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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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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亦步亦趨的跟著三姨太,唯恐她有何不適,又給鶯兒使了使眼色,讓趕緊把呂大夫開的加味養榮丸找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盛柔見母親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流個不停,自然是著急起來,攢起柳眉,聲音也夾雜了幾分不耐:“娘,您倒是說呀!”

柳媽在旁邊雖沒表露出來,但心裡也是不滿的,她向來是有幾分看不上盛母的,三姨太雖然也是溫溫柔柔愛哭的性子,但她知道盛柔是外柔內剛,心裡是有成算的。

不像盛母,幫不上什麼忙就算了,還只會添亂,明知道姨太有身子著不得急,還偏偏大清早就來哭了,問什麼事還不說,真真兒是要急死個人。

但雖然心裡多有腹誹,柳媽也不敢對盛母不敬,還是端著一張笑臉附和著:“是呀,老夫人,有什麼事您就說吧,別讓姨太跟著著急,這屋裡也沒有外人…”

盛母見女兒急切的樣子,便吞吞吐吐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因著底氣不足,便說的不甚明晰,盛柔邊聽邊理解,等把事情理清楚,腦子頓時是嗡的一下。

她嘴唇顫抖:“什麼?父親竟然還去賭,連鋪子都輸進去了?!”等盛母一點頭,盛柔更覺得頭暈目眩,小腹也是隱隱作痛起來。

眾人見盛柔捂著小腹一踉蹌,登時大急。

“姨太!”柳媽大驚失色,忙過去將盛柔扶到了沙發上,嘴裡不住勸慰著:“姨太莫動氣,別傷了自己的身子…”說著又趕緊接過鶯兒手裡的杯子,將杯裡已經化開的加味養榮丸給盛柔餵了進去。

這是呂大夫專門配來給盛柔安胎用的,因見過盛柔懷第一胎的時候的不順,呂大夫也是嚇破了膽,唯恐大帥發作,便查閱古方,用熟地黃當歸白龍,白芍,芩香等多種藥材配了這保胎丸,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盛柔自懷孕以來一直感覺甚好,今日還是第一次動用這藥,眼見著盛柔臉色蒼白如雪,柳媽也急了,邊用手給盛柔撫背順氣便低聲道:“姨太感覺如何?要不還是去將呂大夫請來吧!”

盛母看自己女兒果然是動了胎氣,急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也急急的上前問道:“柔兒,你怎麼樣?都是娘,說這些讓你傷心了。”說著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柳媽簡直是要被盛母煩死了,盛柔喝下那化開的保胎丸,舌根一陣苦澀,她心裡雖然有些亂但也知道這時候是萬萬不能叫大夫的,於是抬手止住了柳媽,靠在沙發上緩緩道:“不用,過一會就好。”

許擎蒼一向對待盛柔事無鉅細,雖現在不在家,但是若是請了大夫,便一定會傳到許擎蒼的耳朵裡,屆時若是追究原因,要盛柔如何說?

所以縱使腹中不適,盛柔心裡也後怕不已,但還是慢慢呼吸緩解著疼痛,不敢叫大夫來。

索幸加味養榮丸效果奇佳,不過服下去一會,盛柔便覺腹中疼痛緩解了不少,她吐了口氣,讓柳媽將其餘的丫頭都帶出去,東樓的門也關好,才開始細細問事情的始末。

盛母也不敢再支支吾吾,女兒問什麼便答什麼。

等問清楚了,現在鋪子還在自己手上,並未抵押出去,盛柔才鬆了一口氣,她心裡最怕的,也是鋪子到了別人手裡被許擎蒼知道,而非單純心疼那些錢。

盛柔現在是又氣又悔,自己當初給父母鋪子,是覺得父母苦了半輩子,想讓父親母親改善改善生活,誰知竟養大了父親的心,還給他的賭博提供了底氣,成為了讓父親賭博的背後推手。

想到此處,盛柔便是一陣後悔,眼眶酸澀的厲害,捏起帕子也哭了起來,柳媽見狀又趕緊勸慰:“姨太,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咱想法子補救便是,別哭壞了身子。”

自從盛母一來,柳媽心便一直吊著,剛才盛柔鬧腹痛,更是把柳媽驚的出了一身冷汗,現下後背還是一片黏膩溼冷。

柳媽是怕啊,大帥待三姨太如珠如玉,更是看重她腹中的胎兒,若是三姨太或者肚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首當其衝的,不就是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

盛柔也知道自己哭無用,但真是忍不住,等問了母親父親是欠了多少錢,饒是心裡做好了準備,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面色青白,讓柳媽看著心裡十分惴惴,心裡又不禁抱怨起盛父的不爭氣來。

盛柔心裡又何嘗不怨,但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不還錢真等他們將鋪子收走麼?

