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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氏和漿氏本是兩個陌生人,一見面就親熱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得以重逢。
小王氏是在刻意奉承。
漿氏順勢而為,她想要知道對方的來意。
在宮裡做到六品女官的她,自然知道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王氏遞給了漿氏一包衣物,一張銀票,笑著輕聲道:“妹妹,我們的母親交好,我們以後也要繼續交好,就像是親姐妹。”
漿氏自然是願意同丞相夫人交好。
她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她說話時,下嘴唇微微外凸。
小王氏暗暗嘆息,可惜了這媚眼如花的嬌臉,偏生了一張凸嘴。
不然的話,漿氏怕是能成為寵妃。
“夫人有話請說。”漿氏收下了小王氏的東西,她笑著開口。
漿氏也知道,小王氏的繼女在慈寧宮做六品女官。
她猜想,這位從不來見她的丞相夫人,突然來見她送禮,恐怕是同那位繼女有關。
小王氏附在漿氏耳邊道:“妹妹,你想辦法將我那繼女害死,她身上帶有萬兩銀票歸你。”
“啊”漿氏驚愕地愣在當場。
她萬萬沒料到,小王氏前來的用意,是要自己去為她殺人。
在宮裡殺人,等同於自尋死路。
每一位宮人的死,都要記錄原由。
被主人杖斃、被罰處而死,得有人證物證。
病死的宮人,得要有太醫院的認可。
這就是防止,在宮中,有宮人私下殘殺宮人。
宮人們,在宮裡待的時間一長,自然知道規矩和後果。
但是,外面的人並不清楚,宮規有多麼的森嚴。
漿氏根本不敢,為萬兩銀票所動,而去害人的性命。
前幾個月,那幾個被凌遲處死的宮人,其中一個還是曾經的寵妃,那慘狀還歷歷在目。
漿氏聽宮裡的人私下講,“她們被脫光衣服,凌了足足幾千刀,三天才嚥氣,好受罪。”
聽得她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小王氏追問:“你願不願意?”
漿氏支支吾吾,“這事,有點難。”
“你可以叫別人出手。”
“我試試。”漿氏胡亂應道,她要儘快打發走小王氏。
她的眼神謹慎地四下檢視,唯恐被人聽了一句。
要是被人聽見後告發,她是吃不完要兜著走。
上一次被凌遲處死的人,就是想害慈寧宮的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也是想要害林女官。
“本夫人會再來看你。”小王氏一臉的笑,繼續道,“我們要多聯絡。”
“好。”
小王氏滿意地笑了,她轉身帶著人離開。
漿氏看著小王氏遠去的背影,面帶慍色,一雙眼布上了陰冷。
“哼,就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為你賣命,你當你是皇后娘娘?”漿氏心中暗嘲。
她在宮中歷經了九死一生,才擁有了六品官職。
她怎麼可能為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幾句哄騙,就去害人,而斷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不過,她心中很好奇,到底林女官是什麼樣的人,怎麼一個一個都想要害林女官。
當天,漿氏尋了個藉口,帶了一隊宮人,前去慈寧宮。
“夏天快來了,我們來燻艾草驅蚊蟲。”漿氏是這樣對慈寧宮的人道。
“麻煩各位大人。”有公公領著尚藥局的人進了慈寧宮,一路陪著點藥草。
她們進入慈寧宮內,全程由慈寧宮的宮人相陪著,休想亂走一步。
漿氏暗譏:小王氏還是丞相夫人,居然試圖買兇在深宮禁地殺人,她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她暗猜: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恐怕是真害過人。
漿氏站在廊道里指著宮人,在慈寧宮內的角落放艾草,點著後由專人守著,直到燒完成灰,再潑一盆水,方才能離開人。
她眼睛四下瞅,在尋找機會,問問林女官是哪一位。
廊道走來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官,看服飾也是六品。
漿氏定晴一觀,頓時看呆了。
女官膚白似玉,柳葉彎眉,杏眼水靈,櫻桃紅唇。容貌嫵媚如天仙,風姿綽約是國色。
漿氏這下明白了什麼叫沉魚落雁之貌。
林嫻春見一位女官呆呆看著自己,嫣然一笑,玉顏似荷花盛開,她站定施了一個萬福禮。
漿氏忙低下頭,曲膝還了一禮。
後面有一位小公公追上來,笑著道:“林女官,明天我們又要出宮。”
林女官轉眸笑道:“好呀,可別再喝酒了,那青梅酒的後勁大。”
“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往佛堂方向走去。
“啊,她就是林女官呀。”漿氏暗驚。
這樣的美人,讓她一位女子看了也心生喜歡。
那小王氏卻想要害死她,真是可恨。
漿氏眼睛轉了一下,她尾隨林嫻春追了過去,輕聲叫道:“林女官。”
林嫻春止步,轉過身,撲閃著長睫毛,好奇地看著漿氏,問:“這位大人認識小女子?”
“我有事同林女官說。” 漿氏急聲道。
她轉頭見慈寧公的那位公公,正用一雙眼瞪著她。
要是她敢再走進林女官,她可以肯定,公公會上前阻攔。
漿氏飛快地道:“你後母剛才來尋我害你,你防著一點她。”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
“什麼?”林嫻春驚呆了。
她被小王氏的舉動蠢得無法言語。
居然想到宮中尋個人來害她。
誰會那麼傻?為別人的事,去鋌而走險。
要是這件事,被人告發到陛下面前,她父親會受到牽連,輕則降官職,重者被免官。
小猴子氣得罵,“她就是個毒婦。”
嫻春喃喃道:“還是讓她躺在床上老實點,不給父親惹事,別的以後再說。”
漿氏賣的這個好,林嫻春記在了心中。
漿氏不只是在救自己的性命,也救了父親。
林嫻春對小猴子悄悄說了一席話,小猴子點點頭。
齊景樓從小猴子的嘴裡知道了此事,他緊擰劍眉,一雙眸子帶著寒冰,神色陰鷙。
兩人出了宮,直奔逍遙侯府。
景樓見了武侯的面,就直接開口說:“武侯,你有什麼辦法,將那林丞相的夫人給除了。”
武侯愣了一下,隨後驚訝地問:“怎麼了?”
“那個毒婦居然在宮中買兇,想要殺了林女官,就是丞相的嫡女。”
“實在太惡毒,太混賬。”武侯雙目圓瞪,怒罵,“這種毒婦就應該沉塘。”
“防賊不是辦法,得除掉。”齊景樓道,“想個辦法讓她別去害林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