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38章 安陽鋪6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10

昨天我爬上了老房子的屋頂,想看看那水池到底有多深,順道也幫一根水管塞進去,奶奶說那水可以用來洗腳或者拖地什麼的。當我順著梯子攀上去時才知道它遠比我想的要深很多,得有十幾寸的樣子,我竟然覺得就三四來寸,當我把水管壓在上面,手臂已經全淹沒了。

我迫不及待的繼續向上爬去,突然就想上去,聽不見底下奶奶的叫喚,讓我別大意。

這裡有所有淺水窪的特徵,遍佈著綠藻和藻類,它的底泥也許是幾十年裡無數飄散的灰塵的沉澱,一觸即散。除了暴雨,不曾能威脅這裡的寧靜,我小心翼翼的在裡面走著每一步,也許因為今天是多雲,整塊都是清涼的,我也能想到大晴天的時候,會先觸碰到溫和再被下面的涼爽包裹。

我走向一邊坐在了邊欄上,讓我來感受這池水。我開了口,說出的是卻是眾人翻滾在焦土的雜燴。我無法走向新的邊欄,直到我有勇氣告別水池。被攪動的底泥在翻滾又下沉,它們漫無目的,有時候也能攪出藝術品一樣的靜態沙塵暴,像有人在那裡遮遮掩掩,我不再能說出來。我沒有抓住任何東西,卻被一切緊緊抓住,被綠藻滲透了喉嚨,接下來的話斷裂不清,上述的話卻像是套上深色的濾鏡,如履平地,滋滋發亮。

我的旅途是漫漫無眠的,就像殘簷斷壁上的紗網,它能做的只有穩固小石子,當山崩來臨時它先行斷裂。有人會登上山頂想辦法再布上那張網,它固住的到底是什麼呢?我站在千山之上,看著迂迴的路和梯田,它們如此壯觀,可一座座房屋又略顯礙眼,不懂為什麼我討厭它們,大概是因為我從未見過一層不染的群山吧。

我們在幻想裡開始,在回憶中結束。

“人都要腐爛,是吧?爛法許許多多。但對於一個一個的個人來說,可選擇的數量卻好像非常有限。至多......一兩三個。可我開始覺得怎麼都無所謂了。總之是要腐爛,對吧?不過人還是不斷變化的。至於這變化有什麼意義,我始終揣度不出。並且這樣想:任何進步任何變化終歸都不過是崩毀的過程罷了。不對?所以對那些興高采烈朝'無'奔跑的傢伙,我是半點好感都沒有,沒辦法有,包括對所見之物。”

那個坐在對面的人我們還來不及思考,思考他的想法他的一言一行,只是靜靜看他吃完每一口面,直到許久以後再次見到此時的對方才重構這段故事,這是個狡猾的陷阱,它觸發的是無奈地嘆息,也在嘆息裡把故事越講越濃厚,或許是我們終於願意選擇去另一個人生的視角來過完那段故事,直到那時,這個段故事才算的上時個完美的遺憾,不然,其殘缺的樣貌永遠會隱埋下去,遺忘或在被發現。

後來我和另一個人站在鏡頭前,我只顧著拍照,而她只望著鏡頭。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一樣。

後來我洗刷出照片,我才重新認識了她。

無論是面對鏡頭的好奇,還是由切切實實的信任去構造的愛意,願意接納全部的勇氣,它們都匯聚在那個眼神裡。這無法再迴圈播放,又或許這僅僅是個人欺騙自己而又編造另一個慰藉。

在情感迸發之前的那個過程裡,彼情感壓著的是黑壓壓一片的沉默,我不是看不見,我是遺忘了,總忘個徹底,它也隨之滲透,滲透到了我的皮層下,甚至每一個動作之下,可在上層情感還未消逝前,它們就半死不活的折磨我,它們像雙眼睛,充滿愛意、信任、真誠,可越是直視,無法思考的壓抑會再度襲來,它會壓的人不可喘息,悲嘆。甚至它還會無數次再現,以各種樣貌,再各種時間。我竟還要抽出一小份絕望去應對還未到來的那些它。

那雙眼睛不能動,可已然將某種情感推向了巔峰。

那雙最會說話的眼睛其實沒有說過一個字,它只是沉默,認真的沉默就足以讓我無聲,和難過。記憶中的模樣,與你的變化好大,我還看不出來,你不該是這樣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但我好想多看看單純的你,大雪紛飛時撲進我懷裡的你。我到最後也不會想通的,為什麼明明很美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可以因為別人對我惡語相向,你究竟何時才能明白。 我想,我還能好好活著的原因是因為我潛意識裡還在幻想,我很清楚自己在逃避。可我只會這樣了,當現實的衝擊襲來,內心會一次一次的顛覆。

今後的日子還有更多顛覆的變化會接踵而至,而我只能等待。

這裡不再能待了,我的腳都泡浮了。

我望著腳下的映象,幾棵樹的倒影,那是我每日都要看的,今天我站在了另一個角度,我晃動著,它們也跟著晃動。可我說話,它們只會沉默,甚至連傾聽也不會。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現曾經一個人少年坐在這裡。那個午後他想了什麼呢?十幾歲的少年的思緒,沒人知道。會不會有人猜想一下,猜想我的心情,哪怕覺得我想一躍而下做傻事也好。又或者說我是個精神病人,站在屋頂模仿蝙蝠俠。大概是沒人了,甚至沒人會知道有人坐在這裡,沒人會知道,沒人。