賭場的人可是燒殺搶掠什麼都乾的,沒有許擎蒼的關係,他們只是最普通的平頭百姓,又如何能與他們抗衡?

但此事,又絕不能讓許擎蒼知道,盛柔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讓鶯兒去屋裡數了銀元。

因數額不少,手頭的現銀不足,還搭上了幾個許擎蒼給盛柔的小金魚兒,這是許擎蒼得來給盛柔逗趣用的,一個一個用金子刻的活靈活現的小魚兒,全都是足金,很是值錢。

湊夠了錢,怕盛母自己帶著危險,盛柔讓司機把盛母送了回去,才算作罷。

打點好一切,盛柔便是卸了一口氣,柳媽她們也不敢怠慢,將盛柔半扶半攙的去了臥房,盛柔靠在床頭,仍覺頭暈目眩,胸口也憋悶的厲害,將早上吃的為數不多的飯菜全部都嘔了出來。

柳媽看盛柔伏在床邊嘔的撕心裂肺的樣子,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一邊給盛柔拍背,一邊勸道:“姨太,還是叫呂大夫來吧,這怎麼又突然吐上了!”

盛柔嘔出最後一口酸水,胸口還在不停的起伏,柳媽上前給她撫著順氣,又接過鶯兒手裡的水杯,喂盛柔喝了幾口溫水,才算是壓了下去。

見柳媽和鶯兒急得不行,盛柔仍不鬆口,不讓叫大夫,只讓她們出去,自己躺會兒便好。

柳媽知道三姨太是打定主意不請大夫了,只能將擔憂壓在了心底。

盛柔雖面上平靜,但心裡卻亂的厲害,父親真的染上了賭癮,算上上次,這已經是第二次從她這裡拿錢了!

想到本來老實本分的父親竟變成了這般,盛柔仍覺得不敢置信。

今日母親前來,不僅嘴邊生了幾個紅亮亮的燎泡,連帶著髮間都白了不少頭髮。

盛柔手捏緊了被角,暗恨自己遲鈍,沒有早早的察覺。

但現在發現了,又如何將父親帶回正路來呢?

母親性子柔弱,又是以夫為天的傳統女人,根本管不了父親…

不如將父親母親接到大帥府來?想到此處,盛柔又趕緊搖了搖頭。

若說盛母一個人來府邸,陪著盛柔,還說的過去。但若是盛父也來,家裡可還有其他女眷,許擎蒼一定不會同意的,就算同意了,也會生疑。

她可不能讓許擎蒼髮現父親賭博的事情,這對她的名聲,甚至安兒的名聲,都會有大大的影響。

不能將父母接到眼皮子底下看著,那讓父母回江陵如何?江陵離北城遠,就算父親幹了什麼荒唐事,許擎蒼也不會知道…

但是想到父母剛來北城不久,便要被她送走,想起當初與父母見面的喜悅,盛柔心裡狠不是滋味,眼角也在不知不覺溼潤了。

這樣未免,對父母太殘忍了些,而且就算父親回了江陵,江陵也並非沒有賭場,戒不了賭癮,再出什麼事,盛柔連幫襯都不行。

盛柔心思翻湧,來回想了數個法子,又都被自己給否決了。

盛柔頭痛欲裂,本不再疼痛的肚子好像又隱隱作痛起來,雖不劇烈,但是還是嚇得盛柔趕緊閉眼摒棄了心裡的雜念,用手安撫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心道,不行,不能放任自己情緒激動了,自己身子弱,若是一直這般,恐怕腹中胎兒有有個好歹。

盛柔慢慢的吐氣,安慰自己別急,好好想,肯定會有辦法的,為今之計,是先攏著此事,千萬不要讓許擎蒼知道…

_

柳媽悄聲進屋看盛柔已經臥在軟被上睡了過去,只是雖閉著眼睛,但柳眉依舊蹙著,倒像是睡著了還想著事。

柳媽低低一嘆,給盛柔掩好了被子,又放下床帳,才出去。

永安已經醒了,怕吵到三姨太,奶媽就帶著安兒在樓下玩。

見到柳媽下來,鶯兒放下手裡的布老虎,迎了上來,眸子裡是掩飾不了的擔憂:“姨太可睡了?”

