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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錶需要手錶票，你如果有渠道的話幫我留意一下，等我上班攢了津貼再買。你之前給我的一些錢，我都有記賬，等我以後手裡有錢了再還你。”
蘇韻可不想欠韓凌淵太多，拒絕了他的好意。讓他幫忙弄手錶票就欠人情了，再叫他花錢給自己買手錶像什麼話。
韓凌淵面色一僵，沒想到剛試探就出師不利。而且，他還得知蘇韻連自己之前給她花的錢都記賬，哪怕厭惡她時，他從來也沒想過給出去還能收回來。她和他之間，需要分得這麼清嗎？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對自己就沒有產生半分好感嗎？韓凌淵心尖刺痛，不由有些挫敗，好似一拳打出去，疲軟無力，還打在了棉花上。
“不用還我，又沒多少錢。再說，那些都是給你的家用，這個家維持需要開銷，你也出了不少力，算太清顯得我白吃軟飯靠你養。”
韓凌淵的內心可承受不住蘇韻真拿錢還他的場面，極力打消她這個念頭。
蘇韻聽到＂白吃軟飯靠你養”，嘴角不由一抽，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提還錢的事了。以後多買點好吃的投餵他，這男人每天鍛鍊，想必也不會破壞好身材。
“如果你過意不去的話，可以給我織條圍巾也不是不可以。”
韓凌淵如矩的目光定在蘇韻手裡的毛線上，就是有點嫌棄這種顏色。如果換成黑色、灰色或者軍綠色，他接受能力更高。
蘇韻不贊成地盯著他： “……”他用這樣勉為其難的口吻，真的好嗎？
韓凌淵緊接著道：“你看上去很為難，是不是還不會織，如果有困難的話，就算了。”
他這語氣有點鄙視她，蘇韻一下子上當了，鼓著一張臉瞪他：“少瞧不起人了，回頭我就給你先織。”
韓凌淵嘴角剋制不住上揚，蘇韻回過神來，懊惱不已。不過答應了的事情，她也沒想反悔，只能惡狠狠地瞪他。
韓凌淵深邃的瞳眸裡浮現些許笑意，蘇韻瞪他的小模樣還怪可愛的。
蘇韻當晚回去先織了會圍巾才睡的，有了李大牛的塑膠盒子，她變輕鬆了，不用爭分奪秒刻蘭花了，何況，她和張偉約定一個月交一次貨，多的是時間可以準備。
不用刻蘭花可真好，哪怕花時間給韓凌淵織圍巾都不憋屈了。蘇韻還慶幸韓某人選的是圍巾，要是織毛衣那可是重活。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自己給他織圍巾呢？他平時體格好，也沒見他圍過圍巾。
臨睡前，蘇韻腦子裡迷迷糊糊浮現了這個念頭，可她今天進城忙活了一天，太困了，不想思考，乾脆選擇閉眼睡覺。
隔了一堵牆的韓凌淵有些睡不著，期待著不久能到手的圍巾，蘇韻再遲鈍，也應該能後知後覺想到親手織的圍巾送男人的意義了吧。
至於所用的手段不怎麼光明磊落，韓凌淵也不覺得愧疚，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第二天早上， 韓凌淵見到崔方軍的第一件事是打聽他手裡的手錶票還在不在，上個月崔方軍得了一張手錶票還嫌棄，說家裡人都有手錶了沒用，應該換成別的票，收音機票也可以。
崔方軍納悶： “你不是有手錶了嗎？”
“有用。”韓凌淵惜字如金道。
崔方軍若有所思地凝視了他好幾眼，瞭然一笑：“你這是鐵樹開花，想討好小蘇吧。”
“不是討好，她要上班了沒有手錶看時間不方便。”韓凌淵一板一眼地道。
“在我面前裝什麼，連對我都不敢說實話，你對小蘇能說什麼？你再裝下去，遲早要吃苦頭。我可是過來人，男女之間，男人要主動，等女人主動，指不定人家被別的男人叼回家了。這感情，就跟作戰一樣的，好好佈局，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後下手被動了。”
崔方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傳授經驗。這都好些天了，還在原地踏步，沒有進展，自己這個外人都替他著急。
“我應該對她說些什麼？”
韓凌淵這下懶得掩飾了，難得虛心請教，想聽聽崔方軍的高見。
“你應該對她表白，說你喜歡她，問她喜不喜歡你？”崔方軍平時要做思想工作，所以私下相處他不喜歡拐彎抹角浪費口水。
“這會不會太直接了？”
韓凌淵蹙眉問，他可以私底下偷偷練笑，但這樣的話當著蘇韻的面說，他有些難以啟齒。而且蘇韻第一天來隨軍，他醜話說在了前頭，才過去多少天，他就狠狠打臉了，蘇韻會不會懷疑他人品有問題，反覆無常呢？
最重要的是，他擔心蘇韻會拒絕，到時候難以收場。崔方軍根本不知內情，所以才會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倘若沒有第一天對蘇韻的警告，韓凌淵倒是不怕挑明。
“直接什麼？我當初追你嫂子時就是直接說的，你嫂子當即答應了，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崔方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他，恨不得立刻押著他去跟蘇韻表白了。
“你比我還佔據優勢，你們兩個都結婚了，這叫先婚後愛。再說，當初你和蘇韻結婚雖然倉促，你能答應這樁婚事早就證明你對她有意了，你就是感情遲鈍，意識到太遲了。不過現在也還不晚，擇日不如撞日，晚上暖房宴後就是個好時機，你好好表現，爭取一次性拿下，我看好你。”
崔方軍給他打氣，出謀劃策。
韓凌淵有苦難言，當初他真的是厭惡蘇韻，他懷疑現在的蘇韻換了個芯子，否則他還真的是不會喜歡上。但這些話，為了保護蘇韻，不能對別人提及半字。
“你到底行不行？是個男人就必須行。”
崔方軍非要強求一個答案，韓凌淵只能被迫答應，除非他承認他不是個男人，承認他不行。
崔方軍見效果達到，心滿意足地走了。
離開前還不忘告訴他一個好訊息：“我那張手錶票跟人換了收音機票沒有了，你的獎勵也發下來了，除了獎金五百塊錢，還有一張手錶票，下午我再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