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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覆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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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惠撐著身體想坐起來,這時一陣頭昏眼花,身體虛得不行!等身體慢慢適應恢復後,聞著食物的香氣,這身體適時的響起咕嚕聲來。

也顧不得形象不形象了,雲惠一口接一口快速地喝起粥來。一碗粥很快見了底。

站在床沿的兩個孩子盯著碗,他們嚥著口水,肚子時不時傳來咕咕叫的聲音!

雲惠立馬反應過來,站在屋子裡的大人小孩都餓著肚子呢!

剛墊了肚子的雲惠,揮手朝一大家子說道:“我這暫時不要人了,你們趕緊去吃飯吧!”

“哎!娘你多休息!”林青江順著應了一聲,帶著一家子人出了房門。

時間一晃過去了幾天。這天早上,雲惠一早醒來就盯著房頂的茅草。

她想著前世為情所困所傷,如今上天給機會重活一次,雖然穿成了一箇中老年婦女,但還是要好好的活著,為自己而活。

昨日種種昨日死,一個負心漢而已,忘了吧!生活總還要繼續。

“林穩婆!林穩婆!”

特大的嗓門,由遠及近,聲聲入耳。

這是叫誰?雲惠突然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在院子裡修理農具的林青江聞聲抬起頭來,朝院門口一瞅,這人自己認識,是隔壁下塘村的村民劉春。

這劉春身高體壯、肌肉遒勁、常年外出勞作,曬成了小麥色的面板。此時他一臉焦急,正急匆匆往這邊跑了過來。

林青江趕緊放下手中的農具站了起身來,並迎了上去,自我介紹道:“劉春兄弟!我是林穩婆的大兒子林青江。”

劉春一路奔來,已是滿頭大汗。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急促地道:

“我家娘子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流血了,直嚷嚷著肚子痛。我看是肚子裡的娃要出生了,我來是請林穩婆去給我家娘子接生的。”劉春噼裡啪啦的說完此行目的。

“這?!實不相瞞,我娘從山上摔了一跤!現在腿腳走路還不是很利索。再加上日前又病了一場,現在身體虛著,正在養病呢!”敦厚善良的林青江實話實說。

劉春可不知道這些,他以為這是委婉拒絕的話,他頓時急得團團轉。這十里八村穩婆是有幾個,可離自家最近的還是這上塘村的林穩婆。

現在自家女人正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喚!女人和孩子可等不得自己跑更遠的路請穩婆。時間太久,搞不好……不能想下去了。

劉春誠懇的哀求道:“大兄弟!你也知道這女人生孩子那可是過鬼門關,求大兄弟去找你娘說說。只要林嬸子肯去接生,我劉春一定重謝!”

重謝?!林青江想起自家老孃吃這行穩婆飯多年了,家裡大部分收入全靠老孃撐著。現如今,娘躺了這麼久,家裡銀錢、米糧早見底了。

老孃還在床上躺著,林青江想起,欲言又止。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猶豫了片刻對著劉春道:“劉春大哥,你等會,我去去就來。”

呃!這世的職業是穩婆?哦!NO!買噶的!穿成老婆子就算了,還給我安上這麼個奇妙獨特的職業。這不是要命的前奏麼!

聽見林青江要過來,已躺了不少天的雲惠勉強從床上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

穿上灰卜卜的粗麻衣服,再穿著一雙老舊有點破的布鞋。她又按了按鬢角,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正準備開門走出去。

林青江隔著門正要喊,就見著自家娘出門來了。連忙道:“娘,隔壁下塘村劉春媳婦生娃,請你去接生。”

“……”雲惠好想爆粗口,接你個球的生,你娘早換芯子了。

林青江沒等來老孃的回覆,又說了一遍。

雲惠眼皮一掀,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不接!沒瞧見你老孃還虛著麼!”說著裝虛弱的撫上了心口。再說了,自己從沒與人接生過。

“啊!”林青江有點懵,他撓了撓頭。

站在院子中等訊息的劉春一聽林穩婆拒絕了,急不可耐。想著痛得受不住的媳婦還有肚子裡的孩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為了妻兒,他也不費口水了。

於是他衝上前,彎腰一把扛起雲惠就朝院門外跑去。等林青江反應過來,劉春早已扛著自家老孃跑遠了!

呃!老孃雖是個老寡婦,但寡婦門前是非多。一想到這,還得了!“放開我娘!”林青江大叫著追了上去。

我勒了個去,上上下下,雲惠被顛得厲害,顛得頭暈腦脹,感覺心肺胃都要被頂出來了。

“放我下來!”雲惠那見過這樣的陣仗,被陌生人扛著跑。她邊蹬著腿邊捶著這人的背表示強烈的抗議。

上塘村與下塘村相連,並不遠,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到了家裡,劉春就把雲惠放下來了,一個勁的向雲惠道歉。

“對不住,林穩婆 !我娘子正在生。對不住了!”

扶著牆腳軟的雲惠聽著這話,痛得牙花子直抽抽。你扛我過來也沒用啊!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沒生過也沒接生過!

“大哥!大哥!你總算回來了!”一個毛頭小子跑過來確認。“郎中說大嫂難產,吃的藥也不起效,大嫂快不行了!”

“什麼?”晴天起霹靂,劉春炸暈了。他立馬反身朝雲惠跪下了,不停的磕頭。

八尺的漢子淚流滿面,苦苦哀求道:“林嬸子!林嬸子!看看我家娘子和孩子她們吧!我劉春給您磕頭了!”

“這…這…,你別磕了,郎中都說快不行了,我也沒啥好法子啊!”雲惠實話實說的道。

這話聽在劉春耳裡更是在推脫,誰不知道林嬸子幹了這行很多年了!手藝還是孃家祖傳的,那可謂是經驗豐富,這是怕擔責任。

他一咬牙一狠心:“林嬸孃,只要你肯去接生,後果我們自己承擔,絕不怪你!只要大人孩子平安,我劉春指天發誓以後肝腦圖地報答你!”說完頭又重重地磕了下去。

此刻的雲惠如同架在火上烤,進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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