慕雲青驀然無奈地笑了，雙眼定定地看著喬奕可，“我很可怕嗎？”
喬奕可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似乎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慕雲青無疑是溫柔的，但對她來說，打不過罵不過，當然也很可怕。
喬奕可還在病中，慕雲青也沒有那麼禽獸，見好就收。將她抱著，放在自己腿上。
“我跟齊禮說買下週回G市的票，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嗯？”
喬奕可乖乖點頭。
慕雲青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喬奕可的下唇，“說句話呀，啞巴了？”
喬奕可抿了下唇，努力觀察著慕雲青的表情，斟酌著問道：“你還生氣嗎？”
慕雲青挑眉，“你很怕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