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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牛用大少爺生病的藉口，也沒請回老爺，還說了老爺的話。
“老爺說，大少爺不去書院，就去軍營。”
這話讓小王氏母子當場驚怒，“什麼？”
“我是丞相的嫡子，憑什麼送去軍營？”林大少爺大吼大叫，一張幼稚的臉扭變了形，眼睛圓瞪。
小王氏憤怒地罵，“你爹不知是在哪裡喝了迷魂湯，對嫡子說這樣的話。”
母子二人發飆，府裡沒有人敢出言相勸。
林大少爺還是怕被父親送往軍營，罵罵咧咧帶著長隨去了府學。
小王氏用長子生病的藉口，也無法騙回林建業，她恐懼又憤怒，心中暗發狠：你說長子是裝病，那我就讓你小兒子真病，看你歸不歸？看是你拿捏我，還是我拿捏住你！
小王氏為林建業生了兩個嫡子，也是林府僅有的兩個公子，這也是她的底氣所在。
當天下午，林建業從侍衛和長隨那裡得到兩個訊息。
侍衛俸丞相的令，去查了林大少爺的事。
關侍衛道：“據之前在林府為西席的石長學所說，他辭去西席之職，是因林大少爺大罵長姐，讓他感覺自己無能，沒教好林家大少爺。”
關侍衛將當時林大少爺罵林大小姐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林建業的一張臉陰雲密佈，他這才知道，為何石長學會突然離開。
關侍衛道：“林大少爺對長姐的稱呼一直是：那個賤人。”
他又撿幾件往事講：“大少爺吃肉時，說肉太鹹，心裡不舒服。大小姐就會被罰跪一二個時辰。”
“大少爺叫餓了，半夜叫大小姐起來包餃子煮。說太慢了，餓得肚子疼，大小姐也被罰跪。”
“大小姐被打被踢，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事。據後宮內傳出的一則流言，大小姐入宮時，全身帶著傷。”
關侍衛臉上帶著同情，沒想到，嫡女在內宅被人欺負成這樣。
也方才明白，為何丞相的女兒會進宮做女官。
像林丞相這樣的人，將嫡女嫁去做王妃，也有王爺願意攀這門親。
……
林建業的心如刀割，他為長女受虐待痛苦，為自己的眼瞎難過，為長子從小這般惡毒而痛心。
他還沒從痛心疾首中緩過來，長隨豐實明急匆匆來稟報，“相爺，二少爺發了急病，上吐下瀉，情況危險。”
林建業用一雙血紅的眼神看著豐實明，問：“真的？”
“是真的，大夫去府裡了。”
“去看看。”林建業起身往外走。
他邁進林府的垂花門時，聽到正屋有大夫在說：“小少爺吃壞了東西，這幾天不喝奶，除了喝藥，就只喝點清米湯。”
“老爺回來了。”二門婆子大聲報。
“老爺。”小王氏從屋內飛奔出來，速度快得像一條狗。
她撲過來想投入林建業懷裡，林建業後左邊閃了一步，她撲了個空。
他斜了小王氏一眼，見她臉上帶著激動的神情，眼睛帶著光亮，蹙緊了眉頭。
林建業心中升起疑惑，做為母親，聽到兒子生病，只能喝米湯，怎麼居然不著急。
他再看了小王氏一眼，濃妝豔抹，珠光寶氣，這打扮，像是要參加宴席的模樣。
小王氏抹了一下眼睛，抖著聲音道：“老爺，二郎病了，妾身好著急，還好您回來了。”
林建業進了正堂，看了看二兒子，臉色臘黃，氣息懨懨。
“大夫，嚴重嗎？”林建業問，“他是什麼原因壞了肚子？”
大夫低著頭，眼睛看著地，支支吾吾，“有點嚴重，好像是，是吃壞了肚子，不，不知原因。”
林建業的眼眯了一下。
大夫前來檢視，見孩子的嘴唇發烏，上吐下瀉，拉的是水，再一看手指也是青色，他懷疑是被人下了毒。
但大夫無能怎麼問，“是不是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
“是不是毒老鼠的點心被少爺撿來吃了？”
夫人都搖頭，“別亂說，哪有的事。”
導致大夫不能對症下藥，只能開些解毒的草藥。
大夫走後，小王氏叫人抱走孩子，“好好照顧小少爺。”
她心急地開口：“老爺，我們府要衝沖喜，擺一場宴席。”
“擺。”
“妾身一會就去安排，擺上百來桌。”小王氏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
林建業接著又道：“你擺了，我就被人告發免職。”
“啊。”小王氏的笑凝固在臉上，乾巴巴瞪著一雙大眼。
小王氏呆愣了一會，又趕緊提出，“夫君，我們很久沒回東山了，安排個日子回去一趟省親。”
林建業起身道：“你要回去也行，去了別回了。” 說完，他起身大步往外走。
“呃呃……”
這太出乎小王氏的意料，她根本沒想到，林建業現在是一句也不聽她的話了。
“老爺。”小王氏追了出來，她大聲道，“兒子病了，你就這樣走了？”
“哼。”
林二郎養了十來天，病是好了，人瘦了一大圈。
林建業著人問了大夫，得到了回答是，“小少爺好像是中了毒，看起來像是服了烏頭。”
豐媽遞出來的話是，“不知夫人給小少爺喝了什麼，半個時辰就發了病。”
“毒婦。”林建業怒罵。
當時，他做了兩個決定。
他將長子林正耀過繼到二房。
林家本是三兄弟，二弟在七歲時死去。
林建業本來一直想著，要是小妾生有兒子，過繼一個給二房，繼承二房的香火。
現在，他為了防止小王氏再給二兒子下毒，用最快的速度將長子過繼。
才派人去通知小王氏，“大少爺今天過繼到了二房，以後，他不再是長房的孩子。”
“不……”小王氏像是屁股被裝上了機關，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急得臉色鐵青，兩眼瞪得差點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豐媽忙上前勸，“夫人，慢慢同老爺說，你別生氣。”
“呼哧呼哧”小王氏張著嘴急促呼氣，活像岸邊上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在兩個小妾，一個端水，一個撫胸之下，過了好半天，小王氏才緩過氣來。
晚上，林建業不用小王氏想辦法去請，他自己回了府。
“老爺回來了。”
“老爺。”小王氏急跑著迎上前，她驟然間停止了腳步，石化在院中。
林建業站在院子，對所有人介紹：“這是畫姨娘，她是七品官員的女兒，從現在起，她是丞相府裡的貴妾。”
當著林建業的面，小王氏強笑著道：“妹妹，歡迎您。”
“姐姐。”畫氏上前行了一禮。
“妹妹快起來。”小王氏虛扶一把。
畫氏起身站立，盈盈一笑，眼波粼粼，櫻唇上翹，俏臉似春色桃李，纖腰若夏季柳枝。
小王氏和間姨娘恨得咬緊牙口，雙手在衣袖裡緊握成拳頭。
林嫻春在宮裡知道了林府發生的事，她感覺十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