後來我慢慢悠悠又爬了下來,手臂上的水就抹在了衣服上。往門口躺椅上一坐。

偶爾見面時,人們會說我變了,但沒人會問我為什麼。或許去詢問我的話太浪費時間,眾人總是繁忙的,他們忙在那條屋子裡待著,在上面吃喝拉撒玩樂著,甚至時不時還要往上繼續蓋樓層,以免不時之需。所以比起詢問,不如就摸摸表面好奇一下就行了。

共情多是疲憊的,有時候我讀者書裡的劇情,把自己代入那個角色或者作者,我的大腦會飛速運轉,因為它要同時操控兩個人格甚至更多,所以疲憊。但每當我這麼做總歸是有收穫的,我可以切身感受那種描述的心情,明白原由和故事之下的真相。當然,有時候我也能體會到曖昧的文筆帶來的荷爾蒙。

看樣子似乎沒多少人真的在意你什麼鳥樣,就像當災難發生在別人身上時,大家麻木著,輕描淡寫著。可當災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們便會大呼小叫,指責眾人的冷漠。我想這有沒有解決方法,樓層太大太寬,而且不均衡,有的地方擁擠,有的地方人口密度又小,當然也有空房間,時速太快,在碎片化時間裡,好像人們只能選擇如此,幾乎沒人願意脫軌維新。我們都只選擇了大家選擇的房間,好像人多就是對的一樣。

面對如此複雜的一幕,我嘗試安慰自己接受,也在不解的情緒波動中滿腔憤怒。

本該不是這樣的,但奈何大部分人都以善小而不為,這個樓房是否缺乏共鳴呢,有沒有回聲,我只有站在窗戶外面才能看見。

等那絲絲線,纏繞著我,我不知道是何時開始從一根變成兩根至無數根的,它們雜亂,越發牢固,我沒嘗試過可以不可以一把火燒了。姑且就覺得是鐵絲吧。我想捋清楚,越捋越亂,我割開了個口子逃了出來,看著它雜亂著。有時候能看見它變化著,就像那坑坑窪窪的衣服,會被我幻想成各種樣子的面貌,它們會哭會笑,就是不會說話,但這就足夠我擔憂的了。

“看來任何人都有一大堆煩惱。煩惱事如雨從空中降下,我們忘我地將其拾在一起揣進衣袋。何苦如此,我至今也不明白。想必錯當成別的什麼了。”

雨何時開始下大的呢。大雨將我們種種活動聚斂的些許溫暖帶往某個遼遠的世界,而留下涼浸浸的黑暗,讓無數思緒在黑暗深處熠熠閃光。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動機,我想修正情感,但情感也會撫平動機。

我在等什麼機會呢?好像沒有一個機會,我能做的就是走著自己的長路漫漫,偶爾會看見看著擁擠的房間,奢侈的,空曠的…我不清高,我也不明確,我在掙扎,同時也在欺騙。

有時候悲傷的情感佔大多數,有長達三個月的時間,我沒說過幾個字,我忘卻了言語,在夜裡忽然長開了嘴叫了兩聲,確認自己不是啞了。我如此過著,過著,哭泣著。好像一切都很糟糕,一切又不該奢望,我會苟活,也會謾罵。

我們為此而生的理由何時能出現,我們何時能與其合而為一。我很清楚我變了,我很清楚我的新生。但我找不到我的理由,我還在等待。

我臉上貼著畫,畫上的人在哭。

“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許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單之中,以真正的自己開始了獨自的生活,有時我也會因為孤獨而難以忍受寂寞的折磨,但我寧願以這樣的方式維護自己的自尊,也不願以恥辱為代價換取那種表面朋友。”

我在黑夜裡的浮空中寫下一首首詩,它們又隨著黑夜散去,轉瞬即逝。這些詩太多了,太多太多,就和我寫下的文字一樣,停不下筆,可是它們該斷在哪裡,在哪裡止筆,沒人告訴我,最該告訴我的人也沒有。於是,我只知道在黑夜中自顧自的作詩,未曾停筆。

那些詩我沒記下來,也許風記下來了,也許外面的黃昏記下來了,它們又帶著詩消失,我更希望它們不過只是去傳播了而已,慢悠悠的說給每一個人聽,它們是我最忠實的聽眾。

無論詩歌還是故事,它們在我心裡一直有個清晰的輪廓,是個盒子,小心翼翼的存放著它們。可我極少開啟,所以我也只能記得它們的輪廓,但我忘記它們的面貌,它們的真相。甚至它們是否還存在在那些盒子裡,也許破爛不堪,也許了無蹤跡,也許我壓根兒就沒存放過。

我喜歡把自己置身於第三視角,以ta的目光為著手點,寫世界寫理想寫關於你,將藝術理想抽象,雜糅世俗現實的“可觸碰”。我並不知道你的心路歷程只是相對於現在的我而已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對普通的嚮往。在煙火和燈火中劃一片淨土,給自己。很美好,挺好。都曾,想守一人終老,ta也曾執筆繪過“我”的藍圖,隨風而去的,也未必一無所有。有時候我們意難平的,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無論愛人,無論過去,都是。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開拓溫床 輪迴者的無奈 洪荒:祖龍遺囑,我有個聖人弟弟 重生成麻雀,吞噬進化成玄鳥 無極神域:無限之旅 你確定他是好人? 關於我死後被迫重生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