柳媽點了點頭,道:“雖不安穩,倒也睡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姨太沒有鬧,睡了過去,也是好事。”

聽到這話,鶯兒臉上是遮不住的發愁,低聲唸叨著:“咱姨太的爹怎麼這般不爭氣,本來姨太家裡就沒啥勢力,他不想著好好經營鋪子,給姨太掙出一份體面來,竟還染上了毒癮,真真兒是爛泥扶不上牆!”

最後一句雖說的聲音極小,但柳媽聽到還是瞪了鶯兒一眼,看見奶媽一門心思的逗著小少爺玩撥浪鼓,柳媽拉著鶯兒到邊上教訓道:“越說越不成樣了!那是三姨太的父親,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說,若是被姨太聽到,你還要體面不要?!”

聽柳媽如此聲嚴厲色,鶯兒也後怕起來,姨太一開始入府便是她伺候的,她自覺與姨太有些情分在,但是也不抵自己的親生父母呀。

自己確實是僭越了,鶯兒抿緊嘴巴,不再多嘴了。

柳媽看鶯兒乖巧了下來,便不再說了。

其實鶯兒說的對也不對,畢竟姨太的出身是改變不了的,大帥能如此寵愛姨太,看的也不是她的出身。

姨太依靠的,一直以來就是大帥而已,只要牢牢把住大帥的心,她們便一直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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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柔不過睡了半個時辰,便醒了,柳媽伺候著又吃了一尾保胎丸,肚子沒有任何不適了,才算安下心來。

下午間又和安兒玩了一會,安兒黏母親黏的厲害,一上午沒見到盛柔本來就是想的不行了,下午便一直圍著盛柔轉,奶聲奶氣的叫孃親,把盛柔叫的心都化了。

一上午的陰霾也被兒子治癒了一些。不過,等到了晚間,盛柔便又心神不定起來,只因這事到底如何解決,還是沒個章程。

心裡累,身子也疲乏的厲害,本想早早的睡了,誰知道許擎蒼竟從軍營回來了。

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盛柔還心神恍惚呢,等柳媽上來說大帥回來了,盛柔才如夢初醒,因著要睡了,所以早就已經洗漱完了,盛柔撫了撫臉,料想此時臉色定不好看,但現在上妝已是來不及了。

盛柔也無心打扮,索性就靠在床邊沒有下來。

偏柳媽心裡急的要命,怕大帥怪罪她們沒有伺候好,果然,許擎蒼一回來,見盛柔沒在樓下,便徑自上了樓。

盛柔見許擎蒼大步進來,嘴角噙著笑渦:“擎蒼,你回來了?”

許擎蒼見盛柔這般早就歇了,心裡微訝,等湊近看盛柔雖含著笑意,但眼底泛青,整個人掩飾不住的憔悴。

濃眉頓時就擰緊了:“怎麼臉色這般差?”

柳媽和鶯兒如鵪鶉一般立在邊上,誰也不敢接話。

許擎蒼心裡壓制不住的火氣,利眸掃過站著的柳媽和鶯兒,自己不過是一兩日不在家,柔兒便憔悴了這麼多,定是她們伺候的不精心!扭頭正想發作,袖口就被一雙纖柔的小手抓住了。

盛柔聲音柔媚,如一陣清風劃過,瞬間撫平了許擎蒼心裡的怒氣:“大帥莫急,我是昨日沒有睡好,今日安兒又鬧騰的厲害,所以才有些疲累。”

她仰著小臉,依依的說著緣由。

許擎蒼心頭一軟,大手撫過她披散的髮絲,低聲道:“怎麼睡不好?是不是肚裡的孩子鬧你了?”

這話一出,就見盛柔垂首搖了搖頭,眉目含嗔,嬌羞的說:“不,不是。”她咬了咬唇,飛快的看了一眼柳媽和鶯兒,似有些不好意思。

許擎蒼見狀,硬聲讓柳媽和鶯兒退下了。

鶯兒和柳媽如蒙大赦,走的飛快。臨出門前,耐不住好奇,鶯兒飛快的扭頭看了一眼,只見蕾絲床幔後,姨太正伏在大帥肩頭,低低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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